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我命硬

说完他就挽起袖子想给醉鬼一点教训。

我一看这不行啊,赶紧拽住了他,让他不要激动,跟喝多的人一般见识干嘛,况且他嘴里还有咱们需要的信息。

刘宗贤这才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怒火。

我转头对醉鬼说,这大半夜的我去哪里整酒跟菜啊。

醉鬼不紧不慢对我说道:“万能的外卖小哥呀,殡仪馆都能送外卖,我们这地方也能到的。”

我半信半疑的打开了外卖软件,还真有一家给送!

我简单的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酒。

点完后,我刚放下手机,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大兄弟,我是你的外卖员,商量个事,你能把单子取消了不?你那个村子里太邪性,我不敢去啊,闹鬼!”

“那你还接单。”

“没法啊,系统随机分的,我们这些外卖员从来不往那里跑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加点跑腿费。”

于是乎我加了一百块钱的跑腿费,人家这才答应过来。

奶奶滴,这跑腿费比外卖都要贵了,但为了线索,我也没啥办法。

我转头对醉鬼说已经点了外卖,要是敢耍我,这件事没完。

他露出来一口大黄牙说放心吧,不会骗我的。

我看了一眼醉鬼的面相。

虽然喝多了,但那是他的眼睛还是有点神,印堂也比较开阔,鼻子眉毛还算是端正。

看起来还算是一个比较诚实的人,但是他的耳朵却有些斜。

这也就证明,他本人容易受诱惑,而且容易沉迷在其中,估计酒就是这么染上的。

而他的田宅宫跟妻妾宫却一片暗色,但他的子女宫却有一个黑痣。

这就证明了,他没住宅,没老婆,却有孩子。

“你挺厉害呀,没结婚,还有孩子。”我点燃一颗烟说道。

这醉鬼听到这里浑身哆嗦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我:“你认识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他盯着我的脸端详了大概半分钟挠了挠头:“是啊,我也没见过你啊,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看的,我是个相师。”

“拉倒吧,我才不信这个,如果你真是相师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我啥时候能娶个媳妇?”醉鬼摆了摆手有些不屑的说道。

“很简单,你把酒戒了,努力赚钱,就可以了。”

因为他的财帛宫有一团红气,但在红气的中心却有一个黑色的痣。

因为黑痣的缘故,压住了红气的鼎盛。

所以我感觉,这个黑痣就是醉鬼现在的恶习,他每天酗酒过度,无所事事,自然不会有财富进入。

天上不可能掉馅饼,即便是掉了,这么多人,你确定能砸到你嘛?

醉鬼听完更加不屑了:“拉倒吧,你这番话,谁都这么说,谁不知道戒了酒赚钱就能娶老婆啊,你这跟没说一样。”

醉鬼说完便不再理我,自顾点燃一颗烟抽了起来。

对于这种人,我也没什么办法,我们相术师只能给人提醒的作用,他的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可能说他的财帛宫有红气,第二天买彩票就能中五百万,那玩意只能存在于电视上。

所以我也懒得跟他再说下去,等他什么时候醒悟了就行了,他目前这样的状态下去,百分百要孤独终老了。

半小时过后,手机响了起来。

是外卖到了,他告诉我自己到村口了。

好在我们进了村子没走多远,走了两分钟后,就到了村口。

外卖小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从车后座上的箱子里拿出来了外卖。

我把事先答应好的跑腿费给了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我转头问他还有啥事。

“兄弟,看你实在,听我一句话,赶紧走啊,别在这里呆着了,这地方不是你我老百姓能待的敌方。”外卖小哥对我提醒道。

“哦?此话怎讲?”

“你来这里干嘛?”

