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皇后笑着感叹御花园矩形水池里面的荷花开了,景致不错,有兴趣的姑娘们都可跟随广德公主前去游玩赏景。
晏清本打算乖巧的在位置上坐到宴会结束,谁知竟意外听到这个消息。
随即,她便被赵疏寒一把拉住手,兴奋道:“走吧,走吧,我都要闷死了,我们出去瞧瞧荷花,听说宫中的荷花开的格外好看。”
晏清晚摇头道:“你去吧,我不去。”
她要是去了说不定便会发生点什么意外。
赵疏寒:“···”
她愣在原地,仔细瞧了瞧晏清晚的神情,扭头对着款款而来的顾诗阮道:“诗阮,阿晚她说她不去,我们一起把她‘请过去’吧。”
说到最后三个字,她明显加重了语气。
顾诗阮走近后,不解的看了端坐的晏清晚一眼,疑惑道:“阿晚,你不舒服吗?”
晏清晚眼睛一亮,点点头,娇声道:“对对对,你说得对。”
赵疏寒瞧她这表情,立马知道她啥事没有。
眼睛一眯,便道:“去不去,不去我就挑一件你小时候干的蠢事公布于众。”
晏清晚:“···”
啊吧啊吧啊吧吧····
她无奈的瞧了赵疏寒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去就是了。”
赵疏寒立马露出一脸这还差不多的神情。
晏清晚起身前,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旁边的晏清歌,轻声道:“清歌要不要一起?”
晏清歌闻言,小心翼翼地瞧了赵疏寒跟顾诗阮一眼,纠结几秒后,点点头,小声道:“好。”
赵疏寒跟顾诗阮闻言,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
两人家里没有庶出妹妹,也就不存在印象好不好。
既然晏清晚想带上她一起,那便带上就是了。
去往荷花池的路上,晏清晚在心里盘算,要是等会儿遇到特殊情况,该如何应对,毕竟小说里,都写了,这种情况是事故高发之地。
哎,想太多又如何,到时随机应变就是。
其他姑娘们都兴高采烈地簇拥着广德公主,向着花园进发。
此时正值六月。
荷花池里的荷花姿态各异,竞相开放。
盛开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若出水芙蓉,艳丽绝伦,惹人喜爱。
盛装打扮的少女们,站在荷花池边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各自与相熟的人欣赏荷花,并聊了起来。
晏清晚一行四人姗姗来迟,一路上赵疏寒就跟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脆若银铃。
当她们看到荷花池里盛开的荷花,赵疏寒不禁惊呼出声:“阿晚,诗阮,这荷花果真如传闻那般。”
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曾玉兰一行四五人纷纷扭头看来。
只见曾玉兰身旁,一位身着桃红色襦裙的姑娘微微皱起眉头,轻撇嘴角,嗤笑着说道:“莫不是连荷花都没又见过,真是大惊小怪。”
赵疏寒身旁的晏清晚闻言,心想,哎呦,好戏上场了。
就是如果她等会儿说的话把对方气坏了,应该不用她负责的吧?
她自来了这古代,都快憋坏了都。
算了,管她做什么,自己高兴才是真道理。
于是,她趁着赵疏寒还没还嘴,淡定的扭头瞥了对方一眼,从容的回唇反击:“哟,我当是谁,这不是人家身后跟着的一条会咬人的狗啊!怎滴,主人不出声,你这条狗就急不可待的跳出来开始乱吠了?”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巧对面的几人听的一清二楚,又不至于传到远处去。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身旁几人看向晏清晚几人的目光皆是愤愤不已,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回嘴的好话来。
晏清晚自是不在意剩下几人的反应,她仍是面带微笑的看向对面的女子,继续说道:“记住,自己技不如人,便不要出来丢人显现,以后出门的时候记得把眼睛睁大点,免得又到处乱咬。”
说完,她便利索转身,对着身边的几人道:“这里已经不干净了,我们还是去对面瞧吧。”
赵疏寒,顾诗阮以及晏清歌自是点头同意。
一行四人齐齐围着荷花池转了半圈,到了对面站定。
刚刚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女子见状,委屈巴巴的对着曾玉兰道:“曾姑娘,你看她们,真是···”
真是什么,她一时哑然,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愤怒跟不满。
站在曾玉兰身旁的另一位身着翠蓝衣裙的姑娘,瞧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怎么,在外面技不如人,等人一走,你就开始告状了。”
木芳宛闻言,怒目圆睁地瞪向她道:“跟你有啥关系,刚刚也不见你帮曾姑娘出头,这会儿倒是叽歪上了。”
翠兰衣裙的姑娘,也就是夏言樱闻言,冷哼一声,轻蔑笑道:“这会儿倒是厉害上了,刚刚人家在场时,倒是不见你如何表现,再说,我为何要帮你,跟我又没关系。”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木芳宛气呼呼地指着她:“你···”
站在中间曾玉兰
瞥了两人一眼,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训斥道:“吵什么吵,真是没用的东西。”
