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四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导员办公室出来。
在寝室里打架斗殴是严重违反寝室管理条例的行为,直接就被管理员上报到了导员那儿,四个人都被叫到办公室写了一份深刻的检查,狠狠接受了一通批评才让他们离开。
刘星一脸阴郁地走在前面,张土根想上去劝和几句,却被他毫不留情地喝道:
“走开!别跟我说话!”
赵凯听不惯,立马又想上前和他理论,他这是什么态度?!土根该他的啊?!
余长喜连忙把他拉住,刚从导员办公室出来不到五分钟,要是又闹起来,铁定得挨个处分。
张土根也连忙劝道:“没事,没事,大家心情都不好,说话冲了点,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刘星在前面听得发笑,说得像谁在乎你往不往心里去似的?
最好以后这些土包子都别来招惹他才好!
听着余长喜在后面劝解赵凯,刘星就气不打一处来,还轮到他做好人了?!
此时的刘星谁都看不惯,只觉得寝室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其中尤以余长喜最为碍眼,要不是他,今天自己也不会和赵凯起冲突。
又想起之前余长喜对自己不说实话,得了好东西也掩掩藏藏,他就更是不爽。
一个念头突然从他的脑子里钻了出来!
......
四个人回了寝室,各做各的,没人说话。
眼看快到熄灯的时间,余长喜想缓和一下气氛,便开口说道:
“走,洗澡去,有啥不开心的,过了也就过了,都别放在心上。”
赵凯心里虽然还有些不爽,但也跟着站了起来。
张土根更不用说,立马附和道:
“就是,我们乡里桌下打架,上桌就一起喝酒了,拌几句嘴,没啥大事!”
刘星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一脸轻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是理都不理。
赵凯看得火大,一把将身边两人推出寝室:
“走,我们自己去,给了台阶不下,还等着人求他吗?!”
眼看几人出了寝室,刘星眼里划过一丝阴险的光芒。
他立马翻身下了床,又像上次一样在余长喜的床和柜子里再次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越发肯定,那天柏川给余长喜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才会让他隔了这么久都随时带在身上。
刘星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拿起盆和毛巾出了门。
到了公共浴室,很容易就认出余长喜几人换下来的衣服。
刘星假装把自己手里的盆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趁着此刻身边没有人,立刻开始翻找起余长喜的衣服和裤子口袋。
在摸到外套前襟时,突然察觉有一小块突出的部分,他心里一喜,赶紧把内衬翻过来,果然在内衬里面发现了一个衬袋。
他伸手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顿时两眼放光——竟然是两张《庐山恋》的周末电影票!
他赶紧把电影票揣进兜里,再把余长喜的衣服原样塞回去,拿起盆匆匆离开了公共浴室。
刘星一边走一边冷笑,一个乡下的土包子居然还想学人去看电影,还打算看这种爱情片,一看就没安好心!
他就知道余长喜外表装着老实单纯,其实内心里藏着不知道多少坏心眼,陆雨婷也不知道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药,才能看上这种乡下人。
不过没关系,那是之前陆雨婷还不认识他刘星,要是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知道他比余长喜那小子不知道强多少倍!
......
因为昨天答应了孟久安,余长乐请长喜他们吃完饭后直接就回了店里,在店里走来走去,也不知在忙什么。
连李梅都看出了她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
“长乐,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余长乐啥也没找,她就是没事找事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想到孟久安马上就要来了,她的心就越发跳动得厉害。
“没事,李嫂,我随便收拾收拾,你手里的活忙完就下班吧,卫生我来打扫。”
祁柔一听高兴坏了,自从被余长乐明里暗里警告了之后,她每天都待在店里不敢迟到早退,原来不做的卫生和整理工作也不情不愿地留下来和李梅一起完成。
今天有了余长乐这句话,她就可以早点下班,说不定还能赶上溜冰场关门前到那儿。
这两天中午不敢溜号,下午下了班再去溜冰场都关门了,一次也没碰上罗成,她真担心时间长了,罗成就把她忘了。
可她不想错过罗成,那种被人前呼后拥喊“大嫂”的感觉可太好了!
李梅也没多想,只当余长乐要出远门,心里对好多事还放心不下:
“你别太操心店里的事,有我和祁柔呢,我听老王说羊城那边温度比咱们这儿高,你晚上再收拾点轻薄的衣裳,多检查检查,别漏带了什么。”
余长乐点点头,李梅提醒得及时,她都差点忘了羊城气温能比金帛高出七、八度,可不就得带夏天的衣服出门么。
两人走后,余长乐关了店门,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她预计这次去羊城待个三天左右的时间,这个年头的招待所可不会提供洗漱用品,她要想不邋遢,就得自己事无巨细地把日常必需品都想到。
刚往布包里塞了一支牙刷,心里惦记着孟久安应该快到了,店门口的风铃就像心灵感应一般发出了声响。
“叮铃,叮铃——”清脆又好听。
她有些紧张地抬头看去,玻璃门外那个英俊伟岸的身影不是孟久安是谁!
孟久安静静地站在玻璃门外望着余长乐,内心里充满了欢喜。
早过了打烊的时间,店里的灯也没关,这是媳妇知道他要来,特意在等他呢。
余长乐有些害羞地过去开了门:“外面风那么冷,来了也不敲门,傻站着干什么?”
孟久安原本想找回一点自己冷静自持的形象,谁知一见了余长乐直接就把来路上的打算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手又不自觉地去牵住余长乐的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媳妇儿,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余长乐立马担心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烫,甚至被风吹得有些发凉。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
孟久安痴痴地盯着余长乐的小脸,觉得怎么看都看不腻。
他摇了摇头,深情地凝视着余长乐关切的双眼:
“我觉得我肯定得了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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