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也不知是不是没有人生活着,一直不见动静。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门户才被打开来。
看到站在门前的两人,门后方的男子双眼里闪过诧异的神色。
“上仙大人!”
陆永通面色激动地喊道,连连行礼。
云衍稍微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也没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来。
“明日再来。”
砰的一声,门户又被合上了,只余下他的一句话。
陆永通当即傻了眼,好不容易见到上仙大人,居然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上仙大人!”陆永通又悲哀地喊了一声,等到明日,他又该去何处取十滴灵液上山?
击杀十头凶兽,对没有本领的他来说,可太过艰难了。
更何况他脑子一热之后,所和云衍立下的约定?
求访仙缘怎么会是这般困难的一件事啊!
“这上仙大人,可有什么手段吗,为何你们这么推崇他?”
云衍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他可不在乎对方的什么上仙大人的名号,这般不客气,那扫的可是他们的面子。
“老大,三个月前,临城突然爆发了妖患。”
“刚刚爆发妖患的那一个月时间里,不知多少人惨死在小妖和大妖的手下。”
“临城人也做出了很多的抵抗,奈何只能勉勉强强守住临城这一方小小的城池,临城外的人们都是无暇顾及。”
“那时候,正是远游而来的三位上仙大人,杀出了临城,斩杀了大妖,还临城一方太平。”
“奈何小妖无穷无尽,三位上仙大人势单力薄,斩不尽这无数的小妖。”
“于是上仙大人便居住在这上仙山上,愿将仙缘赐予有缘人。”
“取得仙缘的人,也能和上仙大人们一样,使用仙家手段,斩小妖如屠狗!”
“每一个临城人,都想成为上仙大人,御仙剑,斩妖魔!”
陆永通愈是说着,眼瞳里的崇敬之色就愈是浓厚,他的言语也逐渐激动了起来。
云衍静静地听着,阴沉的神色舒缓了几分。
青州的北方,有用剑的武者。
云衍不清楚武者说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这临城,是不是说的就是这几位上仙大人。
三个月前,正好也是青城出现凶兽的时候。
无论如何,他们做的都是同样的事儿。
“大牙兔,不急,先停一停。”
云衍对大牙兔说道,本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出手,强行破门而入的打算,如若只是脾气古怪,倒不是什么大事。
“牙卜,牙卜牙卜!”
大牙兔应了一声,但它还是有些不满地道,扫云衍的面子,也是在扫它的面子!
“不急,不急。”
云衍揉了揉它的脑袋,多安慰了几次。
“难怪你们人人都携带着长剑在身边。”云衍看了眼陆永通手里握着的长剑道,“临城里可有铸剑的地方?”
他唯一认识能打造武器的就是铁匠了,但铁匠远在青城,怎么也不可能现在给他铸一把剑出来。
“有,有,山下往东走五百米就有一处,名叫旺顺铁匠铺的地方,那里的老板人可好了,我手里的这把剑就是在那边帮忙了一个月后,老板送给我的。”
“好,那我也去配一柄剑来。”
云衍说完便准备朝山下而去,走了几步路才发现陆永通没有跟上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陆永通的脚步纹丝未动,头颅躬得比腰身还低。
“老大,我想在这山上过夜。”
陆永通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
仙缘难得,仙家难遇,十滴灵液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天价,他不敢冒着风险下山。
到底只是萍水相逢,云衍没有说什么,他转身朝山下而去。
一直走到石阶梯处,他才留下一个字来,“好。”
悠长的石阶梯,云衍一个人走着,好在有大牙兔陪伴在他身边,他倒不会显得孤单。
走到尽头时,日头也沉了下去,周遭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冷之色。
山脚下,他们原先上山的地方,空无一人。
大抵是一日无果,他们都被山下的人叫醒,从而各回各家了。
“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云衍皱着眉看向山脚下的这块地面。
地面上铺满了青石,只是这青石的形状各不相一,不成方圆。
他们确实是在这边进入幻境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边进入幻境。
假如那三位所谓的上仙大人,都是以剑为武器的职业者,又当如何布置出幻境?
“牙卜,牙卜”
大牙兔拍拍自己的胸脯自豪地道,哪有那么多需要忧虑的东西,只要它一萝北过去,统统都得倒下!
“你啊……”云衍听了后不禁笑了笑,“说的也是。”
有实力撑腰,哪管他什么上仙下仙。
云衍按照陆永通所说的地点,顺顺利利地找到了那家顺旺铁匠铺。
当他和铁匠铺里的老板聊起陆永通时,他们当即就聊到了兴头上。
“永通那孩子真见到上仙大人了啊!”陈顺旺高兴地连连拍手称赞,“这小子要有出息咯,等到大小祭礼的那天,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他的剑鞘。”
大小祭礼,分为大祭礼和小祭礼,乃是临城新兴起的活动。
出临城,斩妖魔,祭冤魂。
大祭礼只举行过一次,便是那一次三位上仙大人斩杀大妖的时候。
小祭礼后来的所有人都可参与,每隔半个月,临城都会这么举办一回。
铁匠铺里的不少铁匠也都是超凡者,力量远超常人,铸剑的速度很快。
云衍对这练剑一事抱着的也是玩闹的心态,并没有讲究什么,用的还是本就打造好的剑胚,直接省却了许多功夫。
反正到时候他做做样子就足够了,真正学剑的还是大牙兔。
第二天一早,云衍收拾了一番,走出旅馆,前往铁匠铺带走了属于他的三尺青锋。
双手空空荡荡惯了,握着柄长剑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
再次被当肥羊宰了一笔后,云衍再一次登上那下仙山。
山上的景象很是熟悉,又让人很是陌生。
依旧如故的庭院,紧闭的大门,两方对弈的一老一少仍旧枯坐着,几片落叶停在他们的头顶。
扫地的人一丝不苟,唯有……
“陆永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