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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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江陵又称荆州,早年曾担任过几任君王的国都,即使很久以前国都便迁到了长安,但历史遗留下来的痕迹还是有的,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荆州底下又有八府四十余县。

江陵府作为荆州的中心府,算得上是荆州最地广物博的一个府了,阮妤三人从青山镇出发到金香楼得乘坐半个时辰的马车。

阮父平日都是书斋、家里两点一线,很少出门,以前酒楼有什么事,谭耀都会直接来家里说,年里年节酒楼的账也都会拿到家里来,要不是今天要来给阿妤撑腰,他也懒得出来,阮母倒是不时就会过来一趟,这里人多摊子多,竞争也大,物价要比他们那边便宜许多,她就每个月都会跟王婶她们一起过来采买,眼见快到了便招呼阮妤往外头看,还跟她介绍起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虽说都在江陵府,但阮妤从前去得大多都是东门、鼓楼那块地方,很少会来这里。

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左右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可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了十多年,竟没有一次擦肩而过的机会,若不是那个仆妇说出这桩事,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父母另有其人。

“阿妤,快看,那就是金香楼!”阮母指着前边兴高采烈地和阮妤说。

阮妤忙抬眼看去,入目是一座三层楼高的酒楼,在普遍都是一层、两层的建筑下,金香楼很是醒目,至少她这样看过去,第一眼就瞧见了它,它的建筑风格和周围其余建筑倒是差不多,黑瓦片、翘角檐,外头挂着大红灯笼,可门前挂着的牌匾却不叫金香楼,而是用金漆刻着“天下第一楼”五个大字。

阮妤虽然前世没怎么接触过自己家这个产业,但也知晓它的辉煌事迹,在大魏还不是李姓天下的时候,金香楼就已经在了,那个时候国都还在荆州,金香楼作为天子脚下的酒楼,每日迎来送往,甚至还接待过外邦使臣,后来天下改换李姓,国都也迁到了长安,可金香楼还是金香楼,不仅没有因为失去了天子脚下的地位而落败,甚至还开创了又一个繁华,在百年以前,金香楼开遍了整个大魏,甚至还被天子邀进宫中操持外邦宴会,得天子亲赐“天下第一楼”的牌匾……可惜白驹过隙,到阮父这一代只剩下青山镇的祖宗基业以及这一座还挂着“天下第一楼”的金香楼。

阮父似乎也想起了这些陈年往事,看着那块牌匾感叹道:“你祖父在的时候总希望我能把金香楼发扬光大,可惜……”

马车还未停下,阮妤闻言看了眼阮父,说出心中的疑问,“既然爹爹不喜欢,祖父又为什么不交给二叔?”虽然她不喜欢阮卓白一家,但也的确挺好奇的,为什么阮家有这样的规矩。

如果没有这个规矩,也就不用谈什么过继不过继的了。

阮父闻言却是沉默了一会才说,“阮家当年就是因为兄弟阋墙才落败的。”

阮妤懂了。

因为兄弟反目导致阮家落败,所以后来的先辈们索性直接规定好继承权,省得再出现这样的事,看着阮父悲伤的脸,阮妤笑着握住他的手,“祖父的要求,女儿来完成好了。”

阮父一怔,看着阮妤明媚的笑脸也没当真,只是心里的那些感伤倒是因为这趣言散了个干净。他笑呵呵应了一声,听车夫说了一声“到了”便率先走出马车,又扶着妻女走下。

……

不同于外面这块门匾的霸气和繁华,金香楼的内部可谓是凄凉得很,都快到饭点了,居然连一个客人的影子都瞧不见,好在管理得还算不错,即使没有人,每个人也都在自己的岗位上。

看到进来的三人,在柜台后的小二起初还以为自己瞧错了,揉了揉眼睛又伸长脖子,确定没眼花这才往里头喊,“屠师傅,东家来了!”边说边迎了过来,给他们请安,目光落在阮妤身上时又是一愣,显然不清楚她的身份。

阮父点头间,里头就鱼贯而出好些人,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虽然眉毛都白了,一双眼睛却很是明亮,走起路来的步子也很是稳重,若在战场,必定是个老当益壮的将军。

阮父对他很是恭敬,见到他就立刻朝人拱手一礼,口中喊道:“屠叔。”

阮母也一样见了礼。

屠荣看似威严不好说话,却十分守规矩,不肯应两人的礼,侧身避让开才皱着眉说,“你今天不来,我也得派人去找你……”小二过来上茶,他请三人入座,才又问,“我听说大少爷离家出走了?”

阮父一听这话,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好一会才点头。

“这孩子……”屠荣显然也有些无奈,但当务之急还是金香楼,“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真要过继?”

“您先坐。”阮父亲自给人倒茶。

屠荣一向讲究尊卑,自是不肯,阮妤便起身笑道:“屠爷爷您先坐吧。”

“这是?”屠荣看着阮妤面露惊讶,想到早先时候打听的事又看向阮父,“这……就是那个孩子?”

“是。”阮父这才重新笑起来,他目光温和地看了眼阮妤又和屠荣说,“您先坐,我今日也是为了金香楼的事来的。”

屠荣知道阮妤从前的身份,这会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不由感慨道:“回来就好。”见父女俩都看着他,尤其是阮妤,一副他若不坐,她也不坐的模样,他也不好再推托,只能坐下,等阮妤跟着坐下,他接过阮父递来的茶,开口,“你先说。”

“我打算把金香楼交给阿妤。”

“阿妤?”屠荣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阮妤,立刻皱起眉,他脾气大,只当阮父是在开玩笑,当场就想站起来,但又不好让父女难堪,勉强压抑着脾气,沉声说,“这不是小事!”