“我找个人。”

“找啥人啊,这村子里的人早就跑光了,前段时间我一同事就来这里送外卖,而且订单备注每次都是放到门口,然后把现金放到了门口,我同事也没多想,结果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兜里无缘无故多了一张冥币,他骂了一声晦气,说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穷成这样了。”

“他也没在意,接着第二天,第三天,依旧能收到这个村子里的订单,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可怕性,他就继续送,这回他留了个心眼,他特意拿手机照了照他兜里的一些钱,发现都没问题。”

“结果他第二天掏出来钱准备买东西的时候,忽然发现,又多了一张冥币,他一下就不淡定了,因为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的兜里只有一张百元大钞,而那张百元大钞此时就是他手里的冥币。”

“他赶紧报了警,警察到了后,发现这一家人早就死了半个月了,尸体都腐烂了,至于他之前送的外卖,全部被丢到了院子的墙角,这事一出,他立马就辞职不干了,回家大病了三天,之后就回老家了。”

外卖小哥在这种氛围说了这种故事,让我顿时汗毛竖起。

我让他可别以讹传讹。

他一脸无奈的看了看我,说自己也是听说的,信不信就看我了。

说完他就骑着电瓶车快速的离开了村口……

我望着外卖小哥离开的背影,手上拿着外卖发着呆。

果然,这一切在我意料之中,这个村子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转头看到村口一个牌子上写着木角村三个大字。

由于村子建设久了,上面的三个字有了一些掉漆。

我点燃一颗烟在村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股疑惑弥漫上了我的心头。

既然木角村这么邪性,为何醉鬼还住在这里?

难道这货不怕嘛?那是不可能的,别听有老话说什么,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毫不夸张的讲,大半夜你一人走在一条寂静无人的胡同里,面前出现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你看你怕不怕。

抽完香烟后,我便走进了村子里。

醉鬼坐在地下正在抽着烟,见我进来后,他把烟屁股一扔,开心的搓了搓手:“小兄弟,我想死你了。”

我把酒跟外卖递给了他,说让他好好喝。

他笑了笑,说我是个实在人。

我白了他一眼,说记得给我提供有用的线索。

他说当然没问题。

他拆开包装倒了杯酒,举起来右手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那感觉就跟娶媳妇差不多。

我蹲在他对面问他能不能给我提供点线索。

他拍了拍胸,脯:“放心,小兄弟,我外号村里小灵通,木角村这一块,谁家的猪生了崽我都知道,你想知道啥,就尽管问吧。”

“房新柔是你们村的吗?”我点燃一颗烟问道。

醉鬼听到房新柔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胆怯,他喝了一口酒:“是呀,不过这小姑娘死了,死者为大,死人你们就不要瞎打听了。”

“我当然知道她死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打听她,还有,整个村子现在有几户人家?恐怕两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吧,这种情况下,你为何不离开?”我吸了口烟笑了笑问道。

醉鬼喝了一口酒:“这是我的家,即便这里变成废墟,我也不会离开。”

醉鬼说到这里,眼神露出来了沧桑。

醉鬼告诉我,他本来不是这个村的,他五岁那年,村子里闹饥荒,他是一路乞讨到这个村子里的,碰巧村里有个中年男人收养了他。

中年男人这辈子也没结婚,二人就相依为命,后面男人得病离开以后,醉鬼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他一直觉得这个地方对他有恩情,所以他也舍不得离开。

“这个村子,现在还有几户人家?”

“没有了,现在只有我一户人家,前段时间村子里闹了一场大事,村民们都离开了。”醉鬼说到这里苦涩的笑了笑,举起来杯子一口将杯中酒饮掉。

“什么事情?”我继续问道。

醉鬼看了看我,眼神有些故作神秘:“你真想知道?”

