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符景略巴结上的后台倒了,他是不是也会跟着倒大霉?”刘光天听了眼前一亮,笑着问道,心想符景略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日子过得却这么好,真是让人不爽。
“那当然了,有小道消息说蔡副厂长和杨厂长不太对付,符科长把那套管理办法的材料交给了蔡副厂长,结果让蔡副厂长在轧钢厂搞得风生水起,杨厂长生气的很,到时候他要是真没有了后台的保护,杨厂长肯定得落井下石踩他一脚。”刘海中自以为是的说道。
“懂了,只是我现在还有一点想不通,符景略以前和杨厂长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怎么现在又投靠了蔡副厂长?”刘光天挠了后脑勺,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啊,蔡副厂长和他的后台是一伙的,当然要帮忙了,说不定那些材料也是他的后台给他的。”刘海中这个小组长也不是白当的,至少轧钢厂里的三伙人搞得清清楚楚的。
“明白了,那咱们要不要把符景略表妹的事情抖露给杨厂长知道?帮他把符景略巴结上的大头头彻底弄倒,李怀德不就是倒在刘岚的手上吗?这样的话杨厂长还不得好好的感谢您一下,直接转成干部提个两三级也不是不可能啊。”刘光天点了点头,笑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咝……行啊,这主意不错,你这脑瓜子是越来越好使了。”刘海中顿时对二小子刮目相看,笑着冲他竖了个大拇哥。
“嘿嘿,还好了。”刘光天憨憨一笑,继续出着主意:“不过这事赶早不赶晚,您得抓住这个时机,趁他病要他命。”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现在是聂副厂长的人,不能直接去找杨厂长,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脚踩两只船了,下午我倒是可以去找聂副厂长说一说,先听听他的意见,应该不会亏待我的。”刘海中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还是您高明啊。”刘光天笑着赞道,心中却暗想,正好,您去找聂副厂长,我去找杨厂长,到时候您就别怪儿子拿头功啦。
“呵呵。”刘海中听了颇为自得。
“老刘,你这样做会不会太那个了?你的这个以工代干的位置还是人符科长帮忙弄的呢。”二大妈多少有点良心,皱着眉头对老板说道。
“你懂什么?我找他讨主意可是花了钱的,当然,他给了我一个面子,只收了十块,我是得感谢他,但我不能感谢他一辈子啊。你想想,我要是转成了正式干部,提到了这个副科级,光工资就比现在多了不少,更别说那些福利待遇了。
到时候咱们家在院里就数这个了,易中海直接给我靠边站。”刘海中脸色微变,自然明白老伴话里的意思,随后脸色一沉,激动的小声说道,末了还自顾自的竖了个大拇哥。
“没错,我爸说的对,这个职场上无父子,你要想往上爬,就得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去,什么情和义啊的都得统统靠边站,妈,您的这种思想太落伍了。”刘光天立刻随声附和道。
“是啊,光天这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刘海中笑着点头。
二大妈没有什么大的见识,一听老伴和儿子都这么说,迅速被说服了,顿时默然不语。
赵红菱则不然,她刚进城,心思还是很纯朴的,听了丈夫和公公的对话,心里拔凉拔凉的,没想到一家人这么黑,往后这日子还有的糟心。
刘海中瞟了儿媳妇一眼,似有所感,立马板着脸对三儿子含沙射影的冷声说道:“今天我们说的话绝对保密,谁也不得透露出去,尤其是老三你,要敢说半个字,我拿皮带抽死你。”
“知道,知道。”刘光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赵红菱听了心中一凛,知道公公也有警告自己的意思,立马跟着点头。
“好了,大家吃饭吧,饺子都快凉了。”刘海中见达到了目的,脸色一缓,笑着招呼道。
“诶。”
……
与此同时,前院,阎埠贵家,今天是冬至,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也跑了过来吃团圆饺子,只见于莉剥了颗大蒜子放进碗里,开心的说道:“看来符景略马上就要倒霉了,枉我之前还提心吊胆了一阵子。”
“可不是嘛,兴许他巴结上的那个大头头遇上了大麻烦,说不定马上就要倒台了,到时候上面顺藤摸瓜,符景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阎解成笑着附和道,媳妇儿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不至于吧?不就是工资没加上吗?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啊。”三大妈不太相信。
