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我不敢下狠手,但是你们儿子孙子年轻力壮,吃点苦头可没问题。」说着他给手下一个眼神,便有两人将白大有按着打。
白大有哇哇大叫,被揍的很惨。
白老太和宋惠想扑上去拦着,却被人拖开。
白老爷子强装镇定,大叫一声:「住手!我们听话!」
彪形大汉抬手,叫停了手下的殴/打,慢悠悠道:「真是皮贱!早点听话不就不用吃这苦头了。」
「你们谁再撒泼,我就揍你们儿子孙子!」
白老爷子问道:「是不是王大妮让你们来的?」
「不关你们的事不要问,反正听话就对了。」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白老爷子悔不当初:「我早就该想到,一个女人能混到现在的地步,肯定不是以前好欺负的性子。」
白家人被送到了工厂区的一片小院里,不知为啥小院内外一直飘着一股臭味。
白沉音得了消息,带着王大妮在那等着了。
再次见面,双方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大妮原本以为自己会放不开,会畏惧,但是见白家人衣着普通,全员狼狈不堪的模样,心情意外的好。
甚至脑子里还回忆起自己多年前想要离开白家时苦苦哀求,转手被卖时的心碎和恐慌。
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女人,穿着华衣锦服,带着金银玉饰,很后站着一个丫鬟,边上是两排站的笔直的壮丁,显然是圈养的打手之流,做足了有钱太太的姿态。
年纪大的,透过妆容,还能看出王大妮的底子。可是年轻的女孩,美貌倾城,除了那双圆熘熘的大眼睛,几乎看不出白三丫的模样。
白家人实在不敢认。
白老太太原本还打着以婆婆的姿态,逼迫王大妮像从前那样听话,可是见了这贵气逼人、等级分明的场景,也不敢造次了。
宋惠嫉妒的眼珠儿发红,恨不得现在坐在那儿威风的是自己,只是想想,便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瞧这场面,白有田也退缩了,不用脑子想也该知道,见过世面的王大妮,估计不会跟他好好过日子了。
白老爷子自忖他还在王大妮面前有几分脸面,便开口道:「是大妮吗?」
王大妮还没开口,王大妮身侧的丫鬟便呵斥道:「大妮是你能叫的吗?叫王太太。」
白老叶子抬眼瞧王大妮,见她没说话,只好断了攀关系的念头,改口道:「王太太,好久不见!」
白家人见此很是不满,可身边两排打手时刻提醒着他们,不能轻视王大妮,这里没他们说话的地。
不管王大妮怎么做,在白家人的眼中,只有将白老爷子奉为上宾,像从前那样敬着尊着才对。
王大妮并不想这么做。
她微微一笑道:「还不扶着白老爷子坐下。」立时有人添上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说实话,叫她什么,她不是很在乎。但是王大妮可不想让白家人以为她还是白家的儿媳妇。
白老爷子看向白沉音,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问道:「是三丫吗?我是爷爷呀!」
白沉音挑了挑指甲盖里不存在的灰尘,缓缓道:「不用提醒,我记得呢!」
「你是个泥菩萨一样的爷爷,万事不管就是纵容。」白沉音手指指着白老太太,如数家珍道:
「你是天天骂我赔钱货,剋扣我吃食的奶奶;你是将娘卖了的人渣大伯;你是掐我抢我口粮给自己女儿吃的大伯母;还有可宁养别人的种也不养亲生女儿的爹;尤其是你,每天都欺负我,还将我踢进粪坑的弟弟!」
她的手指指到谁,谁便惊慌起来。
白家人实在没想到白沉音居然是个记仇的,小时候被欺负的事情到现在记得清清楚楚。
白老太狡辩道:「三丫,你记错了,你吃的少是都是被你大伯娘给抢走了,和我可没关系。」
宋惠见婆婆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连忙反驳道:「还不是娘你带头欺负她们,我才这么对她。」
白沉音摆了摆手,道:「我懒得听你们在这瞎掺和,反正我记忆里你们的形象是不会变的。」
说着,白沉音对两侧的打手吩咐道:「出两个人,将白富贵给我拖到出去!」
白家人以为要对白富贵动手,宋惠和白老太连忙抱住白富贵不撒手,白富贵吓得摊在地上,求饶道:「三姐姐,当初是我小不懂事,求你饶了我吧。」
白有田也开口劝道:「三丫,饶了你弟弟吧。」
白沉音瞪他一眼,冷声道:「你还有心思为别人求情呢,别以为你是我爹,我就会放了你,自求多福吧。」
众人大骇,没想到畏畏缩缩的三丫,居然成了最心狠手辣的人。
一群打手动手,很快就将白富贵单独拖了出去。
白沉音见他们一幅生离死别的模样,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捨不得,不如出去看看。」
手下立刻将白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拖到了院子里。
白富贵被人直接往院子角落的一口大水缸那儿拖,等近了,白富贵看清里面居然是一缸粪水,怪不得院子里总有一股臭味。
他尖叫着挣扎着,终究没改变结局,被按进了粪缸。
两个打手拿着一根木棍在边上守着,不许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