此去九万九千里!
这就是嬴政在听到王远心声之后所立下的雄心壮志,也是他想要达成的新野望!
这个安西都护府,在未来要直接放在这个天下,这个人间的最西端,记载大秦永世不灭的浩荡天功!
一统山河,一统瀚宇!
大秦始皇,当用天子剑,一统人间万万年。
自从上一次看到虚幻的地球仪,嬴政就一直存在着这个想法,想要吞并世间!
九万九千里,基本相当于整个世界的宽度,这就是苍穹之下,茫茫人世间的尺度!
他不知道所谓的安西都护府,这位丝绸之路到底是未来那一个帝皇的主意,被阴阳人偷窃而来。
那些都毫无所谓,因为这些成就都会在他手中完成!
而且会被未来所有的帝皇都要做的好,远胜未来者!
且无法被超越!
因为他是秦始皇,是诸夏第一帝!
“无须等待未来,等待所谓的大汉!”
“今生今世,朕就让诸夏傲视人间,让大秦一统大九州!”
“用我们大秦的铁剑,让所有的羌族都能歌善舞!”
“未来不会再有其它的朝代,天下所有子民皆为秦人!”
“哈哈哈!”
“两位,这就是王圣人给你们的道路!”
“也是朕给你们的道路!”
醉意涌上心头,秦始皇哈哈大笑,豪气万丈生,直接走入了车辇。
“回宫!”
“大秦威武!”
诸多大秦卫兵齐声应和,气势震天!
“遵命!”
车夫也顺从低头,拿起缰绳,驾驶着车辇离开,离开此处。
只留下清涟和乌倮两人呆呆留在原地,如同石雕,脑海之中,惊雷接二连三!
他们刚才所听到的任何一句话,都足以颠覆世界观,如同出现幻听1!
“用我们大秦的铁剑,让所有的羌族都能歌善舞!”
“未来不会再有其它的朝代,天下所有子民皆为秦人!”
乌倮低语重复,神色复杂难明,本能闭上双眼。
他听不懂嬴政的其它话语,无法理解这位千古一帝在醉梦中的雄心壮志,只听懂这最后几句。
但光是这几句,就能让他感受到心灵的寒颤,恐惧之情完全无法控制,席卷全身!
羌族是什么?
那可是东胡,大月氏,匈奴,以及西域诸国所有子民的总称。
羌本是游牧民族的乐器,可以演奏数十种草原民谣,是草原上传播最广的乐器。
在语言不同,文化不已的西域,羌是他们的唯一的共鸣。
可以说,放牧者皆善羌笛,也皆是羌族!
羌族第一善战,第二善舞乐。
乌倮很清楚,秦始皇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种宣战!
三年内,大秦必定踏平整个西域!
把大秦的兵刃架在所有羌人的脖颈上,让他们只能跳舞,再也无法善战!
这种话语,要是平常人说出来,那绝对是一个笑话。
可是由千古一帝说出来,毫无疑问,整个天下都为之掀起腥风血雨!
“甚至还不止!”
“九万九千里,这绝对已经是超越了整个西域!”
“无法想象,这会蔓延到什么地方去!”
清涟喃喃自语,神色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那是深入灵魂的绝望!
“我们到底,是在和一个什么敌人玩心机?”
“唯利是图了一辈子,结果就是这样的结局?”
“母亲,这就是你曾经暗自倾心的男人吗?”
清涟脑海之中开始陷入回忆,回到过去。
她的母亲,曾经的巴清寡妇,其实算不上真正的贞洁烈妇。
她的后半生还是爱上了别人,在这个时代,寡妇嫁人并没有太多的奇怪,反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那个人注定不可能对此有所回应,甚至巴清寡妇这一份心意,他都未必察觉。
只因为他是嬴政,是执掌天下大秦的祖龙!
