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喻沉的衣服太特殊,站在球场中央非常扎眼。
“好甜啊!他们俩绝对在一起了。”
“喻沉穿着王子服给贺臻送水跟女孩儿穿着婚纱向男生告白有什么区别?”
见这边正热闹,林鹤与朋友打完羽毛球正巧经过,朋友叫住林鹤:“这不是你那天告白的喻沉吗?”
提起军训时期的那场告白,林鹤有些尴尬,望着远处的喻沉跟贺臻,他慢悠悠道:“忘了听谁说,他跟贺臻是一对。”
朋友嘟囔:“他不是贺臻的弟弟吗?”
林鹤:“谁知道,估计没有血缘关系吧。”
朋友又伸着脖子打量着喻沉的衣服,笑着调侃:“别说,确实挺好看。”
“别看了。”林鹤临走前神色不耐,“上次摸底考贺臻拿了第一,因为这事我爸妈嚷了我很久。”
朋友:“啊?你不是考挺好的,是第三名吗?”
“第三跟第一不一样。”林鹤眼睛里浮起一丝烦躁,“全国奥数大赛贺臻也入围总决赛,国家级金奖我估计是拿不到了。”
朋友说:“我记得,总决赛在京市举行?”
“嗯。”林鹤想起贺臻就头疼,“搞不好我得跟贺臻住一间房,咱们学校入围的只有我们俩。”
朋友安慰他:“没关系,我听说贺臻人还不错。况且他学习成绩好,都是钱砸出来的。咱们家境普通,跟人家没法比。”
林鹤附和:“是啊,人家少爷会投胎,命好。”
距离上课还有一刻钟。
听到贺臻的回答,喻沉虽然很满意,但还是小声埋怨:“我找你帮我出主意,你这么说那我该怎么选?”
贺臻盯着他的眼睛:“白色的吧。”
“我会考虑一下。”喻沉扭身,潇洒地挥挥手:“先走了。”
贺臻“嗯”了一声,一直目送喻沉的背影离开。
礼堂里,喻沉终于迟迟归来。
黎夜正在帮其他演员搭配道具,见到喻沉后打趣:“去哪里买水了,这么晚才回来?”
喻沉哪里知道学校微信群早就把他去篮球场给贺臻送水的事情传遍,随口找个理由:“自动贩卖机有点迟钝,我选得又慢。”
黎夜接过他的水:“谢谢。”
“不客气。”喻沉弯着眼睛,“对了,我就选这套纯白色的吧。”
黎夜:“纠结好了?”
喻沉笑意更浓:“嗯,他也说好看。”
“他?”黎夜一边忙碌一边问,“他是谁?”
喻沉不好意思地攥起衣摆:“我问了问老大,他说白色的好看。”
黎夜并不惊讶:“行,没问题。”
换好衣服,喻沉跟黎夜匆匆回班,顺便一起讨论项目课题汇报的事情。
“老大帮我梳理好论文框架,让我投稿试试?”喻沉絮絮叨叨讲着贺臻教给他的研究思路,毫无保留地分
享给黎夜听。
黎夜很认真,待喻沉说完,低声问:“你们俩是在一起了吗?”
“啊?没有啊!”喻沉没料到黎夜问得这么直白,吞吞吐吐解释:“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黎夜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幼儿l园和小学的事。
“其实我挺想跟你做朋友的,但是有贺臻在,他不愿意我们俩一起玩儿l。那时候我就觉得,谁家小孩儿l这么善妒?”
喻沉张了张嘴:“老大他不是善妒,每个小孩儿l都会有占有欲。有的是对玩具,有的是对吃的,有的对人。”
黎夜点点头:“所以你们没有在一起?那——”
他忽然靠近喻沉:“那我能追你吗?”
“你别开玩笑!”喻沉连忙躲到老远,眼神无比坚定:“我有喜欢的人了。”
黎夜轻笑:“逗你呢。”
喻沉不喜欢这种玩笑,轻轻皱着鼻子:“怎么能用这种事开玩笑?万一被人听见了,该闹误会了。”
“抱歉。”黎夜双手背后,与喻沉漫步在两侧的梧桐树下,“万一被你喜欢的人听了去,他该吃醋了。”
喻沉认同地点头:“对,这样不好。”
黎夜抬起头,缓缓舒展腰身:“你将来准备去哪所大学?贺臻呢?”
