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本该是万籁俱静之时,可城内城外,明军交趾两处营地却是喧哗声不断。
起先是交趾营地传来动静,黎利先前做出不与明军硬抗,暂时撤军以避明军锋芒的决定后,交趾军队便趁着夜色开始撤军。
而这番动静,自然被派去监视交趾营地的明军斥候得知,随即传回明军中军大帐,这才有了参将崔聚与张忠领军追击,痛打落水狗。
而明军与交趾两处营地动员起来,产生的动静自然不小,以致于惊动了城头的守军,让城内的王通一时惊疑不定,不知城外到底发生何事?
回到眼前,崔聚与张忠整合各自部下,聚兵数千,便马不停蹄朝城西交趾营地而去。
待众人行至交趾营地外不远处,方才遇到抵抗。
在火把的照映下,骑在马上的张忠方才看清交趾兵的数量,对方人数不多,堪堪数百人。
“崔参将,你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张忠指着正与明军交战的交趾兵说道“若是留下来断后,阻止我们追击,可这人数也太少了些。”
“或是冲散的一部散兵,或许是对方抛出的诱饵。”崔聚思忖片刻后说道“不过是哪种情况,我军胜算更大,不管对方用意如何?我们先吃下这数百人。”
张忠想了想,也是这番道理,便不再多话,一夹马腹,领着人冲了上去。
张忠所骑的马乃是神驹,奔跑入飞,一个跨越便靠近一个交趾士兵。
张忠抽出斩马刀,紧握刀柄,锋利的刀锋对着眼前交趾士兵的人头就划过去。
张忠骑马入流云一般从交趾士兵身旁交叉而过,快刀划过肉骨,一颗睁大双眼的头颅就高高飞起,余下那摇晃的尸身喷着血水摔倒在地。
首杀一人后,张忠愈战愈勇,骑马不断转圜又连砍数人,一时交趾士兵见之入见恶鬼,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明军见张忠如此神勇,一时士气大振,愈发拼杀凶狠,而交趾士兵心中最后的抵抗意志也随之摧毁,纷纷后撤,向交趾营地退去。
“叛军败退,随我追杀。”张忠眼见交趾兵仓皇退去,哪能放弃如此好的机会,连忙在马上催促进军。
一时交趾兵狼奔豕突,明军在后紧追不舍,而败逃的交趾兵又往往被明军追上,砍翻在地。
一路追杀后,除了十几个交趾士兵逃回营地,战场上留下了几百交趾士兵的尸体。
空气中充满血腥味,战场上满是死伤狼藉的交趾兵,而一些重伤未死的交趾兵正哀嚎着,内中被刺破内脏的交趾兵更是哆嗦着,手指在地上用力抠动,连指甲翻过来都不知道。
“给他们个痛快,速速处理了。”张忠看着眼前的战场吩咐道。
随即便有明军上前,一刀之下便结束一个交趾士兵,盏茶后战场上再无活着的交趾兵。
此间战事结束后,崔聚与张忠便领军继续向交趾营地进发。
待众人来到交趾营地前,崔聚与张忠纷纷驻足停下。
因为营地里除了先前败退的交趾士兵因为受伤发出的哀嚎之外,竟是出奇的安静。
“以数百人引诱我们追击至此,这营地恐怕不简单。”崔聚说道。
“是呀!”张忠说道“还是派斥候散开在营地之外查探一番为好,免得我军攻入营地,对方从外面将我们围困在营地之内。”
“嗯!”
崔聚颔首不及,随即命令飞骑四出,去查探周围情况了。
“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呀!”崔聚徐徐说道“不如先派队人进去,手持火把,不求歼灭敌人,先将营地给我点燃了,我倒要看看这些鬼鬼魅魅还如何躲藏?”
“此法可以一试。”张忠听了也颔首道。
随即百人明军手持火把,进入营地,一路之上将火把投置到帐篷,草料等易燃物上,一时营地里火光四起。
而正在此时,营地后方也传来喊杀声,显然是斥候发现了埋伏的交趾士兵。
“呵呵!”
“让士兵散开,扩大包围圈,今日便将叛军围着此地。”崔聚吩咐道。
令下,明军有序的四散开来,逐渐以整个营地为中心形成一个包围圈。
“崔参将你在正面督战,我想潜行到鄙辈后方,我们一前一后将他们包圆。”张忠建议道。
崔聚思忖片刻后说道“也好,不过张把总需多加小心,你若出事,我无法向总兵官交代。”
“我有自保之力,崔参将不用担心。”张忠徐徐说道。
崔聚想起张忠先前冲杀的勇武之姿,不由失笑一声,便没再言语。
张忠于是领着自己的部下,向营后而去。
待张忠领着士兵来到营后,便发现崔聚那边已经动手,交趾士兵正在不断从后方撤退。
张忠看着战场上交战的双方,突然眼中一顿,被交趾队伍里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吸引。
因为其人实在勇武,他挥舞着一柄大锤,领着交趾士兵且战且退,往往一锤下去便有一名大明士兵倒地身死。
而此人便是黎利手下大将李篆,此次奉命断后,为交趾大部队撤离争取时间。
张忠见状心中怒意顿起,从怀中取出一个玉扳指,戴到右手拇指上,又从身后取出自己的开元弓,略略调了调。
张忠以右手拇指戴着扳指的地方扣住弓弦,以拇指的力量慢慢拉开弓弦,食指和中指则很自然的压在拇指上。
然后张弓搭箭,对着不远处正在激战的李篆射了出去。
“嗖”
一箭射出,正从李篆脖子处擦过,一时鲜血横流,李篆用手捂住脖子,看着不远处正在搭弓射箭的张忠恨意大起。
李篆不顾一切,挥舞着大锤便直接向张忠处冲了过去。
明军见状,自然不允许李篆靠近张忠,纷纷上前阻挡。
可是李篆已经杀红了眼,十分悍勇,明军又有数人死在他的大锤之下。
张忠见状,也是怒从心气,猛然拉开开元弓,一根重箭搭上,“嗖”的一声,弓弦紧绷声音中,重箭以强劲刁钻的角度射入李篆的咽喉,将他直接射飞出去。
被射到在地的李篆大张着嘴,却因为气管给射伤了,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极度的痛楚让他在地上打滚,冒着泡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随着他的滚动在地面留下滩滩痕迹,实在是触目惊心。
而当李篆被射到在地,一时战场似乎停滞了下来,明军与交趾兵仿佛没有反应过来。
张忠收好弓箭,抽出斩马刀,一夹马腹,旋风般的冲了上去,一个旋转,极力鼓起的披风中,刀光借着腰力化作匹练,就听皮肉骨头被削断的声音,然后鲜血猛地喷溅,像喷泉一样洒开,李篆的头颅被高高抛起然后坠落在地。
这时众人才如梦方醒,而两方士兵的反应则截然不同。
明军一时士气大振,而交趾士兵失去首领,更是惊慌失措,无心再战,纷纷逃窜。
“杀”
张忠看着逃窜的交趾士兵,在马上厉呵道。
随即明军纷纷向交趾兵追杀而去,一时战场上唯有交趾兵的求饶与哀嚎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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