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一头黑线。
半晌,幽幽地吐出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无忧一噎:“你什么意思?”
末了,不服气道:“本公子说的难道有错吗?你扪心自问,包括你自己之外的所有皇室子弟,有谁真的一心一意为国为名?还不是将所有心思,都用在跟自己其他皇子勾心斗角上了?”
“……”魏琛脸一黑。
忍不住反驳道:“帝王之术,乃是指‘治国之道、帝王学、统御天下之术’。而非你所说的,勾心斗角。”
停顿须臾,继续道:“并且,帝王之术唯有太子方能所学。”
帝王之术是所有人都能学习的权术吗?
笑话!
若每个皇子都去学了,那岂不是更加乱套了?
“嗤。”无忧闻言冷笑:“说得好像皇帝不让你们学,你们就不会偷偷学似的。”
“而且,统御天下之术,切不就是包含了所有勾心斗角吗?”
“如若不然,如何统一天下?如何剖析人心?”
魏琛:“……”
无言以对。
在魏国,身为太子以外的任何皇子,皆没有学**王之术的资格。
但是!
每个皇子身边,都有一个博学多才的老师。
老师对他们在国事上的教学,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如若不然,列来登上皇位之人,皆不一定是太子。
那他们又如何治国,治天下?
“哼,没话说了吧?”无忧嘲讽一笑道:“要说心思重,天下之大,非皇室莫属。”
“不只皇子与皇子之间,就说后宫佳丽三千,能够活到最后且生得皇子之人,哪一个又是善茬儿?”
“但凡善良之人,胆小之人,毫无心机之人……
“早就在那深宫内院当中,死得悄声无息了吧?”
说到这里,无忧抬眸看向远方高高挂在天边的月亮。
眼中透露出灼灼的光芒,无比渗人。
对此,魏琛只有一个表情:→_→
有些话,说出来就不道德了,不是吗?
开天辟地之日起,自然法则就是如此。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你知道了所有内情,那又如何?
还不是不能拿人家怎么样?
他们生来就深陷至高无上的权利当中,让你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不甘又如何?
自己掐死自己,重新投胎转世一次?
有哪些悲天悯人的心思,还不如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有朝一日改变自己的人生。
“不服气?”魏琛嘴角微扬,露出一个非常欠揍的笑容:“憋着。”
“!!!”无忧。
一时间,漆黑的树林里,气氛越发寂静得诡异。
魏琛一袭尊贵的黑色锦袍袭地,并未因为脏乱不堪的墓室,和那乌烟瘴气的飞灰,而沾染半分。
修长的身影,朝着天边的月亮直立在那里,一双洁白如玉的完全不似真人的手负在身后。
而无忧,则是双手环胸,神色慵懒的靠在一棵大树旁。
猩红的锦衣,在夜色中尤为亮眼。
两人皆是三千墨发披于腰间,周围漂浮着闪闪发光的萤火虫。
在月光和萤火虫的照耀下,两人看起来虚无漂亮,恍若谪仙。
两人仅仅只是这么一站,就完美到让人无限遐想。
果真是……
翩翩君子,世无双!
……
那日之后,无忧和魏琛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米诺。
为了掩护魏琛,无忧不得已以照顾皇帝的名义,留在了红卫殿中。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两人纷纷出动自己的势力寻找米诺的下落。
可终究,徒劳无功。
米诺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踪迹。
而让他们无比惊讶的是,真正的叶青青却突然回到了叶家。
叶家一改之前的畏首畏尾,在全国范围内明目张胆地打压三皇子的商业势力。
三皇子被皇帝软禁,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产业,一点一滴地被叶家摧毁。
更让他雪上加霜的是,其他政客因皇上突如其来的皇令,使得他们无法擅自主张与他联络。
再加上,许缦蓉的突然失踪,无疑切断了他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机会。
一时间,萧逸孤立无援。
回想着这一年里发生的种种,他深刻的意识到一切倒霉的开始,皆从他踏入魏国的那一刻,优然展开。
天佑尊公主!
就是这个女人,几次三番与他作对,使得他的计划一次次失败。
本以为回到萧国之后,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将会如鱼得水。
可是!
那个传闻中,奇丑无比,心智不全的迟钝傻子叶青青,却突然间恢复正常。
不但不如传闻中痴傻,更是心思缜密,狡猾无比。
仅仅因为登上鸣冤台敲响了登闻鼓,就深得父皇的器重。
后来,他一次次派人暗杀,皆无功而返。
更是让她在秋猎中,收服追风兽,被父皇亲封国宝公主!
一切的一切,总是朝着他设想的反方向发展。
他想要及时止损,可不论他怎么努力,皆以失败告终。
再后来,他更是……更是……
想到这里,萧逸顿时脸色铁青。
那日小树林里发生的一切,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这一个多月以来,小时候溺水的画面,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梦中。
他告诉自己,救他的人是叶梅梅,也不是叶青青。
可是!
随着时间日渐增多,梦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就在近日,水中亲吻她的面容,已然与叶青青相融合。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就在这时,叶梅梅端着一碗汤,深情款款地朝他走来……
一袭露骨白裙着身,肩上披着一件长长的轻纱斗篷,头上斜插着一支戏龙凤钗。
清波流盼、纤腰婀娜、肤若凝脂、若隐若现……
好一番秀色可餐,娇艳欲滴的美人图。
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魂。
她扭动着腰肢,来到萧逸面前,呵气吐兰道:“阿逸,这是我亲自下厨给你炖的鸡汤,你赶紧尝尝合不合胃口?”
萧逸半躺在软椅上,手中拿着一盏琉璃杯,轻轻摇晃着。
忽地,他轻笑一声道:“叶梅梅,你可曾骗过本皇子嗯?”
叶梅梅心里一颤,眉眼含笑道:“当然不曾。”
萧逸扬眉,眸子幽深诡谲:“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