喻沉一五一十道:“我老大想去哈佛或者麻省理工,至于我…”
“我尽量跟他考一所大学吧。”
黎夜:“这两所学校不好考。”
“嗯,我知道,试一试。”
黎夜鼓励他:“加油,你很聪明的。”
“谢谢了。”喻沉回以微笑。
说着说着,两人并肩走进教室。喻沉一眼就望见正在喝水的贺臻。想起黎夜刚刚的玩笑,他眼睛心虚一垂,回到座位上故作忙碌地整理铅笔袋。
“胖沉沉,你刚才行啊你。”
肖钰虽然没在现场,但已经听完何之安绘声绘色地叙述。他站起身,够着喻沉的耳朵嘲笑:“听说你还穿王子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贺臻求婚呢。”
“你别乱说,那是我话剧服。”
喻沉留意着贺臻的动静,煞有介事地解释:“我们话剧团很忙,我去帮大家买水,顺便去看一眼老大打篮球。”
肖钰戳破他的漏洞:“礼堂离篮球场那么远,怎么会是顺便?”
“小鱼,你话太多了。”喻沉说不过,干脆不搭理肖钰,一门心思放在语文课本上。
正巧这时,黎夜走到喻沉座位旁:“喻沉,你的手机换衣服时落在试衣间,我随手放在我的包里,忘了给你了。”
喻沉接过:“我忘了,谢谢啊。”
黎夜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旁边的贺臻身上两秒。
“不客气。”
黎夜走后,喻沉继续背课文。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手机还是要随身携带,小时候都没这么丢三落四过。”
喻沉看向贺臻,不满地蹙眉:“知道了。”
贺臻忽然看他:“你刚刚进来的时候,脸上有些心虚。”
喻沉不知道贺臻观察居然这么敏锐,这都能看出来?
他刚刚只是在假设,万一黎夜的话被对方知道了,会不会吃醋而已。
“没什么。”喻沉虚张声势地读起课文,故意转移话题:“老大,你会背《滕王阁序》了吗?”
贺臻悠悠睨着他:“黎夜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喻沉掩耳盗铃,“我们一路上就聊了聊小时候的事,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你们俩小时候有什么珍贵的回忆吗?”贺臻轻轻笑了笑,“也跟我分享一下。”
喻沉觉得贺臻有些不对劲,好像阴阳怪气的。
他清了清嗓子,打算装蒜:“披绣闼,俯雕甍…”
贺臻紧紧盯着喻沉,莫名地有点燥。
明明刚才他还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庆幸中,难以自拔,喻沉回来时跟黎夜有说有笑的也就算了,偏偏还一副心虚的模样,惹得他心绪不宁,胡思乱想起来。
“喻沉沉。”贺臻声音清冷,缓缓注视着喻沉,“你们俩聊的是秘密,不能跟我分享吗?”
喻沉烦躁地嘟着脸,略带埋怨:“老大,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情绪不太稳定。”
贺臻被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
明明刚才是喻沉故意穿着王子服巴巴地过来给他送水,征求他的意见,大家都在说他们俩在谈恋爱。
怎么现在反而是他情绪不稳定了?
在他眼中,喻沉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是一种隐晦的示爱。
贺臻忽然觉得在自作多情。
他沉默着打开书本,背影略带僵硬。
喻沉偷偷瞄贺臻一眼,挠挠耳朵不知所措。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到晚自习结束。喻沉跟贺臻上车时,就连司机都嗅到一丝诡异的气氛。
回到家,喻沉背着书包独自走进卧室,临走前暗戳戳盯着贺臻。贺臻推开房门前同样朝喻沉的卧室看了一眼,两人一对视,喻沉立刻跟小猫似的撞上门躲进去。
贺臻漆黑的眸光里涌动着几分复杂,默默撂下书包,上楼跟贺老汇报数学竞赛的事。
“总决赛在本周五,京市举办。”
贺臻也是今天收到的消息,由于原定日期京市将召开重要会议,所以比赛提前。
“去吧,爷爷相信你可以的。”贺老已经准备休息,朝贺臻缓缓抬起手。贺臻见状,凑上前让贺老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派李焕跟几个保镖陪你去。”贺老虚弱地笑了笑,“你还没去过京市呢吧?有时间周末好好玩一圈儿l,如果喜欢那边的四合院,可以买两套。对了,爷爷小时候去看过升旗,你如果愿意,也可以去瞧一瞧。”
“爷爷,让李叔叔在家里陪着您吧。。”贺臻低声说:“免得我不放心。”
“你是不放心爷爷,还
是不放心沉沉?”贺老一眼猜透贺臻的心思,“那就让贺衡陪你去,你如果周末留在那边旅游,没有我贴心的人我不放心。”
贺臻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您。但是我真的放心不下您。医生都说了,您的心脏问题需要静养,尽量不要再费心费神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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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无奈地摇摇头:“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也要撑到你大学毕业。公司的事很复杂,交给别人我哪能放心?”
