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昏睡蛊虫坏了就赔

“后来我拿出几件难办的事情去考察她,原本也没报太大希望,结果上午送过去,中午就给我搞定,我大概知道,捡到宝了。”

李无眠听得云里雾里,他对这些一窍不通,张首晟道:“那孩子不得了,有七窍玲珑之心!黔地一省的政务,她半个时辰就能处理完,且能做到公私分明,不偏不倚,也是因此长官对我大为看重,直接坐上副官的位置。”

李无眠懂了:“吃软饭。”

张首晟促狭一笑:“……我再过两年当她爷爷都够了,不过看那孩子,是有意中人的,真人你不妨猜一猜。”

李无眠莫名其妙:“然后呢?”

“然后前段日子,长官夫人一病不起,请来了济世堂的名医,那糟老头子一眼看中了夏彤,把人给我骗走了!”

张首晟捶胸顿足,夏彤一走,他这副官府邸乱成一锅粥。

平时夏彤一人就能处理的井井有条,现在几十个人一起上都忙得昏天黑地。

张首晟那个心痛啊,简直撕心裂肺,不过也是夏彤自己的选择,他不好去阻拦,反正心烦闷就是了。

李无眠拍拍他肩膀:“像你老张这种大人物,管这些干什么,交给手下去做就是,跟我喝酒,不醉不归。”

“也只好借酒消愁了。”张首晟唉声叹气。

张首晟百忙之中设宴款待,也是给足了面子,两人推杯换盏片刻:“怎么不见毕成峰?”

张首晟闻言有点尴尬:“他闹脾气,跑北边去了,不必管他。”

李无眠没多问,张首晟府里的酒肉滋味没话说,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精细和爽快,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满口流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声刻意拉长的唱喏传入,好似封建时代扯着嗓子喊的大太监:“大帅到。”

张首晟连忙起身,李无眠目光望去,黔地长官身材瘦长,愁眉苦脸,示意众人不要在意,直直走向大厅。

黔地长官道:“首晟啊,长眠真人来了,听说你二位是老相识,怎么不给我介绍一番啊?”

张首晟便介绍起来,黔地长官点头不止,为了表示亲密,还刻意在李无眠身旁坐下,他一落座,李无眠就闻到一些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属于虫子,在魏淑芬身上,他闻到的最多,也非常的有印象。

面色不动,黔地长官说起客气话,笑道:“久闻蜀地长眠真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如其名。”

换了一桌子新菜,李无眠吃得尽兴,黔地长官却食欲不振,眼看时机差不多,给张首晟使了个眼色。

“真人,是这样的,长官想借你的大名,震慑震慑我黔地的妖魔鬼怪。”张首晟说道。

“没问题。”李无眠还道他们两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原来是这一茬,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于是答应下来。

黔地长官见他如此痛快的答应,面上露出悦色:“真人果然是心系百姓,真是叫人汗颜,我敬真人一杯。”

彼此不是太熟悉,黔地长官也知来日方长,不一会儿就要告辞,李无眠却叫住他:“听老张说你夫人一病不起,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成效?”黔地长官面色一哀,他是夫妻情深,不忍妻子受苦,然而。

李无眠观他面色:“如果我没猜错,是蛊虫吧?”

“真人怎么知道,没错,就是蛊虫。”黔地长官浑身一震,黔地也有不少苗人,出了一些苗匪,黔地长官还是比较负责的,但苗匪极为狡猾,又有苗人的帮助,他剿匪无功,一怒之下,封锁了省内苗人的出入。

现在夫人中了蛊虫,黔地长官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是要以此要挟他,甚至说谈判,回到原本的情况。

黔地长官也不傻,李无眠这一手未卜先知,让他想当然起来,诚恳道:“真人如果有办法,务必请施以援手。”

李无眠颔首:“我可以去看看。”

如此没有多说,张首晟也暂且放下手里的事,三人直奔黔地长官的府邸,很快就见到了他卧病在床的夫人。

李无眠观其面色,倒是红润,只是昏迷不醒,又看了看鼻息,没有生命危险,不无奇怪。

没有说出自己的判断,反而问道:“济世堂的人怎么说?”

