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观这里,夏逸风自然不陌生,而且也图新鲜的来过几次。
对门口的暗号可以说都门清的。
四人到了后门前,临千初看向秋吟,“三长两短。”
夏逸风错愕了下,眼睛秋吟上前敲门,忍不住凑到临千初身边道:“老大,同道中人啊……”
看到他那猥琐的样子,临千初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一步,懒得理他。
越澈很是好奇的靠近她,“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吗?”
夏逸风瞬间吃吃的笑了起来,有临千初在,他不好说啊。
临千初看着越澈那双狐狸眼,明明一脸风流相,还非要装纯的模样很是唾弃。
人还没出来,胭脂气先若有若无的散了出来。
她手里提着一杆灯笼往高举了举,先是看到的秋吟,皱了下眉头。
夏逸风顿时上前笑嘻嘻的道:“呦,圆大姑,安排个上好的雅致点房间,今儿带了两名贵客。”
在秋吟敲了三次之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房门的吱咯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
开门的是个中年道姑,看着比临千初认识的周道姑还要年长,却也比她谨慎一些。
圆大姑如小女儿般的撒娇,“国舅爷这是消遣奴家呢?奴家不依……”
夏逸风早就吃的挑嘴的,一见圆大姑这般做作模样,当即伸了下脖子,差点没吐了,心想你一把年纪做出这种行为着实让人难消化啊。
可心里也明白圆大姑不让进门等的是什么,心里鄙夷,却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塞进了圆大姑的怀里,“现在还不带路?”
圆大姑一看是他,顿时就笑了,嗔怪的拍了下夏逸风的手臂,然后捂着心口道:“国舅爷啊,您这大半夜的过来,奴家吓了一跳。”
夏逸风笑眯了眼,调戏道:“圆大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倒退二十年,爷定会和大姑好好探讨一下人生。”
越澈看着圆大姑那干瘦的身材,还有些干瘪的脸,加上上了几分年岁,嘴角有些下垂,面相就显得有些刻薄相,真怀疑倒回二十年,夏逸风会不会下嘴。
临千初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她哪里知道?
要问也该问问姚太妃了,她还真怀疑她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这种打情骂俏式,不过就是从客人手里榨些银子罢了。
既然银子到手了,圆大姑热情的将几人就迎了进去。
越澈小声的对临千初道:“你们这里如此亵渎三清祖师的吗?”
饶是越澈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面对一个道观里这般光景也不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圆大姑并没有敢明目张胆的将灯笼往夏逸风身边的客人身上照。
此时再灯火下,她这才看清了这两个人的容色,顿时就直了眼。
她猜姚太妃应该不知道,这种自毁清誉的事,她脑袋进水了才会放任不管,这般的自毁长城。
越澈眸光微闪,好奇的打量,虽然这么晚了,仍没有睡,还有烛火闪烁。
圆大姑给几人安排的房间,远比临千初上次进的那个房间要好的不止一倍两倍,只见金碧辉煌。
圆大姑回神,一看夏国舅冷了脸,心里一跳,这可是观里的财神爷,忙连声应诺着就要出去。
“等等!”
这一声犹如泉水潺潺淌过,清澈带着干净纯粹说不出的清雅好听。
越澈任她看,倒是无所谓的模样。
可临千初却皱了眉。
几人自然不是来猎艳的,本就心怀鬼胎,哪里容得了圆大姑细看,顿时沉了了脸,“还不快去叫了娇客相陪,看什么呢?!”
少年的笑容很是纯粹干净,圆大姑整个人犹如失了魂般的只剩下点头了,待出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不由捂着心口,“我滴娘,怎么有如此俊美的少年……”
看人出去了,夏逸风嘿嘿笑着道:“老大,您真喜欢小的?”