接着,她朝远处的宫女招了招手,待人走近后,她迅速往对方怀里塞进一个样东西,然后凑近宫女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宫女闻言,先是感受了一番怀里东西的价值,确定不菲后,这才点点头,转身离去。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木芳宛身后那个身穿月白色立领长衫的姑娘,她那美丽的眼眸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嘲讽的神色。
随即迅速被她掩盖起来,重新恢复成了那个沉默寡言、毫无表情的样子。
对面。
晏清晚几人站在池边,静静地欣赏着池塘里的荷花。
赵疏寒转头瞧了瞧对面几人,收回视线后,对着晏清晚畅快笑道:“阿晚,你刚刚真是绝了,堵得那木芳宛哑口无言,把她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晏清晚淡定的嗯了一声,她的视线一直瞧着对面几人的反应。
等瞧见曾玉兰跟一个宫女耳语几句后,便知不好。
她迅速收回视线,观察了一番这荷花池四周地情况后,心里也跟着沉了沉。
正巧这时,不远处地那群贵女也在广德公主地带领下,缓缓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众人的目光对视,晏清晚意识到,她现在招呼赵疏寒等人离开走,可能会有些不妥。
而对面的广德公主,多瞧了晏清晚几眼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随即笑道:“晏姑娘,这边的景致是不是格外好些?”
晏清晚微微一笑,嗓音清脆:“宫中的景致自然是无可挑剔,每一处都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
广德公主闻言,不禁轻笑一声,继续道:“你这张嘴呀,倒是能言善道。”
晏清晚微笑不语。
待到人群逐渐靠近,只听周围都传来了诸位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仿佛若干只鸟儿在耳边鸣叫。
晏清晚几人,在不知不觉间便被挤到了池塘边缘处。
人群密密麻麻站在一处,跟晚上的夜市差不多了。
晏清晚的鼻息间嗅到各种各样的熏香味儿,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浓烈的香气。
让她十分不适,没忍住用手捂住口鼻,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好不容易缓过来,睁开眼睛的晏清晚突然就听到人群中一声尖叫。
紧接着,她看到身旁的姑娘们被挤得左摇右晃,仿佛风中的花朵一般。
而站在她身边的赵疏寒更是发出了一声惊呼,眼看就要被挤下荷花池去了!
晏清晚心中一惊,连忙伸手一把拽住她,自己则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身体,生怕自己掉进水里。
然而,就在这时,晏清晚感觉有人推了她腰间一下。
她心中暗到不好,但反应迅速的伸出空闲的左手,趁着对方手还没收回去,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用力将其往荷花池一甩。
而她自己也反应迅速的往旁边一躲,一把抱住了赵疏寒,滚进了人群中,顿时呼呼啦啦地倒下了好几个姑娘,惊呼声顿时接连响起。
此时,没人注意,一个宫女低着头,穿过层层的人群,消失在拐角处。
伴随着没人注意到的“惊呼”与‘噗通’两声先后响起,那个推人的姑娘不但掉进了荷花池里,还水花四溅,让池边站着的几个姑娘的衣裙以及最外围的晏清晚穿的裙子齐齐遭了殃。
晏清晚站起身来,拉起下面的赵疏寒,然后转头看向荷花池里,才发现那掉进池中的正是之前被她怼的哑口无言的木家小姐。
此时的她浑身湿透,在水里拼命挣扎着,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双手胡乱的拍打着水面,溅起了一片片水花。
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喊着‘救命,救命啊!’声音中充满了恐惧跟绝望。
那模样真叫一个狼狈不堪,惹人同情。
池边刚站起身的众人在瞧见眼前这一幕时,都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广德公主率先反应过来,她眼底惊讶一闪而过,忙招呼不远处的宫女们道:“有会水的快下去救人呀,愣着做什么?”
听到广德公主的呼喊声,那些原本呆立当场的宫女们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们纷纷行动起来,朝着水池飞奔而去,一时间,只听得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等人被救了上来后,众人也舒了一口气,幸好人没事。
广德公主井然有序的把事情安排好,木姑娘被丫鬟们送去了她的宫殿,又让人去请御医。
忙完后,她这才有时间看向裙子湿了不少的晏清晚几人。
随即安慰道:“你们也受了惊吓,先随宫女们去偏殿换身衣裳吧。”
晏清晚等人谢过广德公主后,便随着丫鬟去了偏殿。
让她无奈的是,赵疏寒跟顾诗阮还有晏清歌三人的衣服都没事,所以这次也就只剩她一人跟随几个不怎么熟悉的姑娘一同前往。
换好衣服后,出了屋子,才发现门口等着的丫鬟已经不见了踪影。
晏清晚心知不妙,骂了一句贼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