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是怎么确定的?
其实我现在也大概确定,大楼内绝对有鬼,要不然,我背后的结鬼印不可能有反应。
但既然刘铁柱这么说,那么也就证明,他有了足够的理由。
所以我还是比较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
刘铁柱让我跟他走到了二十楼西南角的一个小屋子里。
一进门,我就被面前的景象惊吓到了……
整个屋子,大概二十平,屋内黑漆漆的,可在屋子的正中央,却有一个黑白色遗照。
在遗照的周围,还有一些焚烧的纸钱。
我走到遗照前蹲了下来。
遗照上面的人是个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那个样子,而她周围焚烧的纸钱,看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了。
“这个屋子原本被封锁了,是我刚才强行破门发现的。”刘铁柱指了指地下的铁锁。
我点了点头,心想在大楼里,放个遗照,的确是有些渗人啊。
不过同时也吸引了我的好奇,谁会好端端的把遗照放到这里?
刘铁柱吸完了烟以后,看了我一眼:“恐怕这件事,你得问问你的老东家了,他应该挺清楚的。”
我点了点头,说先下楼再说吧。
大楼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遗照,无异于给这件事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下了楼后,我看到林高峯正在门口等着我们。
见我们出来后,他上前一步,客客气气的说道:“二位师傅,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当时的工人,很快就会到了。”
林高峯看了眼手表:“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去哪家咖啡厅坐坐吧?稍等他一会。”
我点了点头说好。
我们三人进入了附近的一个咖啡厅,简单要了三杯咖啡后,我就跟面前的林高峯聊了起来。
“这个工程,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在负责是吗?”我对林高峯问道。
林高峯点了点头:“是的,我是主要负责人,刘总偶尔也会过来看一眼,不过一般不太大的事情,都是我做主。”
我点了点头:“这个大楼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施工的时候,是刚盖得,还是之前就已经盖好了?”
“刘总在承包下来了这个工程后,大楼就已经是盖好的状态了,我听说,是因为上一家的开发商,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实力,干到一半,公司又出了点事,没办法,就只能破产了,既然破了产,自然这个大楼就成了烂尾楼,后面刘总谈下来后,就让我们开始动工了。”林高峯对我回答道。
看来,刘洪才还真不一定知道大楼里遗像照片的事情。
想想也是,他如果知道的话,早就跟我说了,没必要不告诉我。
林高峯眼睛转了一下,问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既然是负责人,我也没打算对他隐瞒,就把在二十楼发现遗像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紧张的擦了擦头顶上的汗:“这件事我不知道啊,太吓人了吧,居然里面会有个遗像。”
我端起来咖啡喝了一口,心想我还觉得吓人那。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
中年人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带着帽子,看起来就是工地上农民工的打扮。
他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有的人眼神充满了嘲讽。
这一幕让我不免的摇了摇头。
心想职业不分贵贱,现在好多在办公室上班,一个月拿着三四千的小年轻们,居然瞧不起在工地上搬砖一个月万八千的农民工们。
林高峯挥了挥手,男人冲我们笑了笑,走了过来。
林高峯客气的看了看男人:“章哥,麻烦你跑一趟了,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男人看了看墙上的东西,随后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说自己喝杯水就好了。
林高峯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还有一杯水。
随后做起来了介绍:“章哥,这二位是负责咱们工地闹鬼事情的大师,他们二位要是有什么东西问你,你可要实话实说啊。”
林高峯转头看向了我们:“这位是当时工地的包工头,章百益。”
我伸出手简单的跟他握了一下。
就跟他说,这次叫他来,主要就是为了调查一下关于大楼闹鬼的事情,希望他可以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章百益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章百益的脸色比较沧桑,他的财帛宫一直不温不火,子女宫倒还挺旺盛,但是他断眉,尖下巴。
可以看得出来,他本人属于比较忠厚老实的人,但是这辈子不会有太大的出息,但是挣的钱也够他生活了。
“死去的两个民工,你都认识吗?可以详细说一下,关于这两个人死亡的事情嘛?”我对章百益问道。
章百益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说了起来:“第一个死的人,叫做丁建柏,我们都叫他小丁,第二个人叫石凤仪,这两个人都是我手下的人,说来也怪,她们两个人我记得明明没有心脏病的,不知道怎么都会死亡的原因是因为突发心肌梗塞。”
“他们死亡那天的事情,可以详细给我说一下嘛?”
“石凤仪死亡那天,我碰巧孩子考试,晚上就没在家,小丁那天我在,小丁的事情,我可以详细给你们说说。”
“我记得那时候应该是半夜两点多了吧,工地上晚上会休息,所以他们就会凑到一起打牌,小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喜欢玩这些东西,我是不咋喜欢,因为我觉得这东西一旦涉及到钱,这性质就变了,他们大概玩到了三点,期间小丁一直输,他骂了几句后,就说不玩了。”
“因为工地的厕所都是临时搭建的,没有几个,碰巧小丁那晚肚子疼,转来转去,就说进大楼上一个,反正大楼里也有厕所什么的,可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永远了。”
“我记得大概过了半小时吧,小丁还没出来,我正好也打算去上个厕所,因为厕所在楼上,所以要坐电梯,我刚一进电梯,就发现一个人躺在了里面,我赶紧跑了过去,一看,居然是小丁,但当时他已经没有气了,医生来了,就直接宣告了死亡。”
“我记得小丁尸体也挺恐怖的,他双眼凸了出来,就跟死之前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一般。”
“那为何你们这里会有人说闹鬼?有什么依据吗?”我喝了口咖啡问道。
“闹鬼,还是要从小丁死亡后说起,因为在小丁死了之后,总有人说晚上进大楼上厕所的时候,能碰到一个白影飘来飘去的。”章百益说到这里擦了擦脑袋上的汗。
“你有看到过吗?”
