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族长也不可能被抓去水依城里,肯定被曈云带去了山纽族那边,巴里斯担心还有陷阱等着他们,知道最好的法子就是求助宣临。
宣临听巴里斯哭着说完,心中诧异面上却还算淡然,倒是刘总管,频频看向宣临,显然也慌了。
山纽城外的兵士基本都是炎夜族人,曈云抓了他们族长,那些兵将如何敢反抗,让退兵都是一句话的事,到底是他们疏忽了,曈云那身手要掳走谁,若不是层层重兵把手,真的防不住。
“你先下去吧,瓜佳那族长那里不需要担心。”宣临并未多说,只是让人带巴里斯下去休息。
巴里斯虽然失望宣临没有立即安排行动,但听到那句话也稍微松了口气,垂头跟着内侍离开。
半个时辰后,宣临站在练武场上,目光从面前的百余人身上扫过,冷声道:“都抬起头来。”
李典簿心头一突,宣临这架势,难道是发现有探子了?
心中刚起慌乱,就听宣临继续道:“与温云昔有关联的,都跨前十步。”
闻言,李典簿松了口气,他与温云昔从未有过焦急,看来宣临是察觉寨中有温云昔的探子,才如此兴师动众。
李典簿自以为面部表情控制得当,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
刘总管得知寨中有温云昔探子时,心中还颇为不信,现在跟在宣临身边的,可都是他们从皇城带来的,除了几个成为藩王后才被派过来的官员,内侍和侍卫们少说也跟着宣临好几年,平日里也大多在涟谷寨待着,想被收买都难。
而且他们平时讨论事情,参与的人就几个,门外还都有侍卫守着,哪那么容易探听到,但若没有探子,炎夜族的事就太过离奇。
从他们决定让炎夜族出兵,这才过去不到十日时间,他们都还没收到方统领的回报,炎夜族长就被曈云掳走,即便温云昔消息灵通,这也太玄乎了。
若有人将他们当时的谈话内容泄露,那一切就可以合理解释了。
因此,刘总管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站在的那些人,很快便发现李典簿眼神的异常,不过他即没接触温云昔,又没法偷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应该不是温云昔的探子,很可能是别的势力。
宣临让人站出来,很快便齐刷刷站了上百人,几乎占了涟谷寨九成。
温云昔来过涟谷寨,还在这里住过好几天,那几天温云昔还到此晃悠,接触过的她极多。
宣临目光看过他们,又道:“被温云昔救过的,再往前十步。”
这次还是有半数人继续往前,张力迟疑了下,也跟着踏了出去。
之前言家少爷在路上突发急病,得温云昔救治,才让言家少爷平安过来,也算间接救过他们那群负责迎接的侍卫。
宣临这么让人一步步往前走,确实给人心里压力极大,张凌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就在这时,又听宣临道:“十日内,在我屋外值守的侍卫,上前十步。”
张凌拳头猛地握了下,又立即松开,面上的表情却没有控制住,泄露了他慌张情绪。
蒋非奇怪地看了张凌一眼,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不会是他吧?
刘总管怒意直冲头顶,他冲过去拽着张凌的衣领子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出卖王爷?”
宣临仔细看过其余人神情,暂时没有发现破绽,便将目光锁定到张凌身上。
不怪刘总管震怒,他也完全没有意料到会是张凌,这人跟了他近十年,跟着他从皇宫出去,跟着他一路来到澜州,且张凌家有世袭军职,家财不说万贯也颇为富庶,应该是最难被收买的才是。
张凌知道事到如今争辩无用,捏开刘总管的手,仍由蒋非带人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被那些多年兄弟不解又愤怒的目光看着,张凌不是没有感觉,但若是重新来过,他还是会选择给温云昔办事。
“给我个理由。”宣临闭了闭眼,才冷声道。
张凌犹豫了下,似乎羞于启齿,“她给我钱,我没忍住。”
“放屁!”蒋非怒斥,对着张凌的下巴就是一拳,打得他吐出一颗断牙。
这人不仅背叛他们,连这时候了也在隐瞒,他们真这么容易被钱收买,在皇城时就能卖宣临无数回,哪等得到现在。
宣临冷冷地看着张凌,继续道:“我要真话。”
“说,你快说!”蒋非抽出腰间匕首,抵着张凌喉咙大吼。
他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这人却背叛王爷,背叛他们这群兄弟,如今却连个原因都不肯告诉他们。
张凌闭眼,死咬着牙关就是不开口。
“王爷,要不用刑试试?“刘总管心中怒意未消。
宣临看了看张凌神情,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蒋非等人边走边回头,但在宣临的目光下,还是走出数百米距离,即听不到三人对话,也能在周边护卫。
刘总管确认周边没人后,过去踢了张凌肩膀一脚,“现在说吧。”
张凌也有些压在心里的话,见没了别人,便看着宣临问道:“王爷,你想过来救我们吗?”
“想过。”
“那你若知道我们在黑林寨里,会立即派人来救吗?”
宣临直言:“我会救你们,但得等到时间成熟。”
他那时刚解毒不久,外面的势力刚联络上,在澜州又没有多少倚仗,黑林寨关系重大,还有数百凶恶贼人在那里,他连对付的人手都不够,况且若对黑林寨动手,那就是公然跟桑伏作对,实在不明智。
张凌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换成是他也是同样选择,这是很合理很正常的事,但有了温云昔的行动作为对比,便将他们这些人比到了尘埃里。
刘总管知道张凌能明白,什么解释都不用,王爷确实没有将解救他们放在首位。
张凌只是想亲耳听到宣临的回答,并没有因此怨恨宣临,他将目光转到刘总管身上,“我曾经鄙夷过你,我向你道歉。”
他家世袭的军职被哥哥继承,他便被父亲想法子送进宫成了侍卫,刚入宫就被安排到了宣临这个九皇子身边,那时他才十几岁,还没熟悉宫中情况,就看得不少被虐打的小太监小宫女,对于那些有些地位权势的阉人很是厌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