黔地长官叹息道:“济世堂的师傅走了之后,夫人他好了几天,没几天有复发了,这蛊虫之术,真太卑鄙了。”

李无眠抱着一点奇怪之心坐下,济世堂的医术冠绝异人界,既然已经解决了,怎么可能还会复发呢?

他将手放在夫人的手腕上,心跳也很平稳,没有其他的异常,微微思索,控制着细弱游丝的阴雷进入体内。

黔地长官若有所觉,顿时紧张起来,旁边的张首晟小声安慰:“放心,真人不会无的放矢。”

黔地长官顿时安心,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李无眠,但名声在外,天然就有不小的信心,此刻耐心等待。

阴雷游过之处,感觉到这个夫人的身体也健康的很,很快发现异常,肩头靠近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团异炁。

阴雷包裹过去,那异炁苏醒,原来是一只像米虫的蛊虫,经受不住阴雷的冲刷,眨眼就灭掉了。

“唔唔~”夫人发出几声呢喃,很快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外人,稍微有点吃惊,但不愧有所修养,很快也注意到黔地长官,定下神来,柔柔说道:“多谢小兄弟,相公,我这次睡了多久?”

黔地长官又惊又喜,两三步走到近前:“真人真乃神人也!”

李无眠暂退,黔地长官抱着妇人,两人你侬我侬,倾诉衷肠,让旁观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了两句也就走了。

李无眠的疑窦并未解开,他只是单纯抱着试一下的心态,没想到就这么迎刃而解,简直是大出所料。

同时有一点十分重要,就是妇人体内的蛊虫,并不是什么谋财害命的厉害毒虫,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简单解决。

那是什么呢?就是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昏睡蛊,不会影响人的健康,这却叫李无眠不理解起来。

回去的路上,他思索的时候,有两个军人压着几个犯人经过,李无眠随口一问:“这些是什么人?”

军士看到他旁边的张首晟,老实回答道:“潜伏在城里的土党。”

犯人中有个烈性子,破口大骂:“助纣为虐的卖国贼!”李无眠面皮抽搐,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

军人很快就将两人押走了,一天的时间也快过完,夜里,李无眠一会儿想起蛊虫,一会儿想起那几个土党。

现在这个年头,光头迫害的厉害,他倒是有心施以援手,于是趁夜离开了房间。

城外,黑灯瞎火,一个黑衣人几乎融入黑夜之中,几个土党跟在后面,黑衣人开口:“就到这里,都走吧。”

“不知道阁下是哪位,放过我们有什么目的?”一个头头大惑不解,几人原本是被押入大牢,也没打算还能活着回去,但不知为何,牢里的守卫都撤走了,然后出现一个黑衣人,领着几人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城。

黑衣人不欲多言,很快就离开了,几人想不明白,但总是逃出生天,没多久也就都散了。

话说李无眠刚准备动身,就发现一条黑衣人鬼鬼祟祟,他心中一动,跟了上去,没两步路,发现他只往一处走。

“老张,有你的,干什么去了。”李无眠突然来到他背后,张首晟吓了一跳。

“你认错人了。”张首晟还刻意压低声音,李无眠倍感好笑,二话不说撕下他的面巾,露出张首晟苦涩的脸。

李无眠明知故问道:“我认识你吗?”