“我没有见到过,不怕你笑话,我这人胆子小,尤其是对鬼神一类的东西,更是害怕,所以有了这个传闻之后,我晚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去过大楼,不过我听说,这件事情好像跟上一个施工队有问题。”章百益说到这里,自顾的喝了一口白开水。
我让他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也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我也是听说,据说上一个施工队突然不干了,除了因为老板出了点问题,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施工的时候,有个女人死了,而且还是惨死。”章百益说到这里,眼神里有些紧张,似乎那件事情特别恐怖。
“据说,有一天那群施工队正在施工弄水泥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失足掉了进去,因为坑比较深,再加上工程已经完成了一大半,那时候如果要把这个女的救出来,特别麻烦,要把水泥全部弄掉,要耽误不少的时间,当时工地的负责人,直接就说不救了,直接就用水泥把坑给填住了。”
听到这里,一旁的刘铁柱开口问道:“这么说来,那个女人是活埋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因为这个女人四十左右了,也没结婚什么的,她父母也很早就离开了,只有一个弟弟,她弟弟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天天去赌博,施工队的负责人拿了一笔钱就私聊了,她弟弟也没追究,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群丧良心的,人命关天的时候,就这么随便?听到这里我骂道。
章百益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说这也没办法。
“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死了之后冤魂在捣鬼,她死了之后,这个大楼夜晚总能听到有个女人在哭,说什么自己喘不过气来啊,哭声还特别凄惨,那群施工队的人,都知道前段时间刚活埋了一个女人,为此还找了个高人看了看,这个高人说什么,这个女人因为惨死,心中一直有怨气,所以不去投胎,但她的肉身跟灵魂都被埋葬在了水泥下面,所以也没什么大事,她也不会为非作歹什么的,只是要一直被关在水泥下面。”
即便这样,这群人也很害怕啊,后面他们老板也因为资金链断了,欠了一屁股的债直接跑路了,工程也就直接暂停了,他们也就离开了,当然,我这些也是听说,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章百益对我们说道。
“那个女人在几楼死的?”
“这就不清楚了,毕竟这件事我也是听说,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敢确定。”章百益对我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简单的了解完了这件事后,我们四个人就分别开了。
在大楼的门口,林高峯问我这件事接下来怎么办。
我让他先不要着急,先让他回家等通知。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件传闻到底是真是假,我们还是要搞清楚的。
于是我给刘洪才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有没有时间,是否方便带我去找一趟司振国。
刘洪才在电话里还有些疑惑,问我找司振国有啥事。
我就说关于大楼的事情需要有些事问问他。
刘洪才听完点了点头,说让我们在大楼等一下,一会就来接我们。
我跟刘铁柱在大楼门口扯了起来。
“这个女鬼,能投胎吗?”我对刘铁柱问道。
刘铁柱看了一眼大楼,随后思考了一下:“比较麻烦,还是看她的意思了,如果她的尸体被埋在了水泥里,我们最好还是把尸体挖出来。”
“不挖出来,能投胎吗?”
“能。”
“那干嘛还要挖出来?”
“所以这就是我说看女鬼的意思了,她如果愿意她尸体一直被埋在大楼下面也没关系,况且一个尸体常年埋在大楼下面,在风水上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吧?”刘铁柱对我笑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
即便这个人死了,他的灵魂什么都去投胎了,如果他的尸体还在的话,那么长时间下去,或多或少会影响整个风水的走势。
但至于会影响成什么样子,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过了半小时后,刘洪才就开着车停到了我们面前。
他下车后客客气气的把我们迎了上去。
在路上刘铁柱问我,怎么忽然要去找司振国了。
我问他这个工程是司振国上次跟他谈的吧?他点了点头说是。
我把这里面的事情简单的跟刘洪才说了一遍,以及水泥女鬼的传说。
刘洪才听完,我明显看到他的身体抖了两下。
他一边开着车有些惋惜的说道:“哎,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二十分钟后,车就停到了司振国的公司楼下。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一个办公室,随后进来一个穿着黑丝,身材高挑二十多岁的女性。
她冲我们一笑:“司老板出去了,你们几位稍等一下先,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我就在隔壁。”
女生冲我们抛了一个眉眼,倒了三杯水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刘铁柱盯着女生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妖精。”
我问他啥意思。
他说这个女生上辈子应该是狐妖渡劫失败,从而投胎成人,这种女人,对一些男的,有着致命吸引力。
一旁的刘洪才递给我们一人一颗烟点了点头。
说这个女生刚来没多久,就是个高中文凭,居然就成了司振国的秘书。
我摇了摇头,心想司振国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不过希望他这次能把持住,把事业跟家庭分开就好,只要这样,就问题不大,起码上次的悲剧不会再上演。
半小时后,办公室门敲了两下,随后我就见司振国满脸油光,一脸开心的走了进来。
他先是走到刘洪才前面伸出手握了握:“刘总,好久不见。”
之后又看到了我,跟我也握了握手:“赵大师,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司振国既然请客,那也没有不去的理由。
司振国就让员工在楼下找了个包间,随后我们四个人就去干饭了。
饭桌上,我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刘铁柱,也是一笔带过,就说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