“妈,您是没上过班,不了解情况,其实这职场上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像那些个人事变动和加工资这样的大事,事先一定会有风声传出来的。你看符景略,当初的声势多大啊,全厂通报表扬啊,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有通知。
结果您看现在,两个月都快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风向已经变了。您要不信就问我爸,他最有发言权了。”阎解成呡了一口小酒,振振有词的说道。
“老大说的对呀,这事确实很不正常,老刘在轧钢厂上班,徒弟不少,应该是听到什么风声了,要不然他们家的态度不会变得这么快。”阎埠贵伸手扶了扶眼镜框,笑着说道。
“懂了。”三大妈点了点。
“要是咱们知道符景略巴结上的那个大头头的仇家就好了。”这时阎解方突然滴咕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把秦盈盈的事情捅给他知道?”阎解成顿时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了老二的算盘。
“没错啊,这怎么着都算帮他一个大忙吧?说不定还能招我进工厂呢。”阎解方洋洋得意的说道。
“有道理,这事可以去找二大爷打听一下,他应该知道点什么。”阎解成兴致勃勃的出着主意,心想着说不定自己也可以从中分一杯羹。
“不能去问二大爷,要是他反应过来自己就去做了,到时候功劳就全是他的了。”于莉见丈夫这么积极,已经明白了他的打算,立刻摇了摇头,脆声说道。
“没错,许大茂太精明,刘光天也不笨,这两人都不能问。”阎解成点了点头,和声说道。
“这样吧,我去找潘采菊探探口风,她应该从傻柱嘴里听到了点什么。”于莉笑着说道,心想这个功劳一定要落在丈夫的手里。
“嗯,嫂子这主意不错,谢谢您,事成之后我一定厚报。”阎解方还以为嫂子是在为自己着想,感动的冲其拱了拱手。
“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么。”于莉不经意的和丈夫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
“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阎解成会意。
“不行,不行,我一直奉行‘过头的话不说,过头的事不做,以和为贵’的做人原则,这事你们绝对不能干,符景略再怎么说也是干部编制,再怎么倒霉也倒霉不到哪里去,回头要是知道了你们的小动作,报复起来咱们家可受不了。同样的,你们就肯定能弄倒符景略背后的大头头?
要是打蛇不死,咱们全家都得倒大霉。还有,你们把二大爷想的太简单了,说不定他早就有了主意,正要开始采取行动呢,你们跟着瞎凑什么热闹?”阎埠贵越听脸越黑,没想到老大老二心这么狠,连儿媳妇也都跟着打小算盘,一直想打断他们的话,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严厉的批评道。
“没错,还是你爸说的对,我感觉你们想的太好了,咱们这样的家庭可经不起折腾。”三大妈也跟着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您帮我弄个进厂名额,我就不干。”阎解方嘴一撇,梗着脖子说道。
“这……”阎埠贵被噎住了。
阎解成和媳妇对视了一眼,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这事得瞒着爸妈悄悄的干,以工代干的位置不香吗?
“总之这事你不能干,要不然我就……我就不给你饭吃。”阎埠贵没有用棍棒教育儿子的爱好,撂下了自认为最狠的狠话。
“你就听你爸的,你现在离毕业还早,总能找到机会的。”三大妈拽了拽二小子的衣袖,好言劝道。
“好吧。”阎解方阳奉阴违的答应了,准备过后去找嫂子想办法。
阎埠贵见二小子答应了,脸色好看了点,又对三儿子和小女儿叮嘱道:“老三,丫头,今天我们大人说的话要绝对保密,千万别出去乱说,要不然我就不给你们饭吃了。”
“知道,知道。”阎解旷和阎解娣连连点头。
“行了,吃饭吧,饺子都快凉了。”阎埠贵拿起快子招呼道。
“诶。”
……
傻柱家,潘采菊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儿子的碗里,等丈夫呡完了一口小酒,好奇的问道:“不是说符兄弟要加工资的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啊?”
