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这个人吧有些认死理,一旦认准了谁,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你敢招惹我,就做好跟我耗一辈子的打算。哪能朝令夕改?”
祝佳艺眸子水润,带着浅淡地委屈:“可是你刚刚给我的选择。”
“你没看出我口是心非吗?”他凶巴巴地说。
“没看见,就瞧到一只醋坛子差点要摔碎,”她也不装了,摇摇头闷笑着环住他的脖子。
简伟迪浑身带着不可抑止地激动,低吼一声,“媳妇儿,我真忍不住了!”
祝佳艺微抬起身,咬了他下巴一下,“傻!”
一个字就像是简伟迪的开关,让他化身为猛兽,将怀里的小绵羊啃得筋骨不剩。
俩人闹腾许久,听到了鸡鸣声,简伟迪才不舍地放开女人,俩人相拥地沉沉睡过去。
却说简家,自从梁主任当上副局长后,简伟刚的日子就极度不好过,不说三个月打扫公厕弄得身上的气味经久不散,便是单位里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时不时给他小鞋穿,让他每天过得水深火热。
好不容易有了天歇班,对着黄庆梅那微黑略肿的脸,他没有心情哄人开心,直接回了家。
“刚子,我听说梁主任当上副局了?不该是黄主任当吗?”简母见到儿子回来,忍不住开口就问道。“这下子你小组长也没指望了?”
“妈,”简伟刚自从去镇上念高中,就改了称呼,烦躁地说:“还不是二哥怂恿下面的公社给梁胜利送锦旗,把副局硬生生从黄主任手里夺走。
不然我现在早就是小组长了,说不定还能给美兰争取个临时工呢。”
简美兰一听猛地站起来,气呼呼地叫嚷着:“二哥和那女人咋这么多坏心眼儿呢?非得寻三哥不痛快,好好的家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了?
三哥好了,能够拉拔着我们进城,还能少了他们的好?”
“行了小点声,生怕全村里的人不知道咋地?”简父敲敲旱烟杆子,低吼着。“老三你也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乡亲们的面,咋非得给祝家难堪?
你如果真为难了他们,爹也不多说一句。
可是你瞧瞧你办得什么事?明明没有能力一把扳倒他们,反倒是将自个儿折腾得不轻?”
“不许你说老三,是我让他这么做的,”简母上前将小儿子挡住,“谁想着老二胳膊肘往外拐,不然以祝洪杰的脾气,肯定会拉着粮食回去的。
祝婆子和那几个儿子再厉害,也得听他的话!
闹腾大了,吃亏的肯定是祝家人,谁让他们妨碍我三儿办公呢?”
几个人默了下,如果不是简伟迪几句话策反了梁主任,事情还真的跟简母想得般,祝家得吞下哑巴亏。
“不行,咱不能这么被动,”简母一咬牙说道,“孩子他爹,要不咱去京都一趟?三儿现在被人压制着,咱家除了祝家,就没有旁的关系。
难不成真让他当一辈子的干事?
或者娶了城里那丑女人,委屈三儿一辈子?”
“京都?”简伟刚微敛着眉眼,野心渐渐膨胀起来。“爸、妈,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在京都还有亲戚吗?”
“没有的事,你少听你娘瞎说。”简父警告地瞪了简母一眼,随口扯道:“京都是咱们能去的地方吗?三儿是厉害,但京都里的能人更多,还是在咱这一亩三分地蹦跶吧。”
简母哼哼两声,转身吆喝儿媳妇去给老三做饭去了。
简伟刚按耐住性子,陪简父说了会儿话,然后寻到菜地里的简母。
“哎,三儿你站在那里不用进来,就拔几颗葱的事,别弄脏了你的皮鞋和衣服,”简母喊了声。
简伟刚还真的驻脚,“妈,您不用忙活,我刚吃完饭回来的,一点都不饿。待会我跟你们一起吃就行。”
“得了吧,娘还不知道你呐。
不合胃口的宁愿饿着,也一口都不碰。
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娘还能让你亏肚子不成?”
说着呢,简母往这边走来,摘了几个黄瓜和西红柿,然后左右瞧瞧,没见到人,便小声地问道:“三儿,你跟那黄什么梅咋样了?
娘知道你不喜欢她,别为了工作就凑合了。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就是为了工作,咱也得挑个好看的。
平水镇又不只有她爸是主任!”
简伟刚苦笑地说:“妈,你觉得你儿子厉害,可是我到底是个农村小子,再有能力没有人脉和钱,也难出头。
哎,可惜我前途有限,可能没法把妹子带出去,还得靠着您跟爸种地补贴我。
每每想到自己如此没用,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简母听了心疼得慌,“我儿怎么不行了?
你跟别人不差什么的!
三儿,听娘的,你先别答应了那个黄什么梅的丑丫头。
我就不信了,如果咱有人有钱,还不能去京都过好日子去!”
又是京都,简伟刚内心一阵火热。
他按耐住性子,依旧苦楚着脸,“妈您就别安慰我了。
好歹我是粮站的正式工,哪怕天天扫厕所,梁副局也没法开除我。
只是梁副局在位的一天,我就当一天的干事,恐怕在城里养活不了老婆孩子,只能在村子里寻个媳妇,让她替我侍奉在您跟爸膝下。”
“那不行,”简母听了直摇头,“你是咱简家庄最有出息的娃,怎么能娶农村媳妇儿?就是平水镇的姑娘都配不上你!”
她一咬牙,说道:“三儿,你能帮娘向你同事借点钱不?
娘去京都一趟,那里确实有咱家的亲戚。
只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认咱们。
不管他认不认我们,娘都有法子让你去京都上班!
哼,到时候让老二跟那小贱蹄子瞧瞧,你是他们永远都赶超不了的。”
简伟刚背在身后的手激动地紧紧握起来,“可是妈,爸爸他好像不同意。”
“没事,我就骗他说是回你姥儿家,只要我坐火车走了,他也没招。
等娘将你的工作安排好,你爹只有高兴地份,难不成他还能跟我离婚?”简母越想心里越加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