“实不相瞒,两年前加入地下党,还请真人保守秘密。”张首晟十分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如实相告。

“可以,你自己多小心些。”李无眠摇摇头走了,张首晟大松口气。

小小插曲过后,回到房间,刚推开门,李无眠就感觉到异常,暗道果然来了,面色不动,合身上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昏暗的房间内,一条身影从房梁上落下,轻巧踏足地面,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身影很快锁定了床上的李无眠,蹑着步子靠近过去,十分的小心,步伐很缓慢,以防李无眠是故意装睡。

等到彼此接近的时候,身影摊开掌心,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这是一只小小的虫子。

身影吹一口气,虫子便朝着李无眠飞了过去,停在了薄被上,却没有其他的反应,身影似乎有些呆滞。

身后传来不屑至极的声音:“土鸡瓦狗,也敢撒野!”

身影陡然回头,正见掏心虎爪,爪式之凌厉,足以让任何人震怖,如今死在他这一招大掏手之下的人何其之多。

便是做出这一个架势,都能让心志不坚者肝胆破裂,这身影实力一塌糊涂,也敢偷袭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

第二天,公鸡报晓,早饭时分,张首晟微感疲惫,昨夜被李无眠看破,虽然不担心他告密,仍是有些辗转反侧。

他的精神头不是太好,不过看到大厅里的两个人时,精神没来由一震,李无眠不必说,另外一个姑娘是谁?

张首晟惊疑不定,勉强坐下,细细端详那姑娘,十四五岁,正值妙龄,穿的是苗疆的短襟,让他眉头一皱,现在黔地长官的妇人受苗人设计,苗人的名声可不太好,不过李无眠在这里,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头利索的短发,肌肤白皙如美玉,面容英姿飒爽,倒是难得一见的水灵,只是颇为奇特在于……

张首晟目光复杂,有一边怎么大了许多,有点不科学,不会是生了什么大病吧?可要赶紧医治,别耽误了病情。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姑娘许是发现他复杂的目光,面上羞愤交加,对着他就是一阵娇斥。

张首晟眉头狂跳,谁敢和他这么说话,再说是病就得治,这没有任何毛病的。

李无眠咳嗽两声:“这是魏淑芬的师妹,罗淑宁。”

姑娘陡然侧首,咬牙切齿的盯着李无眠,目光十分的可怕,究竟有多可怕呢?恨不得把他剁碎吃掉的那种。

张首晟点点头,倒也没有和小姑娘一般计较,李无眠道:“吃了饭,我带你去黔地长官那里,叫他别封锁黔地的苗人,可好?”罗淑宁哼哼一声,伸手去拿饭碗,眉宇间又有一丝痛意,顿时牙齿切割起来。

李无眠摇摇头,还是他看到是个女的,心里稍微软了三分,不然的话,都是一样的待遇。

罗淑宁道:“他早该把人马撤走的,黔地的苗部和我湘西的苗部联合起来,现在阻断了黔地苗部的通道,很多物资都无法获取、不能转运,耽误了战机,以后不仅是苗部遭殃,周围的省份也不会好过。”

张首晟闻言一惊,湘西苗部发生巨变,这一点他也有所耳闻,连忙问道:“小姑娘,是什么战机?”

罗淑宁头一扭:“我們自己会解决的,不需要汉人插手。”

李无眠起身,按住罗淑宁的脑袋:“小宁啊,道理你既然都懂,怎么不心平气和的说,给人下蛊太下作了。”

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因为黔地长官封锁了黔地苗部,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已经安排人过来交涉了,罗淑宁属于本来就在黔地,于是给妇人下了昏睡蛊,这算是小孩子闹脾气,让人无可奈何的那种。

“把你的手拿开,你是我什么人,乱摸我的头。”罗淑宁伸手打他的手,登时一阵龇牙咧嘴。

李无眠乐道:“是我下手重了,没坏吧,坏了我赔你一个。”

罗淑宁瞪圆了眼睛:“混蛋,这能赔吗!”

张首晟在一旁摇头不已,吃完早饭和黔地长官一说,本来他还有点不高兴,原来是罗淑宁搞事情。

“真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湘西变故我也有所耳闻,确实不能无动于衷,需不需要增援?”

罗淑宁道:“有用吗?去多少死多少,只有异人才能发挥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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