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朕总是挑拨其他国家打仗,虽然朕总是派兵去攻打别的国家,虽然朕大量使用劳工,但是朕是一个好皇帝,仰无愧于天,俯亦无愧于地——摘自《大明皇帝朱劲松语录》。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又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总是热衷于往死里祸祸其他国家,像曾诚、刘鹤鸣等大明的文武大臣们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大肆宣扬大明文化领先全球,宣扬大明是小破球指路明灯的,是以曾诚为首的文官们干出来的。
动不动就派兵去“吊民伐罪、以慑不臣”的,是以刘鹤鸣为首的五军都督府大老们最喜欢干的。
至于说士林当中忽然冒出了一大批同情哈米斯,甚至认为大明这些年杀戮太盛的言论,曾诚和刘鹤鸣等一众文武大臣的态度其实就跟朱皇帝差不多。
先在《大明报纸》上把这种狗屁倒灶的言论喷一遍,让这种言论彻底失去市场,然后再好好查一查源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刘鹤鸣杀气腾腾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臣以为,查到这些言论的源头之后,可以将之都革了功名,然后再把那些混账们远窜三千里。”
而曾诚则是提出了反对意见:“远窜三千里的意义何在?你窜五千里出去,不还是在咱们大明的境内?所以吧,直接把这些混账们弄去天竺那边儿算了,反正那边儿更需要人手去开拓。”
至于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则是直接让人在《邸纸》上面发表了一往篇文章。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标题确实挺不要脸的,但是在这篇文章里,朱劲松却提出来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土地即资源。
炎黄二祖起于黄河流域,彼时的中原有多大?经过与蚩尤的逐鹿之战后,中原堂口的地盘又有多大?
炎黄之后,夏、商、周三代的初始地盘有多大?经过纣王征东夷、周王室分封诸候之后,中原堂口的地盘又有多大?
及至于秦、汉、唐,中原堂口的地盘又有多大?
而在这些新增加的地盘当中,又有哪些地盘是别人免费赠送给中原堂口的?
从汉武及至唐宗,这些皇帝都想方设法的经营西域,又有谁是为了西域的那两斤葡萄干?
说白了,堂堂的中原堂口的皇帝们,谁也不缺西域的那两斤葡萄干,历代皇帝们之所以都努力的开疆扩土,其实都是为了资源。
土地本身是一种资源,而在土地之上,山川树木是资源,河流湖泊是资源,植物动物是资源,就连可种植作物和人口也同样是资源,大明不去占有这些资源,这些资源就会被其他国家占有。
再比如说大明一直使用劳工开矿、修路、疏浚河道,同样也可以看作是在节省大明本身的人口资源。
而更加有意思的是,历史上存在的一个规律——历史上任何一个王朝在建立初期是否努力开拓,往往都决定了其最后的下限。
比如说,大宋在建立初期是想要开拓的,但是赵大被人莫名其妙的烛光斧影,赵二在高梁河一战骑驴漂移,彼此之后的大宋就再也没有过向外开拓进取,对外获取资源不足的结果就是先被辽国狂揍,再被西夏狂揍,再被金国狂揍,最终被蒙元灭国。
与之相比,无论是商、周又或者是汉、唐、明,这些朝代在建立之初就不断的向往开拓,所以这些王朝所获取到的资源就足够多,底气自然也就比大宋更足。
而通过这些朝代从立国到灭国的过程分析不难得出——任何一个朝代,在其建立初期都是最具备对外开拓能力的,但是这种能力会随着朝代的稳定和发展而逐步下降。
当然,拿大送跟其他朝代做对比,其实有点儿欺负大宋的意思,毕竟大宋再烂也曾有过向外开拓的进取心,赵二再怎么骑驴漂移那也是亲自上过战场的,哪怕是到了大宋末期,人家也硬生生的耗死了辽国、西夏、金国,蒙古大汗蒙哥毙命钓鱼城下,横向对比当时的欧罗巴,大怂反而是最坚挺的。
