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安顿好李无眠等人后,还特意请了一天假,在门口翘首以盼,等来了一个背着竹筐的老先生。
‘明尊他们应该已经出城了吧。’付思心中暗衬,为了安顿好几人,可冒了不小的风险,大白天更不敢接近。
几人也都非常人,趁早离开应该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心中安定,面向那老先生:“快请。”
这老先生是个医生,不是给人治病,而是专门给花草树木看病的。
两人来到后院,老先生盯着那个向右长的迎客松,开始上手。
一会儿摘下黄叶细细观摩,一会儿取几颗土壤碾碎闻嗅,那是有模有样。
付思在旁边焦心等待,他没有昨天晚上说的那么轻松,这颗迎客松要是枯死了,心里总是缺了一块。
“付先生,看不出来是什么病。”
“怎么可能啊,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枯萎,老先生再仔细看看。”
老先生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付思一再强求也没有用。
等人走后,他望着往右长的迎客松出神,好端端一棵树啊,怎么说枯就枯了。
付思不无愁闷,这时有人进了屋子,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要见他。
……
“付老弟你可来了,老哥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你。”
付思吃了一惊,彼此的身份天差地别,见面可不是个好事。
“放心,除了我几个心腹没有人知道,城里的鬼子做梦也想不到。”
那人微微一笑,付思便也定下心来,确实任凭城里的日寇想破头皮也想不到,这位大人早已变节。
那人热情邀付思落座,旋即面色羊装不愉道。“老弟可瞒得我好苦,城里来了这么一位天大的大人物,老哥竟然不知道,老弟啊,你难道还不信任老哥吗?”
付思微愣:“老哥哪里话,城里又来了什么大人物,我怎么不知道?”
“老弟还跟我装聋作哑。”那人指了指天上:“还不是天大的人物吗?那位只要一句话,张某人任凭驱策!”
付思见此莞尔:“真是瞒不过老哥。”
“那天大人物,该是离城了吧,毕竟顺城可危险的紧。”
“明尊应该是离城了。”
“明尊!”那人惊得弹跳而起,打死他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位,整个人都被镇住了,他怎么敢孤身一人来顺城!
付思面色狂变:“张万豪,你诈我!”
……
“门主,卢前辈,大事不妙。”
谷畸亭急匆匆入内。
无根生可不像李无眠那心大,这次带来的家传术士谷畸亭,虽然不善于正面战斗,但法门是几乎于完美的斥候。
白天一直在观察四方,确保有什么风吹草动能够及时反应。
还躺在床上的卢傲和等着李无眠回来的无根生,当即望来:“情况如何?”
“明教那位特务进了伪军高层住所,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是无从得知,但是现在日寇已经封城了。”
两人大吃一惊,这封城可不是随随便便,昨夜死了个剑豪,也没见日寇封城,现在突然就封,所图定然不小。
无根生沉声道:“封城这么大的阵仗,难道李兄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一间酒楼。”
无根生当机立断:“装扮一番,赶紧去和他汇合。”
……
李无眠露出真容,谈笑自若:“你们投降的这么早,日寇待你们一军应该不错吧?”
童治观其笑面,心湖激荡,狠狠抹了一把脸,似要将面皮抹去。
饮下一口酒,沉声道:“如果是那样,哪里还有机会吃您这一桌酒肉。”他面上仍有污垢,却灿红尤若血盖,恨声道:“好处都是上面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混口饭吃,不饿死就不错了。”
“不用叫您,可比你年轻,妥妥小鲜肉。”李无眠眨眨眼,又笑:“军人只想着混口饭吃,想不打败仗都难。”
“您…你觉得呢?胜仗该怎么打?”
“行军打仗,生死系于一线,信仰大于一切。”
李无眠微微摇头:“你们那个叫张万豪的军长如何?”
“他?一丘之貉,又有什么好说的?”
雅间外传来一声疾呼:“李兄,你还有心情与人喝酒,可真是潇洒!”
李无眠还未动作,童治豁然起身,一双目光如狼似虎,握着两根木快,指节青白,死死盯着闭合的薄门。
他哂笑:“不必如此,信得过的朋友。进来吧。”
童治落座:“是!”
无根生三人入内,童治眼中仍有戒备,三人莫名其妙,李无眠笑道:“谁弄了你老婆。”
童治咬牙:“联队长大左长冈。”
“此人必死无疑。”
三人更是一头雾水,童治已然自动站在李无眠身后,俨然忠诚的禁卫。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当这个男人露出真容,彼此三两句话,也不过寻常言语,却叫此心此身不能自己。
彷佛化成了一只飞蛾,不顾一切的扑向璀璨的焰火。
“你怎么把真面目露出来了?”无根生又急道:“顺城已封,你的身份多半暴露,火烧眉毛了!”
童治惊道:“明尊,还请速速出城。”
卢傲也道:“是啊,快走吧。”
以他们四人的能耐,偷偷靠近城门,硬闯出去并不是没有可能。
“走!当然走!这就走!”
童治下意识想要护送,但明尊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想到这里,目光闪烁,他当潜伏城内,静待大军开拨!
且他在伪军中,尚有一些同乡朋友,就算不能劝降,也要散播消息,动摇军心。
无根生轻舒口气,放下心来,他还以为李无眠不会轻易离开,现在看来是知道些分寸的。
卢傲面露歉色,他伤势没有完全恢复,战力有限;谷畸亭细细端详,他还是初次见得这传说中的明尊。
李无眠扫过面色各异的众人,笑容恣意,大手一挥:“随我去伪军军营。”
……
五人一路急行,争分夺秒,伪军军营在望。
无根生又迟疑了:“李兄,我还是觉得太冒险。”
伪军不听李无眠的怎么办?把他们捉起来交给日寇怎么办?他们区区五个人,伪军可是有两万。
一旦有任何差错,万劫不复都是轻的。
李无眠怒瞪:“打倒两面派,我又没让你硬跟着我来!”
无根生苦笑,三人却不由乐了。
无奈摊手:“好吧好吧,我闭嘴,你是明尊,你做主。”
李无眠哈哈大笑:“诸位,我将带来,也只带来胜利!”
不得不说,不论何时,他那金玉铿锵的言语,总能给人无限的信心。
纵然横在眼前的是万丈深渊,也能生生走出一条通天大道!
……
覃烈是伪军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班长,正带着人在兵营巡逻。
今天皇军有点不对劲,似乎出了大事,但和他这个小班长没啥关系,日子照常过。
几个人四处检查,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入耳。
“童治,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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