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饺子的聋老太太瞬间也来了兴趣,符景略的“秘闻”她也听潘采菊说了,和傻柱的想法一样,压根儿不相信符景略背后有所谓的大头头,
他能有今天全靠自己的能耐和他那老师的帮衬,出于某种恶趣味她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伏恒美,很想看看许大茂会出什么幺蛾子最后会受到符景略的什么打击,同时也有看看他是怎么瞒天过海解决问题的想法。
傻柱放下杯子想了想,说道:“我也很奇怪啊,他和杨厂长的关系一直很好,按理说早就发通知了才对呀,雨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说完就看向妹妹。
何雨水咽下嘴里的饺子,柔声说道:“知道一点,我景略哥这次把那套管理办法的材料交给蔡厂长有些欠考虑,可能得罪了杨厂长。”何雨水说完还有些内疚,觉得心爱的景略哥可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把东西交给蔡厂长的。
“不能吧?给谁不是给啊?杨厂长那么大一个头头,脾气也挺好的,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傻柱有些不信。
“你知道啥呀?蔡厂长亲口对我说的,他当时和杨厂长谈完事关门出去走了没多远,就听见杨厂长勐的拍桌子大骂我景略哥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还说欠了我景略哥一个天大的人情。蔡厂长和杨厂长其实不是一路人,互相都防备着呢。”何雨水鄙视的看了傻哥哥一眼,娓娓说道。
“难怪呀,符兄弟这次确实欠考虑了。”傻柱听完恍然大悟。
潘采菊也跟着点头。
聋老太太微笑着不说话,觉得一向精明的符景略不可能这么鲁莽,说不定这个所谓的蔡厂长就是上级派来取代杨厂长的,符景略一定会成为最后的赢家,那么院里这几家想算计他的人一定会倒霉,呵呵,实在是太有趣了。
何雨水没有注意到聋老太太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我想错了,杨厂长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可能不在意我景略哥的做法吧,现在仅仅是因为忙着推行那套管理办法,还没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想推迟一下再公布吧。”说完连她自个儿都不信。
傻柱和潘采菊也同样不信。
“算了,景略聪明着呢,不加这点工资照样能过的很好,咱们用不着替他操心。”聋老太太倒是信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揭开迷底的时候。
“也是,吃饺子吃饺子。”潘采菊点点头,笑着招呼道。
“好。”
……
后院,许大茂家,许大茂三两口吃完一个饺子,又盯着媳妇仔细的看了起来,没多会儿,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到底怎么啦?”这段时间丈夫天天这样,伏恒美实在好奇。
“你家就没有没出嫁的妹妹和表妹什么的?”许大茂猥琐的笑了笑,问道。
“跟你说了多少遍啦,没有。”伏恒美没好气的回道,暗想就是有也不可能告诉你,我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唉。”
许大茂又长叹了口气,要是知道媳妇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大喊冤枉,我真不是要您想的那样。
其实许大茂现在已经想到了重新当上采购员的办法,那就是找一个和秦盈盈这样差不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来诱惑符景略。
没错,许大茂听完媳妇儿转述的符景略的“秘闻”后,立刻对阎埠贵嗤之以鼻,暗骂他教书教傻了,随便计算一下时间就知道符景略的背后没有什么所谓的大头头,而且他自己还亲耳听到过符景略说是调查八局的人,眼下这种身份可没人敢随便乱喊。
接着许大茂就出奇的愤怒了,他可是找符景略提过想娶秦盈盈的,结果这个王八羔子宁愿和自己决裂也不答应,原来是留给自己的。
愤怒过后许大茂就冷静了下来,眼下拿这个鸟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先恢复采购员的身份才是当务之急,既然这个鸟人喜欢这一套,何不投其所好请他帮忙?最好能拿到他的把柄,许大茂很快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