相比之下,大清才是真正的烂到了极致——所谓的紫气东来三百年,本质就是捡了狗成子和吴圆圆的大便宜,而在入关之后,从日射兔子三百只的麻子哥开始,人家大清的夷酋们就时刻准备着退居关外。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人家大清是从头割到尾,真正做到了犯我大清者,虽远必割,虽远必赔。
比如说,大清割掉了世界上最深的自然湖泊,割掉了优质的不冻港,就连泥泊尔都能跑到乌思藏驻军,割到最后连李白的老家都给割了出去——要是李白搁大清时期出生,能不能写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篇不太好说,反正国际友人的身份是妥妥的。
近代学者程善之在《清代割地谈》统计大清所割之地居然多达“合计一百九十二万方英里,面积之大,八倍于今之日本,六倍于德意志,九倍乎意大利。若加入属国,则西方朝贡国沽罕,十二万方英里。东方朝鲜,八万方英里。南方越南,三十八万方英里。缅甸,三十九万方英里。都计二百八十九万方英里。丧失之多如此。殆去全国五分之二。”
大清真正的以一己之力,做到了量中华之物力,结列强之欢心,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从头烂到尾。
当然,大清这玩意儿烂不烂的,跟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并没有什么关系。
朱劲松所在意的,是中原堂口除了大清这么个完犊子玩意儿之外,通过历朝历代开国时期对后期影响的大数据分析,无一不证明了一个理论:趁着能打,赶紧把能拿到手里的好处拿下,就算后世子孙败家也能比别人多败几年。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反面例子。
比如说秦朝和隋朝,这哥俩儿就是二世而亡,前者是找不到敌手,后者是低估了世家门阀的实力,对于统计历朝历代开国时期进取程度对后期影响的大数据而言,这两个样本同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这哥俩儿在开国初期的进取心倒是十足,但是忽略了对于其本身所拥有资源的保护和开发。
所以,大明挑拨其他国家之间的战争甚至亲自出兵去攻打其他国家,在诸如开矿、修路、疏浚河道等工程危险的项目上大量使用劳工,目的就是为了在不断掠夺外部资源的同时节省大明本身的人口、矿藏、森林、水土等资源。
当然,《邸报》这玩意并不公开发行,只会供朝廷和知州、知府以上的官员阅读,所以在《大明报纸》上面的说法就使用了类似“这一代人把要打的仗打完,不让下一代打”之类的说法。
反正意思还是那个意思,思想还是那个思想,就是谴词用句方面更加考究和含蓄,看上去不会显得太于过直白。
大明朝廷好歹还是要点儿脸面的。
只是一想到脸面这两个字,朱劲松脸上的神色又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说起来,潜伏在奥斯曼那儿的锦衣卫,倒是送回来一个很有意思的情报。”
得到了朱劲松的示意之后,锦衣卫扛把子柯志明便接着说了下去:“在奥斯曼申请加入了小破锅之后,奥斯曼和欧罗巴的一众国家也建立起了正常的往来,也都彼此互相设立了大使馆。”
“但是吧,因为哈布斯堡家族在忽悠英格兰跟法兰西开片的同时,也忽悠了奥斯曼跟附近的几个小国开片,然而哈布斯堡家族却没有兑现他们的承诺——他们既没有出兵帮助英格兰,同样也没有支援奥斯曼。”
“消息传出去之后,大量愤怒的奥斯曼人跑到了法兰西大使馆前面,焚烧了荷兰人的国旗,顺便把路过的英格兰人给揍了。”
曾诚当即就伸手拦住了柯志明,一脸懵逼的问道:“什么玩意?你的意思是说,奥斯曼人没有去找哈布斯堡家族治下奥地利大使馆的麻烦,反而去找了法兰西大使馆的麻烦,顺便还烧了荷兰的国旗,揍了英格兰人?”
