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野撬开了唇,他的吻像猛烈的风,夺走她的呼吸。
对方甚至在不经意间反剪住她的双手,带着强势的侵略气息,宋离舌尖一痛,她蓦地曲腿踢向顾野。
“唔……痛,你属狗的?”
墙根处传来低低的笑声,顾野大半个身子几乎都翻在了床外,他凝视着宋离那水光潋滟的眼,眸色渐深。
拇指轻捻去宋离唇角带出的那缕血丝,他低低道:“你这样一叫,全村人都知道了。”
宋离又羞又悔地用棉被遮住脸。
她就知道顾野没安好心,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
顾槐和贺徐安、陈小六、康杰等人叠罗汉似的猫在墙根。
康杰嘴里还叼着根烟,他幽幽道:“顾槐,没想到你哥还真行。”
多年的阴影和谣言终于散去,扬眉吐气的顾槐摸了摸头顶,没好气道:“都是村里的八婆胡乱传谣言,我哥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他好得很!一整夜都不是问题……”
话题越说越偏,余下的三人都震惊地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头顶的窗户不知道啥时候被推开了,顾野那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他们上方,嗓音就像是掺了冰的碎渣子。
“顾槐、康杰,大晚上的是不是皮松了?”
康杰的烟直接呛到了嗓子眼,他脸涨得通红:“野哥!哥,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来放个水……”
顾野的大半张脸都陷进了阴影里,看不出情绪,他嗓音带着难掩的阴鸷:“在我窗户下放水?”
确定不是活腻了。
其余的人猫着身子往后退,同情地盯着口无遮拦的康杰。
他拍了拍额头,眼神瞬间变得迷离,一把搭住顾槐的肩膀,大着舌头道:“哥,我刚在席上喝多了,别见怪啊,祝你新婚快乐,三年抱两,和我嫂子和和美美……”
顾槐被他勒得差点喘不上去,拖死狗似的拽着对方走了。
一行四人在夜色里嘻嘻哈哈,绕着淮河溜达了两圈才回家。
屋檐下早就熄了灯,顾槐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刚把门栓插上,就听见马燕的声音鬼魅似的在院子里响起。
“大晚上的,你跑哪儿鬼混去了?”
“嘘!”喝了二两土酒的顾槐连忙小跑着过来捂住她的嘴,笑嘻嘻道:“今儿不是堂哥结婚吗?我和徐安他们蹲墙角去了。”
想起前两日她被墙根那群人吓得差点尖叫的场景,马燕黑了脸吐槽:“都是些不着四六的二流子,你和他们玩有什么出息?”
顾槐眼中的光黯淡了些,他伸了个懒腰,唇畔挂着笑:“我就是这样的人,咋的了。”
说完他直接往屋里走,马燕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踩着拖鞋,三两步追上顾槐,苦口婆心道:“你家穷我认了,可当初说好的,等我妈到了退休的年纪他们的工作由我们接手,可你顾家是咋对我的,结婚的时候我做的是牛车这就不说了,缝纫机什么的也不买,我就图你这个人,你给我上进点行不行?”
结婚还不到一周,马燕就渐渐暴露她的真实性格。
爱攀比、好胜心强、控制欲强,偏偏在生活上无比懒惰,这让顾槐有苦说不出,若不是看在马家老两口的工作上,他真想把这个婆娘给退回去。
絮絮叨叨了一大堆,眼见着顾槐直接抱着被子铺到地上,他连脚都不洗就倒了上去。
马燕瞪大了眼道:“姓顾的,你啥意思?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陡然拔高的嗓音惊醒了何祥英夫妻俩,顾长虹拨开蚊帐,皱着眉头。
“咋闹上了?”
“还不都是大嫂家闹出的事,那铮亮的缝纫机和自行车哪家媳妇看了不眼红,爱闹就闹吧!随她折腾,反正我没钱给她买自行车。”
何祥英眼睛都没睁开,翻个身睡了过去。
……
窗边的风夹杂着冷意丝丝缕缕袭来,顾野站着没动,等到心底那股躁动褪去,身体没了反应。
他这才镇定的走向床边,宋离戒备地盯着他,嗓音娇憨:“不是我不愿意,前三个月禁房事,你懂不懂啊?”
她脚踩在大红的被单上,越发显得白嫩娇小,圆润的指甲盖像贝壳般泛着粉,让人有想要摸摸的冲动。
和他这种莽夫完全不同,宋离眼见着顾野视线定定地落在自己脚背上,她喉哝发痒,下意识地往回缩。
“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野握住脚踝,他把宋离的脚塞进被窝里。
“你睡床,我睡地上。”
他喉结上下滚动,适时地遮住了眸底的迷恋,弯腰从床尾抱出一床蓝黑色的棉被后,顾野直接在地上睡了。
宋离:“……”
对方全程都没有看过来一眼,除去刚才的演戏成分,现在恐怕才是顾野的真实想法。
他甚至连睡都不愿意睡在她旁边,这狗男人,不会是真的有问题吧。
宋离眸光微垂,落在顾野身上,对方似有所觉,悄悄侧过身,背对着她。
有温热的液体从顾野的鼻间流下,他用手背擦去,微曲着腿,低低地咒骂了两声。
翌日清晨。
宋离还陷在柔软的枕头中,做着美梦,房门蓦地被砸得砰砰响,朱蕙兰焦急的嗓音在屋外响起。
“阿离,起了没?快收拾收拾出来,你家来人了……”
宋离唰的一下睁开了眼,地上的棉被早没了踪影,顾野八成是出去锻炼身体了。
等等?!家里来人,会是谁,不会是杨丹红吧?
宋离一阵恶寒,瞬间翻身而起,简单的洗漱后她匆匆出了院。
外面起了大雾,挺拔俊逸的身影立在院外,穿着正装的宋归帆正皱着眉头眺望远方田野。
他五官冷硬,那双本该柔情的桃花眼没有一丝温度,眼神冰冷深刻,周身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