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往日白薛氏总要补贴娘家,自从老太太重回白府,夺走管家权,白薛氏没了油水可捞,还要继续补贴娘家,只得自己省着用,再从儿女那撸羊毛。
白老太太很快知道了此事,她早不满白薛氏补贴娘家,有了机会后,便特意挖了个坑让白薛氏跳。
她在白沉音八岁生日这天,赐下一套巧夺天工的金镶玉头面,说是给她以后做嫁妆。
却说薛雪依因着抢夺白沉音的项鍊被当众打了一耳光,疼了两天,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越发记恨白沉音。
薛雪依一面同白兴一起玩耍,孤立白沉音,一面仗着白薛氏疼爱,从白沉音索取种种物品,看白沉音急的跳脚。
薛雪依十分享受夺走白沉音东西的过程,毕竟姑妈疼爱她这个侄女,胜过自己的女儿,这不值得她自得吗?白沉音身为白薛氏的亲生女儿,却不如她受宠,地位在她之下,白沉音心里肯定气炸了。
只要想一想双方地位的差距,薛雪依心底快乐无边。
然而实际上,这过程看似白沉音吃了亏,其实是白薛氏和薛家的名声变差。
每每薛雪依看中白沉音的什么东西,白沉音便头铁的不给,故意讥诮薛雪依。非得薛雪依求白薛氏做主,让白薛氏下场,强势拿走她的东西送给薛雪依。
若是薛雪依想要就拿走,薛雪依做了几次肯定觉得没意思就不干来了。白沉音故意不给,做出生气状,和薛雪依争吵,薛雪依搬出白薛氏,从她那夺走东西。
一次两次就罢了,次数多了,在众人的眼中,白薛氏便成了是非不分之人,可怜大小姐摊上这样的娘。
哪有她这样让亲戚欺负自己女儿的,还跟着一起欺负女儿的。表小姐也是个不要脸的,整日来打秋风,跟流氓进村一样,抢这抢那,整的跟她自己家似的。
谁会喜欢这样没规矩的儿媳和亲戚?
下人们越发心疼白沉音。
这不,薛雪依进了白家后,藉口找白沉音玩耍,大摇大摆来到白沉音的房间里到处转悠,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白沉音新得的金镶玉头面就放在桌上,精緻绚丽,叫她一眼便看中了。
「妹妹,你这头面哪来的?」
白沉音挑眉道:「别想了,这可是我祖母赏的,给我做压箱底的嫁妆的,你便是搬来母亲也没用!」
薛雪依一听是白老夫人,脑海里便冒出了一张面笑皮不笑,目光挑剔的老妇人的脸。
这让她退缩了。
如今两表姐妹连塑料姐妹情都没有,白沉音不必顾虑什么面子。
她直接讥诮道:「姐姐,薛家现在给你准备嫁妆了吗?」
不等回答,白沉音自答道:「我料定是没有的,毕竟你现在每天从我这个妹妹处拿走不少财物,薛家一言不发,想来定是缺钱缺狠了,不然不至于贪图我这个外孙女的钱财,又怎么有钱为你置办嫁妆。」
大户人家的嫁妆,基本都是从女儿小时候便开始准备的,少有等到定亲才准备的。
「才不是!我们家有的是钱,不稀罕你的东西。」薛雪依嘴硬,心里却明白。
事实上,白沉音说的没错,薛家本就底子不厚,日常生活消费又不低,能为儿子攒下家底就不错了,哪有余钱为孙女置办体面的嫁妆。
所谓穷文富武,练武之人肯定不能光吃素,鱼肉少不了;习武的药浴、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武器更是要精铁所制,这哪一样钱能少花?
或许日后她出嫁,所有嫁妆还不敌这套头面值钱。
薛雪依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套金镶玉头面,心底的渴望升起,脑子飞速运转,思索起谋夺的可能。
东西是白老夫人赐给白沉音的做日后的嫁妆的,白薛氏也没资格代替白沉音送给薛雪依。
薛雪依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办法,为此牵肠挂肚,只好求到自己母亲那儿。
薛舅妈听说了,点了点薛雪依的鼻头,低声道:「幸好你这次没直接拿走,不然叫老东西知道了,你以后想占可不容易了。」
薛舅妈指点道:「这东西你现在是拿不走,可日后就不一定了。」
「我抽空会提点你姑妈几句,让她日后将沉音的贵重物品都收到她那儿。到时候白家那老不死的去了,你妹的嫁妆有哪些东西,还不是你姑妈说了算。」
薛雪依疑惑道:「姑妈再疼我,也不会特将表妹的东西都给我吧?」
「是不会给你,可会给你表哥啊!给你表妹说个好人家就行了,要那么多嫁妆做什么。」薛舅妈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爷爷为了增加两家的亲密,准备让你和你表哥订婚!日后那些东西,自然是你的了。」
白沉音并不知道由于白薛两家关系变差,薛家索取不到足够的钱财,有了让小辈联姻的意愿。
却说薛舅妈和白薛氏提收走白沉音房里贵重物品的事,白薛氏点头同意了。
只是这事好做不好听,两人商量后,薛舅妈出了个主意,让白薛氏派个下人偷走白沉音房间里的东西,随后再将此事宣扬开来。白薛氏再以保管的名义,收走白沉音的财物。
两人想的美,却没想到白沉音对自己的房间监管十分严密,派出去的丫鬟接连失败,唯一偷到一根簪子的丫鬟,没走出院子便被抓了现行,被当场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