而巴清寡妇,只是一个寡妇而已,而且还有女儿。
两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巴清寡妇曾经多次示好嬴政,没有任何的回应,死之前也派人请求嬴政可以来看一眼自己。
那是清涟自己帮忙传递的消息,那个时候她才刚刚将笄,第一次看到秦始皇,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可笑无比。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成功,堂堂大秦皇帝,怎么可能会来见一个寡妇的最后一面?
但这位威严无限的帝皇不但真的来了,而是还亲自参加了葬礼,给巴清寡妇立碑留念,夸赞其的贞洁。
这是清涟一生中最深刻的回忆,本来深藏在心底,但在此时此刻却不知不觉都被勾引了出来。
这些年以来,天下有着不少的流言,但嬴政始终都没有解释,更没有去理会。
“清涟,有些话藏在心中就可以了,说出来容易引起灾祸。”
乌倮小心提醒,清涟回过神色,复杂点头:
“多谢乌君提醒,是清涟一时犯傻了。”
“我们现在是要接受这个安排吗?”
“接受,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乌倮接着道: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我们不接受,那么失去了所有的盐铁生意,恐怕要不多久就会彻底衰落,彻底退出大秦的权利核心。”
“赢了,功成名就。”
“输了,也不可能比现在的结局差到哪里去。”
乌倮肯定,清涟也点头。
的确,到了这个地步,与其还在犹豫该不该接受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还不如赶紧考虑该如何做好,如何完美!
“母亲留下的商会,我绝对不会让它衰落!”
“清涟,我手中的确有足够的人脉,加上你的帮助,我们现在就先开启这丝绸之路的起点,一步步来!”
“好!”
两人都是大秦罕见的商业奇才,三言两语,就都明白这个挑战的艰苦,同时知晓自己第一步要做什么。
选择好起点!
丝绸之路说起来简单,但要实现,每一步都是困难无比。
此时的西域游牧民族众多,而且极度落后和野蛮,甚至不少国度还存在着人吃人的陋习。
乌倮之所以能够靠着贩卖马匹发家,从来都不是因为聪明,是第一个想到这个主意的人。
而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有实力,有能耐把这个主意变成现实的人!
他是乌氏部落的族长,同时也和草原的戎王交好,所以才能用大秦的丝绸和奇异之宝和戎王交换战马畜生,献给秦王换取得封君之位!
要是换一个人做这事,恐怕早就被戎马直接砍死了!
交易?
把你杀了,所有的东西不都是我的吗?
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
完全符合逻辑!
这个时代的商业,就是如此的野蛮,清涟和乌倮都是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只要大秦没有完全征服西域,没有建立下这个所谓的安西都护府,那么丝绸之路就永远都不可能打通。
不过虽然无法立刻打通,但有些事情两人还是能够做的,比如确定丝绸之路的起点,比如派人去确定丝绸之路的各个堡垒和中转站。
这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投资,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他们的时间足够,有着最多三年的时间!
乌倮感慨:“最多三年之后,如同真的能够成功,那么大秦就会开创历史。”
“不止是他!”
清涟摇头,复杂而言:
“我们两人也会开创历史,留名青史,留下不世之功!”
“浩浩青史将会记载,陛下和王圣人命令我们,开启了丝绸之路!”
“诸夏漫长史书,将永远......
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了扶苏公子府,朝着其内深深一拜!
这一拜,已经没有任何的算计,全部都是感激!
对王远的深切感激。
礼毕,两人驾车离去,不再停留。
“这酒喝起来还挺痛快的。”
府外的事情结束,府内的王远也拿着酒樽,脸上也同样露出了一丝回味。
似乎在回味刚才的酒水,似乎是欢喜三十万贯铜钱。
又似乎,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兴。
喜悦上了心头,无须要别的理由。
【现在跑路的资金已经有了。】
【那三天之后,就当是一场公费旅游了。】
【找准机会,假死解脱!】
......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第二天就来到了。
今天一大早,扶苏公子府内,就响起了一阵哭闹声,悲惨无比。
“呜呜呜!”
