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甸园这会只能腾出一间像样的屋子。”南奕原本有些缓和下来的语气顿时又变得冰冷硬邦,“你以为我想跟你睡?”
“……,”也是哈。孟令火气消了大半,轻哼一声,“我要在这里了结的事情解决了,可以签和离书了。”
了结?
和离书?
这女人想走?
还是欲擒故纵?
“幕后之人还未揪出,你就不怕那人再追着你灭口?”南奕继续冷冷邦邦,反问她,“还有,昨日你特地去正宪楼看,发现什么了?”
“发现我的天花板缝隙被人撬大了,浇了酒。”孟令解答,“所以你的书房会被烧毁得那么彻底。”
搞清楚这点之后,纵火犯的意图就非常明显了——绝对是针对南奕的书房。
至于为什么针对,孟令自觉她一个想离开的人,没必要知道。
“我想在这里了结的只是自证清白,至于幕后那位,等我出了南家自有办法对付他。”
等把卢梦令这桩要命的婚事摆脱,她孟令想干什么干不成。
她这是真要和离?
“你若出了南家只会危险加倍。”南奕忽略掉心底那一丢丢诡异的不爽之感,看她像看傻子:
“幕后真凶既然挑你我婚宴时出手,就说明他十之八九是南家之外的人,只有在宴会上才能进将军府有机可乘。等你和离出府与南家再无关联,那人便没了顾忌,不择手段将你除之。”
这个啊。
孟令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这个她还真没想到。
孟令生前当的本就是刀尖舔血的差,她当然不怕自己被那人无所顾忌的除掉,而是突然想起原主还有个胞弟卢梦怀——她怕卢梦怀被她牵连遭殃。
“赖婆子死了。”南奕接着道,“所以你没法套口供了,在幕后真凶第二次灭你口之前,你很难先揪出他。”
“死了啊,”孟令却毫不意外地哦了声,“我不是特地交代你别让她死了吗?现在我还要你何用?”
“……,”南奕张口想反驳,但到底咬了咬牙认错,“确实是我不周全,当时没想到她居然……”
“会自尽。”孟令平静无澜地接上,“你是不是只想到了大夫人和南茗想弄死她。”
“……,”对方接话过于淡定毫无悬念,南奕半晌扶额道,“看来,你一开始就是怕她自尽。”
“应该不是死于撞墙或者自刎之类的吧?”孟令漫不经心道:
“那是咬舌还是咬毒?咬舌应该不太可能,需要自尽者有十分坚定的死心,我看她手臂上还藏了两三个镯子,面色红润健康,日子过得不错,应该想活。
“只不过事情败露不得不死,死是为了保全幕后之人,幕后之人也唯恐自己暴露,所以一方面以她家人为要挟,一方面为她提供好死得快又不痛苦的毒,这便让不想死的人干脆利落的死了。所以她是咬毒自尽吧。”
她一番话毕,屋子里陷入沉默。
“你说对了。”南奕睁开两只眼,盯着她,“但你为什么能说对?”
“猜的。”孟令脱靴,爬上床找原主的发带。
其实说是猜但也不全是猜,因为以前案子见多了,对于很多类似情况可以归纳出一些结论出来,虽然她没证据。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在擦头发的女孩子身上洒下缕缕晨熹。
只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形,却已能吸引旁人不自禁想要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南奕不知道自己看了几眼,只知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萌生一个小小的坏念头——
他朝爬上床找发绳的妻子伸出一腿。
砰!
孟令整个人直接摔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