“您应该学学您的朋友们。”贺臻点上安神的熏香,帮他按摩:“他们的集团规模都不小,怎么就有时间游山玩水,当甩手掌柜?”
贺老被他逗笑:“你爷爷勤勉。”
“该勤勉的时候勤勉。”贺臻神色逐渐严肃,“您一定要好好调理身体,这不是小事。”
“你放心,爷爷一定要撑到你结婚。”贺老提起这件事心情好了很多,“我总得给你挑个称心的对象,陪你一起管理好集团。”
提起这件事,贺臻没再说话。
贺老只当他年龄小,还没在感情上开窍。又让贺臻帮他按摩了头部,催促贺臻去休息。
贺臻临走前,迟迟站在门口。
贺老瞧出他心里藏着事,沉声问:“怎么了?”
贺臻立在光影黯淡处,面色犹豫:“爷爷,我未来的结婚对象可以自己找吗?或许您不满意,但我想跟我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
“当然可以。”贺老哑声一笑,“但你怎么就知道,你找的结婚对象我不满意?”
“您的要求比较高。”贺臻喃喃,“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不多,如果我碰到喜欢的人,确定要跟他一辈子厮守,就不会放弃。但我担心,将来会因为我的执着让爷爷您伤心。”
贺老泛白的眉宇微微拧紧,思索片刻,释然地点点头。
“你找的对象,唯一令我不满意的,可能就是平庸一些。但我相信你的眼光,能让你喜欢,必定有她身上的闪光点。只要人不坏,爷爷不会拆散你们。”
“真的吗?”贺臻眼神亮起,语气带着罕见的愉悦,“只要他人不坏,您就不会阻拦?”
贺老盯着贺臻,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小臻,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只不过家境普通?”
“没。”贺臻敛起眸子里的笑意,解释道:“我其实对另一半非常憧憬,向往自由恋爱,但总担心将来找的对象让您不满意,影响我们的感情。”
“不会的,我相信你的判断。”贺老今天跟贺臻聊了许多,有些累了,“只要人品好,三观正,剩下的随你。”
贺臻隐隐噙着笑意:“谢谢爷爷。”
贺臻走后,贺老依旧在分析。
他觉得贺臻一定有事瞒着他,说不定在学校里已经有了小女朋友。
贺老摇着头笑了笑,他的宝贝孙子还是需要磨炼。喜怒不形于色这点,还没完全学会。
等改天他有时间,一定要抽空向喻沉打探贺臻最近的动向。
第二天吃早饭时,喻沉才知道贺臻这周五奥数比赛的事。说实话,他有点委屈。
他不是贺臻最在意的人吗?
怎么有奥数比赛的事也不跟他说?
更何况要去京市三天!
他们就要分开了!
贺老今天难得起床早,陪他们一起吃饭。他问喻沉:“胖沉沉,你要不要也去京市玩一玩?那是几朝古都,有机会还是要去看看。”
喻沉嚼着包子,气呼呼瞧贺臻一眼。
贺臻跟他一对视,垂眸:“爷爷,我周四晚上出发,喻沉得上课。”
贺老赞同地点点头:“也是,胖沉沉留下陪爷爷。”
“行。”喻沉脆生生答应,故意不去看贺臻。
上学的时候,两人难得一前一后走着,就连贺老都看出些许端倪。以前两人恨不得黏在一起,怎么今天这么生分?
