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好消息传来,经过医生抢救后活下来的翠翠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喉咙受伤严重暂时不能说话。
不过有了余长乐的证词和陈峰手上那个咬痕,陈峰这次是别想脱身了。
若是不想被加重刑罚,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承认自己的所有罪状,要是敢胡编乱造,矢口否认,等翠翠恢复了说话能力,等待他的只有罪加一等的重判!
余长乐想去探望翠翠,可孟久安就像一个护院的忠犬把她拦在病床上,就连上厕所,都是满脸通红地抱她到门口,除此之外哪儿也不让她走动。
余长乐反抗,孟久安就拿出医生的叮嘱做挡箭牌,为了能尽快出院,她也只能乖乖听话。
这次孟久安请了一周的长假,就是为了能安心照顾好余长乐,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余长乐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会这样紧张,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沉稳,反而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心跳。
因此,他根本不敢开口主动找余长乐说话,两人白天许多时候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把余长乐憋得不行。
如果没人也就算了,可病房里端端正正坐着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不说话就有些尴尬了。
余长乐想随便聊聊天,却不知道孟久安抽了什么风,两人刚一对视,他脸就变得通红,然后就开始不停给自己找事做,什么苹果、梨、柑子......全被他削了个遍!
每次余长乐刚想张口就被人塞一个果子,这换谁受得了?
直接给余长乐整不会了!
还好每天结束营业,李梅都会过来和她说说经营情况,这简直成了余长乐住院期间唯一的乐趣。
今天李梅也带来一个好消息,长乐服装店招到了一个销售,也算是军属,就是一号院祁东玉的侄女祁柔。
祁柔的学历不算高,只念到初中,模样倒是长得人如其名,娇娇柔柔,说话声音也娇滴滴。
按说作为姑姑姑父,祁东玉家怎么也得找关系给侄女安排个厂里的正经工作,可小姑娘听说长乐服装店招人之后,非要让姑姑拜托李梅来试工。
来长乐服装店那天,祁柔穿得漂漂亮亮,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李梅觉得这表明她重视这份工作,倒是挺满意,加上小姑娘笑容甜美,能说会道,店里不少顾客都被她哄得眉开眼笑,当天的销售额竟然还真高了不少。
既然是李梅看好的人,又是知根知底的大院军属,余长乐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一旁专心削水果的孟久安眉头倒是不自觉皱了一皱,祁东玉的侄女......
余长乐没察觉他的异样,和李梅聊得开心,顺便也给她说了自己提供给翠翠的建议,把李梅高兴得恨不得抱起她转两圈。
当然在孟久安的严防死守之下,还是只能紧紧拉着余长乐的手,一个劲儿地向她道谢。
余长乐把招人的事交给了李梅负责,李梅自觉责任重大,暗下决心一定要替店里找个踏实能干的人,更是为了避嫌,完全不考虑自家亲戚。
实际上祁东玉家的祁柔是不错,难不成她家的翠翠就差了吗?
一米六五的个头出落得落落大方,圆圆的脸蛋一笑就格外喜庆,还是高中毕业的学历,真正是哪儿哪儿都不输人,唯独就是倒霉遇上这么个事儿……
李梅高兴之余,想起那糟心事,顿时脸色一滞,忐忑地说道:
“长乐,你能这么帮翠翠,嫂子是一万个感激,可是你也知道,翠翠她……”
“我担心到时候那些碎嘴子跑来说闲话,别影响了你店里的生意。”
李梅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之前翠翠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不还都被这些流言蜚语逼得吞药自尽吗?
如今陈峰被抓,翠翠没死,脖子上还多了那么骇人的一个伤口,不知道这谣言还要被传得多厉害呢!
别的不说,就陈峰的家人肯定就不能善了,为了尽可能维护自家的名声,指不定要怎么抹黑翠翠。
上次见过陈峰那个嫂子,看着就不是个善罢甘休的货。
听完她的担心,余长乐端正了神色,认真说道:
“嫂子,我让翠翠到店里帮忙,不仅是因为缺人手,更是为了帮助她重新找回好好生活的信心。”
“在这件事上,翠翠没有一丁点过错,那些看似可怕的流言蜚语就像弹簧,你弱它就强!你在意它,它才能伤害你,你不在意它,它就是空气。”
“越是有人说闲话,翠翠越是要堂堂正正地活着,不仅仅是活给那些人看,更要为自己的人生而活,活得精彩,活得漂亮。”
“等她攀上人生的高峰,再回头看那些只知道说闲话的人,就如同山脚下的泥沼,他们的肮脏再也玷污不了她,也再也伤害不了她分毫!”
李梅被余长乐的话深深震动,她要把这些话都记下来,说给翠翠听,鼓励她像余长乐说的那样勇敢地过好自己的人生。
她怕自己忘了,和小两口道完别赶着就去了翠翠的病房,转眼间病房里又只剩下了余长乐和孟久安两人。
现在余长乐住的是普通病房,允许家属陪床,孟久安二话不说就在她病床的一侧搭了一张钢丝床,摆明晚上不走的意思。
此刻侧坐在床边的孟久安没察觉自己正痴痴地看着余长乐。
他从来不知道余长乐能讲出这么激励人心的道理,她简直就像一个宝藏,每多接近一点,就能意外地探索到一点惊喜。
余长乐被孟久安炙热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这病房里的温度有些过热,加了一张钢丝床的空间更是狭窄不已,她甚至觉得自己都快和孟久安贴在一起了。
“能麻烦你帮我开一下窗户透透气吗?”余长乐忍不住开口请他帮忙。
“好。”
孟久安立马听话地站了起来,还贴心地只开了不大的一条缝。
夜里秋风凉,吹了容易感冒。
“那个......我还想洗漱一下......”
余长乐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可自从护士知道她的丈夫来陪床后,好像就自动将这个差事转交给了孟久安,她没法自己端水,就是再不好意思麻烦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总不能因为不好意思就天天不洗漱,等着发臭吧!
“好。”
孟久安答应得利索,拿上洗脸盆和毛巾,雷厉风行地去接了热水回来,娴熟地拧好毛巾,直到递给余长乐这个环节才卡了起来。
毛巾在手里紧紧捏着,心里咚咚打着鼓——是要帮她擦,还是递给她自己擦?
余长乐没想那么多,看孟久安拧好毛巾不递给自己,反而站在那儿发呆便开口提醒道:
“谢谢,给我吧,再拿会儿毛巾又该冷了。”
孟久安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地把毛巾递过去。
余长乐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他又在脸红个什么劲儿?
摊开毛巾,刚一抬手,刚缝合的伤口处立马传来一阵剧痛,余长乐一下没忍住叫出了声:“哎唷!”
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孟久安立马紧张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满眼心疼:
“还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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