刚刚回来的扶苏,红着眼,抱着一只手臂失声痛苦,眼泪一滴滴地往外流。
“父皇出尔反尔,明明说好要让我管理好远盐,现在居然又要我去魏地!”
“呜呜!这都是命令?父皇也太过分了吧。”
“我赞同你说得每一句话,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作为手臂的主人,王远鸡皮疙瘩掉下去一片。
“你这个大男人,抱着我手臂干什么?”
“师尊,当然是我舍不得你!”
扶苏哭着解释,眼泪滴答:
“你将要陪同父皇东巡,游历天下,泰山封禅。”
“而我却要孤身和那个什么韩信前往魏地,从此我们天隔一方,彼此之间......”
“打住!”
王远连忙打断:“别再说恶心人的话了,诸位帅气书友很厌恶这一手的!”
“呜呜!”
遭到嫌弃,扶苏哭得更加厉害了。
“可我委屈啊!”
“那和我也没有关系啊!”
王远无奈,想要甩开这个狗皮膏药,回去睡觉。
这个世界是真的魔幻,他现在就完全不想跟着政哥出去,卷入漩涡。
结果苏大傻却在羡慕自己,只能说人和人的欢喜真的一点都不相通。
“好了!”
“别哭了!大男人哭啼啼有什么用处?”
王远只能投降,万般无奈:
“既然你舍不得我,那最后这几天我就好好指导你吧。”
“真的吗?”
“你不忙正事了?愿意教导我了?”
扶苏立刻转忧为笑,开心不已。
自从拜王远为师,他还是第一次得到王远的真正指导。
“愿意,你现在满意了吧?”
王远撇嘴,一顿没好气。
可是扶苏却是不在意,反而开心到大吼大叫,一顿小跑离去,说是要换上一身新衣,表示慎重。
“一个深井冰,出去玩玩还用换衣服?”
王远埋怨,但还是留在原地等待。
“说起来,扶苏这个孩子真的很单纯。”
自语落下。王远闭眼,坐在躺椅上假寐。
小半时辰后,张开双眼。
看着面前的王离,赢婉君,扶苏,胡亥还有项羽,发出一阵“咦咦咦”声。
“好家伙,你们这是搁着搞团建吗?”
“师尊抱歉了,只是弟子觉得独享你的教导不好,所以才会喊上他们。”
“希望师尊你不要介意。”
换上新衣的扶苏愈发羞愧,连忙请不是,很是不好意思。
他也知道这样做很唐突,但抛下别人,独享师尊的教导这种事情,他是真的做不出来。
“算你小子走运!”
王远翻着白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本来他还有一些心思,打算出去之后就好好折磨一顿扶苏,毕竟昨天的那三百万贯,这是差点气到他肺都炸裂了。
现在拉上了那么多人,王远反而不怎么好意思动手了。
虽然这个是真的很傻,很呆,但也是真的坦诚。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师尊,要不我就不去......”
听到呵斥,扶苏更加不要意思了,想要主动退出,弥补过错。
然而刚刚说出口,就被王远启动第二张霸王之力,一脚踢了出去,直接摔倒了门外!
“哎呦!”
扶苏痛呼。
“走吧!磨磨唧唧的!”王远刀子嘴发动
说罢,便也起身走出了大门。
“你们也跟上。”
扶起扶苏,走在最前面。
“多谢师尊!”
“王兄!”
“嗯!”
“昂!!”
四人皆是带笑跟上,三位玄鸟卫相视一笑,跟随在后,迈出了门槛,离开了扶苏公子府。
众人开心离去,而在府邸墙边的旁边,有着一名破烂打扮的中年男子。
和众人的欢笑不一样,他坐在地上,就好像是无家可归的乞丐,整个世界都是黑白。
他稀疏平常,唯有当众人消失彻底消失的时候,眼中才闪过一丝阴霾,以及恐怖的杀念!
“英布,目标就是他。”
“你现在有几成把握可以杀死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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