柯志明点了点头,神色古怪的说道:“是的,据说是那些奥斯曼人走错了路,还认错了国旗,顺便还错把英格兰人当成了奥地利人。”
在得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答桉后,就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曾诚和刘鹤鸣等一众大老们也都懵逼了。
刘鹤鸣忍不住啧啧两声,说道:“倒是挺缺心眼儿的——就好像晋王殿下前段时间派人送回来的那种狗子差不多。”
晋王朱三顺的封地是阿拉斯加,能被朱三顺当成稀罕物送到大明的狗子,自然也就是传说中的雪橇三傻,一个比一个二。
柯志明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说道:“在事情发生后,法兰西、荷兰、英格兰都向奥斯曼发出了遣责,奥斯曼这回是丢人丢大发了。”
曾诚皱着眉头道:“奥斯曼丢人不丢人的先不说,咱们大明会不会受到影响?”
柯志明摇了摇头,答道:“奥斯曼那边儿倒是不会影响到咱们大明,只不过……”
略一迟疑后,柯志明还是直接说道:“只不过,欧罗巴那边儿现在也需要通过奥斯曼进口石油,尽管不会影响到咱们大明的石油份额,但是欧罗巴诸国进口石油的价格要远高于咱们大明,所以,欧罗巴那边儿的平民对此很是不满。”
“如果长时间这么下去,欧罗巴平民对咱们大明的印象难免会变得不佳,等到小破球全面开战之时,恐怕会影响到军府向欧罗巴推进的速度?”
听完了柯志明的担忧之后,刘鹤鸣却是呵的笑了一声,满脸无所谓的说道:“用不着在乎那些蛮子们对大明的态度——你就是把他们当儿子疼,他们该咬你一口的时候照样还是会反咬一口。”
“别的不说,就说建夷吧,当初大明对待建夷之优厚,可是连棒子们都嫉妒的,曾有“诸蕃惟建夷所得最厚”的说法,可是,棒子们老老实实的给咱大明当了两百多年的藩属,建夷却……呵!”
说到这里,刘鹤鸣的脸上不禁充满了杀气:“正如陛下所言,那些蛮子要么老老实实的给咱们大明当劳工,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去见他们的上帝,五军都督府绝不会跑到欧罗巴去做慈善!”
做为大明文官集团之首的曾诚也点了点头:“不错,就该如此,咱们这一代人把杀孽都造完,报应也就报应到咱们这一代人身上,那些善事,就留给咱们的子孙后代去做吧。”
想了想,曾诚又忍不住对刘鹤鸣叮嘱道:“回头你可得注意将士们的心态,别一个个的在战场上有心慈手软的现象,你得让他们知道,蛮子不是大明百姓,用不着他们爱护。”
被曾诚这么一说,刘鹤鸣脸上的神色却是变得古怪起来。
大明的士兵会不会心慈手软?
如果没有看过天竺及其他海外军事基地发回来的战报,刘鹤鸣确实要担心大明的士兵们会不会产生心慈手软的现象,毕竟大明的军队已经很多年没有打仗,平时除了训练之外,参与最多的就是救灾。
基于这个前提,大明的军队在这些年所遭受的伤亡,除了某些训练时发生意外所产生的伤亡之外,最多的其实是救灾后被老百姓强送水果、鸡蛋之类的东西给砸伤的。
尤其是在盛产水果的南方,就曾经出现过一大批被榴莲砸破头皮的或者被椰子砸成脑震荡的倒霉蛋,以至于很多军队在完成救灾之后都是连夜跑路,根本不给百姓砸水果的机会。
更气人的是,大明的军队还普遍都怕老婆!
包括那些在驻扎海外换防回来的,一个个在海外驻扎的时候不能说是杀人如麻,起码也都是敢打敢杀的狠角色,然而在调回大明本土之后,被小孩儿骑脖子、被老婆训得跪搓衣板的就比比皆是。
简直就是丢尽了大明军队的脸面!
一想到如此丢人的画面,刘鹤鸣顿时冷哼一声,说道:“我今天晚上留在军府,好生教训教训那些不成器的,就先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