联想起昨天贺臻问他的话,他突然有个猜测。
莫非是贺臻需要每晚跟小女朋友聊天,喻沉是被贺臻赶出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贺老觉得贺臻有些过分。
他不反对贺臻谈恋爱,但明显贺臻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甚至让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离开自己的卧室,实属不太厚道。
车上,两人谁都不理谁。
一个低头玩手机,一个戴着耳机听听力。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两天,就连肖钰他们都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课间的时候,何之安趁机问贺臻:“你们俩怎么回事?前两天不还在篮球场秀恩爱吗?”
贺臻郁郁:“我问他跟黎夜聊什么那么开心,他说我情绪不稳定。”
何之安扑哧笑出声。
全世界估计只有喻沉敢这么笑话贺臻。
另一边,跟喻沉一起买零食的肖钰调侃:“往常你买吃的什么时候叫过我?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喻沉直言:“老大生我气了。”
肖钰:“啊?为什么啊?”
喻沉将那天的事向肖钰讲了一遍,肖钰摇摇头,吐槽喻沉的榆木脑袋:“贺臻吃醋了呗。”
“啊?就因为我跟黎夜说话吗?”喻沉嘟囔,“他要听见黎夜说的话,岂不是会更吃醋?”
“黎夜跟你说什么了?”肖钰问。
“没,他就开玩笑呢。”喻沉长叹一口气,回味片刻嘴角悄悄翘起。
原来,这就是吃醋了啊?
“我老大今晚就走了,我想哄他也来不及。”喻沉想起昨晚熬夜给贺臻做的考试锦鲤挂件,打算找个机会送给贺臻。
“你亲他一口。”肖钰出着主意,“保准他立刻不生气。”
喻沉呢喃:“那多不好意思。”况且他们俩只是口头订了婚的未婚夫婿关系,谈恋爱还没正式开始呢。
肖钰:“大哥!你还知道害臊?你知不知道你那天穿着话剧服去操场,大家都怎么说你?”
喻沉:“怎么说?”
肖钰:“他们说你穿成那样是变相跟贺臻逼婚。”
喻沉:≈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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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脑洞都这么大了吗?
会不会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我只是单纯给他看看衣服好不好看。”
喻沉承认,他的确有虚荣的成分在。
但也不至于变成逼婚吧?
肖钰耸耸肩:“谁知道。”
下午三点,贺臻收拾书包准备随老师去机场。班里的同学都在祝福贺臻马到成功,捧回金奖给学校争光。
喻沉手里握着锦鲤挂件,迟迟没找到机会。
贺臻已经起身。
他最后看了眼垂着脑袋生闷气的喻沉:“我走了。”
喻沉飞快抬头,尴尬地捧着挂件递给贺臻:“你挂书包上,我自己做的,祝你考试顺利。”
贺臻盯着手里精美的diy挂件,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惊讶,“喻——”
“贺臻!快走了!我们要迟到了!”
来不及再多说,贺臻快言:“我先走了,下飞机给你报平安。”
喻沉垂着眼皮,声音微糯:“晚上记得锁好酒店的门。”
贺臻点头,迈着长腿匆匆离开。
见证了两人互动全过程的肖钰感叹:“你们俩相处有种老夫老妻感。”
喻沉嘟囔:“别乱说。”
犹豫片刻,他悄悄跑到走廊窗台前,注视着即将上车的贺臻。
突然——
贺臻鬼使神差地朝离班级最近的窗户看过来。
喻沉整张脸肉眼可见地变红,迅速蹲下。
贺臻好像看见他了。
这下太丢脸了。
果然,微信弹出消息。
[贺臻:回屋吧,楼道凉。]
喻沉此地无银三百两:“嗯,我去上厕所。”
整个晚自习,喻沉盯着旁边空了的座位,心脏仿佛空了一块。
明明贺臻晚自习也经常不在,但今天,他胸闷得厉害。
他走了些许神,偷偷查飞机失事的概率。
查完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他的老大一定能长命百岁。
晚上回到家,喻沉被贺老喊进房间。他学着贺臻的模样,帮贺老轻轻按摩。
“沉沉啊,爷爷想问你一件事。”
“您说。”
喻沉挥着小拳头,明亮的眸子挂着笑意。
“小臻最近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喻沉一怔,神色带着些许凌乱:“啊?”
贺老观察着喻沉诧异的表情,会心一笑:“果然有,对吗?”