“屠叔,我虽然很少管金香楼的事,但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基业,我比谁都希望它好。”阮父知屠荣心中所想也跟着沉下声,见他眉目稍有缓和,继续说,“阿妤是我的女儿,她有资格也有能力担任这个位置。”

屠荣沉默,阮家的确没有女子不能打理家业的规矩,甚至早年阮家也有女子管过家业的情况,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女儿怎么可能打理得好?

他身后那些人也都听见了两人的话,这会正窃窃私语着,虽说是私语,但声音也没有放得很轻,至少够阮妤等人听见,言谈之间都是阮妤一个小姑娘没能力……屠荣显然也听见了,沉默很久才看着阮父说,“这是你家的产业,你想给谁就给谁,但是金香楼的规矩,你也知道,要是她过不了关,就算有你撑腰也没用。”

阮父这才皱起眉,有些担忧地看向阮妤。

虽说阿妤的菜做得是不错,但他们也只吃过一道,要是……

阮妤来前就从爹娘口中知晓自己会面临的情况了,这会便笑盈盈站起来,看着屠荣说,“我知道金香楼的规矩,也已经做好准备了,屠爷爷考我便是。”

或许是因为阮妤的从容和坦然,屠荣竟恍惚了下,过了好一会,他才看着她说,“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他朝身后一群人看去,最后目光落在一个年轻厨师身上,这是他前几年收的徒弟,“阿松,你跟小姐去比。”

“我?”郑松惊讶地指着自己鼻子。

其余人一听这话纷纷唏嘘起来,有个三十多岁的厨子当场皱眉道:“屠师傅,您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咱们金香楼的规矩可是要跟大师傅比,您拿一个学徒……”他还欲再说,可看着屠荣威严的面容又有些畏惧地低下头。

但他起了这个头,除了郑松之外的人自然也都议论纷纷起来。屠荣皱着眉想说几句,就听阮妤笑着问那个先前说话的厨子:“这位师傅姓什么?”

“我?”张平抬头,见阮妤点头,便自报了家门。

阮妤笑着喊了一声“张师傅”,又问,“张师傅应该是大师傅吧?”

张平立刻扬起头,骄傲道:“当然!”

“既如此——”阮妤笑了下,“那我便跟张师傅比吧,这样是不是就公平了?”

阮父阮母着急喊道:“阿妤!”

屠荣也跟着皱起眉,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想好了?”见阮妤点头,又抿了下唇,这才看向张平,“既如此,你就跟小姐比吧。”

他并不认为阮妤能赢,出自己的徒弟也只是为了不让她输得太难看。不过现在,看着少女从始至终都温柔坚定的笑脸,竟有些……期待了。

张平自然应好,阮妤看着担忧的阮父阮母,笑着说了句“别担心”又看向屠荣,“屠师傅,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

……

霍青行跟如晦斋的老板已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了,他写的那几本书销量都不错,如晦斋的老板想跟他签订一个长期邀约,但写书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短时间的过渡,他并没有要长期做下去的意思。

“霍先生真不考虑?”即便已经被人拒绝了许多回,但杜文还是想再争取一回。

霍青行婉拒道:“我还得准备科考,恐怕之后没什么时间。”这却是托辞了,科考的知识于他早就了然于胸。

但显然这个回答对杜文也足够了,学子最重要的自然是科考,他虽然惋惜但也未再多劝,只是恳切道:“那后续的内容还得劳烦霍先生尽快写出来交给在下。”如今“东光君”的名声已经传出去,怕有人找上霍青行要后面的内容,他忙又说,“后面几册的价格我会给霍先生多翻两番,霍先生可千万不能给别人。”

霍青行点头,他婉拒杜文送他出门,自行往外走。

这会正值饭点,本想随便找个地方吃个午饭,再去买东西就看见一群人一窝蜂地往前跑,他并没有什么兴趣,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倒是送他出去的小厮一脸激动地说,“听说是金香楼有人在比试,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金香楼三个字终于让霍青行的神色有了一瞬的变化,他望着金香楼的方向,沉吟一会也提步走了过去。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呀!

今天又是霍口嫌.青.体正直行的一天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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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喜欢林斯言,她喜欢他的冷清,喜欢他永远挺拔的身形,像一根永不弯曲的青竹,她追着林斯言进了书院,从不掩藏对他的喜欢。

林斯言却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喜欢。

直到科考前夜,林斯言找到她让她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

那天

赵锦绣收起所有爱意,骄傲转身,最终却在她小竹马的逗弄下哭红眼。肆意不羁的少年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低声下气哄道:“好了,别哭了,谁欺负你,我替你打回来。”

谢池南和赵锦绣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出身名门,母亲还是手帕交,可比起广受赞誉的赵锦绣,谢池南的名声却糟透了,逃学打架,肆意妄为,典型一个纨绔子弟。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醉生梦死,直到赵锦绣闯入他的心中。

后来

谢池南在战场像一条疯狗一样拼命挣功勋,他骑着马披星戴月回去,想告诉赵锦绣他来娶她了。

可就在他回京那日,林斯言站在赵锦绣面前诉说爱意,谢池南满心失望,刚想离开却听到赵锦绣喊住他。少女站在阳光之下,笑容明媚,挑眉问他,“谢池南,不打算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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