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昨天不正是和那位贺将军在一起吗?他可是这次考核的出题人,趁着昨晚的温情还在,继续试试啊!”
唐辞忧暧昧地推了推梅杏南。
梅杏南脸一红,犹豫着道:“你是说...让我和他打听一下考题的内容?”
唐辞忧点头:“是啊,有针对性的准备,总会事倍功半嘛!至于拿什么和人家打听,你懂的!”
梅杏南当然懂,小声嗫嚅道:“这样...不太好吧!”
贺幽寒昨天刚白白搭进来那么多银子,自己今天就主动过去相求,会不会显得太厚脸皮了?让人觉得难缠?
唐辞忧看出了她的顾及,提醒道:
“既然咱们已经沦落至此,你就得学着放下身段,不能再当自己是什么尚书府千金了。”
“现在机会难得,面子又能值几个钱?难道你不想进内教坊了?”
梅杏南咬唇,声音轻如鸿毛:“那我尽量试试!”
唐辞忧又简单说两句便离开了。
虽然是她劝梅杏南主动争取机会,但其实心里也没有抱太大期望。
毕竟男子都凉薄,特别是如贺幽寒这样桃花无数的情场浪子。
但,总还是值得一试!
...
梅杏南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午,脸上挂着妩媚又柔情的讨好笑容,这才出了屋子。
唐辞忧说得对,她现在已经没资格矫情了,必须抓住这次考核的机会!
而且昨天的事情,让梅杏南觉得,贺幽寒多少还是顾念些旧情的。
想要打听到贺幽寒的所在实在太容易了,因为他几乎夜夜都在司教坊厮混。
不过,是在内教坊。
梅杏南只是外教坊的人,没资格进去。
她提前和唐辞忧借了些碎银子,然后托人进去传个话。
很快,里面便有人出来了,只是——
“我家将军有些醉了,已经睡了一下午,请问姑娘有事吗?”出来的是个青衣小厮。
来这种地方喝酒睡觉,肯定不是那么单纯的睡觉。
想不到他身边更换女人的速度这么快!
梅杏南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叫梅杏南,等贺将军醒来后,麻烦转告一下我找他有事。”
“好的。”
小厮只是敷衍了一句,便又转身回去了。
见此,梅杏南的心都凉了半截,就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开始慢慢消弭。
不过,她还是想赌一赌,便在门外等着。
天色已暗,不少寻欢的男子都从这里经过。
梅杏南觉得那些充满打量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便找了个拐角处站着。
好在她并没有等太久,就看到了一群人从里面出来了,贺幽寒赫然在其中。
梅杏南刚想要上前搭话,又停下了脚步,有些担心被其他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昔日的尚书之女沦落成了官妓,本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可若被人知道她还主动向客人示好的话,岂不是更看不起她?
正在她犹豫着要怎么上前搭话时,贺幽寒的视线就扫了过来,然后和身边众人说了两句让他们先走,自己单独走了过来。
原来贺幽寒已经注意到了她。
梅杏南一时没想明白他是怎么发现自己躲在角落的,赶紧从阴影里走出来。
“...贺将军!”
两人如今身份悬殊,她是断不敢以旧称唤他的。
“小厮说你找我有事?”贺幽寒问道。
梅杏南心里一慌,明明打了腹稿,可见到他后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的同伴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正在前方催促他,看起来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梅杏南赶紧露出讨好的姿态,道:“我们这边过些日子会有一场进内教坊的考核,听闻是将军负责出题目,也不知奴婢有没有这个...”
“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才主动来找我?”
贺幽寒打断了她的话,又随口应付了一下同伴,可视线仍停留在梅杏南身上。
梅杏南莫名感觉他有些生气了,连忙解释:
“的确是奴婢冒昧了,毕竟将军昨天已经在奴婢身上花了银子...”
贺幽寒再次打断她:“你是想和我打听考核的内容?”
梅杏南老实承认:“是。”
“所以,你就为了个考核,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
他的声音不再是散漫的,而是略带薄怒,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梅杏南。
一瞬间,强烈的羞耻感包围了梅杏南。
也是,自从贺幽寒被赶出了梅府,两人早就没有任何瓜葛。
“是奴婢打扰了!”梅杏南不禁低下头。
她不敢去看贺幽寒,更不敢想象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眼神,是轻蔑,还是不满?
贺幽寒蹙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没有离开也没有再开口。
反倒是梅杏南顶不住了这种压力,立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其实私教坊和青楼也没什么区别的,人家过来只是图个乐子!凭什么摊上这么自己个麻烦?
昨晚就只是单纯的买卖关系,现在双方银货两讫,她还有什么资格过来打扰别人?
自己早就不是那个人人高看一眼的尚书府千金了,有谁还会再给她三分薄面呢!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没有彻底接受自己沦为官妓的事实。
总还抱有那么三分的期望,期望着贺幽寒对她可能会有些不同。
幼稚,真是太幼稚了!
这样也好,该及早断了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
距离考核只有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刘姑姑自然也是盼着自己手底下的姑娘能够大放异彩,所以很积极地为姑娘们安排一些集体的培训。
只有足够吸引了那些达官显贵的目光,她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你们现在虽是戴罪之身,但以前毕竟也是官宦人家,琴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