“没、没有啊。”喻沉急忙掩着内心的慌乱,语无伦次地解释:“他天天学习到半夜,哪有工夫谈恋爱?”
贺臻确实没谈恋爱,他不算说谎。
贺臻疑惑:“但我觉得,他不太对劲。甚至提前给我打预防针,
是吗?喻沉心虚得要命,老大一直比较成熟,想得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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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吗?”贺老满面狐疑。
喻沉举起手发誓:“爷爷,老大真的没有女朋友。如果我骗你,我就、我就——”
“行了。”贺老忍俊不禁,“瞧你被吓的。”
喻沉挤出一丝勉强地笑:“我怕您不相信。”
贺老长叹:“我已经跟小臻说好了,将来只要他找的对象人品好,我就不阻止。”
喻沉缓缓怔住:“这样啊。”
“那小子性格你还不了解?我要逼他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呢。”贺老又想起贺臻不久前的话,“他连公司都不屑于要,我也没有筹码能逼他。”
喻沉缓缓应和,帮贺老按摩完,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自从他确定喜欢贺臻后,也一直担心爷爷将来会阻止他们在一起。
他跟贺臻的家庭条件相差很多,又是个男孩儿l,贺老肯定百分百不同意。
虽然贺老今天口头上答应了,到时候反悔的几率也是非常高的。
不过,通过这件事可以证明,他的老大早就在为他们的事努力着。
喻沉呆呆坐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贺臻。
周五傍晚,贺臻从考场出来,笔袋上挂着喻沉给他做的diy锦鲤摆件。
这条锦鲤很可爱,一看就是喻沉自己用超轻黏土捏的,胖嘟嘟的,跟喻沉小时候很像。
带着他的老师们周六晚上返程,难得来到京市,大家打算趁着周末好好逛一逛。
林鹤跟贺臻一个房间,但贺臻已经办理退宿,随贺衡入住其他的酒店。
林鹤对此没意见,毕竟贺臻不在,自己睡还自在舒服一些。
跟贺臻只睡一晚,他对豪门少爷有了新的认知。人家不光随身携带的餐具是爱马仕的,就连拖鞋都价值不菲。
反观他,虽然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但跟贺臻完全没法比。
林鹤的心态有些失衡。
他觉得贺臻学习成绩好,完全就是钱堆出来的。如果他也有这么好的家庭条件,说不定比贺臻还要优秀。
入住新的酒店,贺臻洗个澡,准备给喻沉打个视频电话。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京市气温比海市低许多。视线透过落地窗落在不远处的故宫上,他打算明天用单反拍一些照片给喻沉看。
昨晚他飞机很晚落地,担心影响喻沉睡觉,只编辑了一条消息,就开始收拾行李。
今天有时间,他想见见喻沉。
不过,不知道喻沉还生不生气。
现在想想,那点小事确实不至于。
贺臻靠在沙发上,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才按下拨通按键。
铃声响了很久,一直无人接通。
贺臻犹豫几秒,打算给喻沉打个电话。
这个时间,喻沉肯定放学了。
正当他准备挂断时,屏幕突然闪了闪。
紧接着,一个戴着棕色小熊帽子的少年出现在屏幕里,小巧的鼻尖冻得通红,洁白圆润的小虎牙因为太开心完全露了出来。
“我宣布!”
“贺臻同学!”
“如果你不在十秒之内来酒店门口找我,你就失去你可爱的小弟了!”
身后跟着一位保镖,喻沉独自拖着行李箱,笑容清浅,浓黑的睫毛轻轻颤着,带着难以言说的喜悦和害羞。
贺臻心脏狂跳,来不及穿鞋,疯狂朝外面跑去。
酒店门口,空无一人。
他焦急地跑到马路上,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不远处和月色融为一体的少年。
喻沉见到贺臻后,停下脚步,双手傲娇地抱着臂,静静等待贺臻跑过来。
几秒钟后,高大的身影将他周围的月光遮住。
他轻轻抬眸,撞上贺臻欣喜焦急的眼神后,脸上瞬间带着委屈。
“我走累了,走不动了。”
他轻轻踢了踢行李箱,乌黑明亮的眼神充满暗示。
贺臻眸底藏着强烈的欢喜,靠近喻沉如小时一般,稳稳将他背起。
喻沉双腿一夹,窝在贺臻颈前笑眯眯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