一旁的越澈眸光频闪,却没有说话,也看着她。
圆大姑不由又是一呆,她从未见过如此玉儿般的人。
尤其是那一双凤眸如墨玉似的,里面的瞳仁又大又黑又亮的,单单就被他这般看着就令她软了半边身子。
临千初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对她微微一笑,“我喜欢年纪小些的。”
很快,圆大姑就带着四五个年纪不大的小道姑和小道童走了进来。
几人的年纪都在十三四岁上,脸上稚气未脱,神色里还有着难掩的惊慌,这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疼。
夏逸风本就陪着临千初办正事的,所以兴致缺缺,尤其是孩子年纪又小,心里很是排斥又恼怒。
临千初端起茶盏原本想要喝口茶的。
可闻了闻却放下了,她就知道里面又加了催情的东西。
心里冷笑,这里还真是成了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夏国舅从没有这般讨好过谁啊。
而临千初的目光却从这几个孩子的脸上一一扫过。
算起来,她对妹妹和弟弟的印象也只在记忆中,而且还三年未见了,如今算起来妹妹也就十三岁,而弟弟年岁更小。
而越澈更是没什么兴致,便看临千初。
这下圆大姑心里起了疑,这位玉人到底是什么人?
就连夏国舅都看着她的眼色行事,难道比他身份还要高?
临千初今天穿的男装,而且还是经过她改良的,表面上看着还是宽袍大袖,实际上行动方便。
一身黑色袍服,衬的她的肤色越发的莹白如玉。
尤其是这一蹙眉间,令圆大姑都感觉有些不忍。
就算孩子的模样再是变化,眉目间也会有着记忆中的影子。
可这几个孩子没有一个让她觉得有熟悉的地方。
她蹙了下眉,“就这些?”
圆大姑应着声,忙不迭的呵斥着人就退了出去。
临千初给门口的秋吟使了个眼色。
秋吟会意的跟了上去。
夏逸风当即扬声道:“就这些庸脂俗粉你也好意思带过来?”
圆大姑强笑道:“诶呦,我的国舅爷,奴可是精挑细选了,都是些乖巧懂事的,就怕那还没调教好的冲撞了贵人……”
“少废话,换人换人。”夏逸风不听她的解释,不耐的挥手。
一连换了两次,都没有临千初要找的人。
夏逸风顿时一副泼皮相,大拍桌子,“你将所有人都叫过来,让我的贵客挑选,你这一趟趟的不嫌累,我们一会没了兴致,你退我银子啊?”
可圆大姑却已经起了疑,也没了笑脸,“国舅爷,您这就为难咱们了,奴家这可是将所有人都叫了个遍,剩下的正在陪客人,就这些了。”
此时的夏逸风早就知道老大今夜过来是为了寻找弟弟妹妹的了。
只是,他上次就过来了,基本上也做了相同的事。
却无果。
至于几人只选了一人这点,圆大姑倒是没有半分奇怪。
来这里的客人什么古怪性子的都有,玩法也是五花八门。
圆大姑对几人暧昧的说了几句俏皮话就退了出去,还体贴的给关上了房门。
临千初知道让她再叫人,圆大姑肯定会生疑,只得叫了个很怕被选上的小道姑。
那小道姑一听叫的是自己,眼圈一下就红了。
圆大姑威胁了一句,这才不情愿的带着人下去了。
毕竟受过调教,尽管吓得要死还是跪地连连请罪。
临千初温和的道:“你不用害怕,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回答的好,没人敢碰你一下。”
小道姑张着泪水涟涟的双眼,看到眼前慵懒的坐着的是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年。
那小道姑一下就慌了,眼泪在眼圈里直转。
夏逸风倒是怜香惜玉,“莫怕莫怕,我家老大是个心肠软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那小道姑的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
心里一下就是一松,用力点头。
临千初先是问了她来了这里多久,转而又问了一下,她们这里有多少男孩和姑娘。
“还有很多……”小姑娘都怯懦的一一作答了,看他们真的没有为难自己,不免就放松了下来。
夏逸风一听顿时拍了下食案,“这个圆大姑果然是个狡猾的,她还有脸说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