“你别扯没用的,我好吃好喝都给你买了,你丫的不给我提供线索?”我对醉鬼有些不爽的说道。

他冲我傻笑了一声,说开个玩笑。

接着他点燃一颗烟对我说了起来。

“你不是很想知道房新柔是怎么死的吗?我跟你讲啊,她就是让人骗了,她之前有个相好,是我们村里的小程。”

醉鬼口中的小程,应该就是程伟一了。

“我比他大十五岁,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吧,这孩子小时候挺听话的,学习也不错,他跟房新柔两个人也是青梅竹马,村子里人也挺看上她们这一对,然后她们还一起去了外地上大学,我们本以为啊,他们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可谁知道,后面程伟一有一年回村子里办别的事,结果带的女人却不是房新柔,村里人也比较八卦,就开始私下讨论了起来。”

“有人说是什么房新柔嫁了个土豪,抛弃了程伟一,也有人说,是程伟一抛弃了房新柔,反正怎么说的都有,后面大概在半年前,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房新柔回来了,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的穿着打扮就跟电视上的道士差不多,一个大黄色的衣服,还有一个帽子,我是不信这个玩意,感觉神神叨叨的,跟个二傻子一样。”

“房新柔说,这个道士是她的男朋友,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在我印象里,房新柔这个小姑娘是一个特别有精神的人,可是她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特别不对劲,说话什么的,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怎么跟你讲啊,你看过行尸走肉哪部电影吗?就跟那个差不多,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房新柔说什么村子里的风水啥的有问题什么的,她男朋友懂风水,需要把村子里的风水好好整改一下,我也不懂这个,村里人也比较迷信,就说可以。”

“等一切事情办完以后,突然那个男的就失踪了,接着村子里的人就在房新柔家里发现了房新柔的尸体,等医生过来后,说房新柔已经死了一个月了,这一下,村里人就炸锅了,因为半个月前,房新柔才回到村子里。”

“于是村子里的人都感觉这事不对劲,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从那以后,村子里每天晚上都有乌鸦飞来飞去的。”

“呀---呀。”而就在这时,一阵凄凉的嘶哑声在我头顶上响起。

只见一排乌鸦从我的头上飞了过去,忽然有一只乌鸦撞在了一棵树上,接着直挺挺的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刘宗贤的头上。

刘宗贤骂一声:“特么,真是倒霉啊,出门就见乌鸦。”

他拍打了一下头发,一脸嫌弃的走到了一旁。

我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地下的乌鸦此刻双脚朝天,一双眼睛紧紧闭上,看来已经死绝了。

这一幕让我后背发凉。

乌鸦本来就是不祥之物,古往今来,人们看到乌鸦都会躲得远远的,觉得乌鸦会给人带来厄运。

更别提在风水学上了。

风水学中,乌鸦更是邪性之物,如果在布置风水的时候,看到有乌鸦飘过,那么就要小心了,很有可能这个地方比想象中的更恐怖。

所以我们在布置风水的时候,如果看到有乌鸦飘过,那么手头上的工作就要稍微放一放了。

而如果有乌鸦在头顶上掉下来,这叫做乌鸦报丧…

乌鸦报丧,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我的额头上不自觉的布满了细汗。

有些读者看到这里可能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乌鸦嘛,能有啥事,没准就是凑巧。

没错,如果我没有学习风水,那么我也会认为是凑巧,但事实就摆在面前。

前窄后宽的村子结构,棺材局,乌鸦报丧,这三项结合到一起,难道还会是凑巧么?

我吸了口烟望着躺在地下濒临死亡的乌鸦,这时又想到了刚才拿外卖的时候,外卖小哥跟我说的话。

莫非这个村真的这么不详嘛?

利用风水去更改一个村子里的运势,不难,但需要时间,少则十年,多则上百年,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将一个村子的运势改成这个样子。

我正在抽着烟思考,一旁的醉鬼迷迷糊糊的喝了一口酒。

“啧啧,还是酒好喝,好了,小伙子,没啥事就早点走吧,你们不像我,命硬,一个个还挺年轻,别把命丢到这里了。”醉鬼喝了口酒对我说道。

一旁的刘宗贤白了他一眼:“你少扯,我还说我命硬那,说话谁不会说?”

醉鬼听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当年我们村子粗略估计一百多个人,闹饥荒死了一百个,活下来的也就十几个人,而且活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家里有点资产,而我就一穷民百姓,但是我却活下来了,难道不是我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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