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临千初的回答,玄机在里面疯跑着寻找,试图将临千初给找出来。
然而,不但没有临千初几人的身影,反而格外的静。
这种静是那种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的静。
让玄机生出了恐慌。
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盘腿坐在一处空地上,开始运用自己的灵力。
然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竟然灵力全失?
这下玄机真的怕了,站起身开始嗷嗷嗷的干嚎。
无果之后,玄机便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排排透明如冰层的墙壁。
眸光一转,他嘿嘿笑了起来,“小初初啊,你以为就能困得住我?”
哔……
哔……
哔……
玄机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就去推门。
门推不开,他便试着撞。
然而这一撞不要紧,瞬间响起了警报声……
下一瞬,就响起了女声,“病人发狂,病人发狂,病人发狂!”
随即就传来了临千初的指令声,“立即进行捆绑,送进监控室。”
玄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那个和冰房似的屋子里,而且全身五花大绑着。
这动静大的仿佛震的他的心都在颤动。
嗷嗷嗷——
玄机吓的抱头蹲在地上。
玄机等了片刻,仍旧没有人回答他,顿时干嚎了起来,他怎么这么倒霉。
现在他敢保证,就连苍歌都难以进来这里,更不用说救他了。
可是,他不要关在这里一辈子啊啊啊啊……
玄机顿时一惊,低头一看,绑自己的绳索很熟悉,就是临千初之前牵着他一路招摇的那种材质的绳索。
玄机开始疯狂挣扎,然而不但没有挣扎开,反而好像越挣扎越紧。
这下玄机真的害怕了,求饶道:“小初初,我都从了你啊,你不能不认账,人家是你的人,你不能这么没人性啊,我乖点不闹腾了,你放了我行不行……”
“阿疾听主人的。”
临千初对阿珂道:“准备三匹马,我们三人骑马过去。”
阿珂领命疾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临千初倒是能听到玄机的哀嚎声,只勾唇一笑,阿珂,你去通知准备几匹马……
随后看到巨人一般的阿疾,她眼皮颤了下,仰头道:“阿疾啊,你还是到了地方在出来吧。”
阿疾垂着眼看到只有他腿高的临千初几人,自己这形象的确太扎眼了些,还是不要出现吓人的好。
临千初到了竹林前就将阿疾从空间里放出来了。
她只带着这几个人,其他的都看似闲适的跟在她的身边。
只有被打击的没有自信的阿珂手里攥着一颗黑蛋。
临千初看着阿珂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纠结。
属于她的异能者越多当然越好,可她不愿让她成为她都无法预测的变数。
阳光明媚,竹海滔滔,染了一地碎金。
入目的是一个高高的竹台。
竹台的两侧是两个竹梯。
而竹台上面是一张长长的竹桌,那一袭敛尽世间风华的白衣,就那么仙人之姿的坐在长长的竹桌一端。
这是主人给她自保的,也可以攻击对方的。
此时的临千初已经冷静下来,就是对苍歌的害怕仿佛也消散了几分。
一阵风过,竹林里发出簌簌之声,几人脚下无声的已经走进了竹海中。
付桃夭被她看的心慌,可却骄傲的一仰头,挑衅之意明显。
临千初唇角微勾,并没有急着对她动手,因为她感觉到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
抬头看去,竹桌另一端下方是一个炫白的蒲团,明显是给她准备的。
而他的那一端竹梯下方站着两名女子。
其中一人就是付桃夭。
临千初脚步微顿了下,眸光冰凉的在付桃夭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同时对阿疾他们道:“看好了对面的人,若是有人敢轻举妄动,尽管拿出你们的本事给我往死里揍!”
她的声音很平静,也没有压着,而是就那么大刺刺的说了出来。
苍歌的目光从那个巨人般的阿疾身上移开,用着包容万千的目光看着临千初道:“比以前更嚣张了,这么张牙舞爪可想到后果?”
临千初仰头看向另一侧,一眼对上了那道熟悉的温柔似水般的眸。
不等她开口,苍歌对着她一笑,“你还是那么的准时,从不会早一分,也不会迟上半分!”
临千初凤眸里一片平静如无波的湖般,没有多余的废话,提步往竹阶上走。
临千初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在手中把玩。
这个竹台不是抬高,足够下方的人能看到上面之人的举动。
就如下方的付桃夭,一看她的举动,以为她要拿出黑蛋,顿时心有余悸的大叫一声,“少尊主小心那东西……”
此时临千初已经走到了蒲团边上,听了他的话,不由迎上苍歌的视线,“我的后果自然是好的,你的后果我很期待。”
人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能说的就是临千初了。
不过苍歌却还是好脾气的对她伸出手,“请。”
咯吱一声,竹子半截折断。
那个位置,那个角度,付桃夭相信,若非她身手灵敏,恐怕隔断的就是她的脖子。
付桃夭惊出了一身冷汗,顿时恼羞成怒发飙,“临千初!”
从临千初来了之后,付桃夭就一直的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银芒一闪,那把手术刀直奔她而来。
付桃夭嗷的一声抱头就窜去了一边,堪堪躲开,她刚刚站的位置,那把刀就插在她刚刚站立的纤细竹身上。
然而台上的临千初和苍歌两个人却淡定的纹丝不动对视着。
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苍歌的眸光从未离开过临千初,对于她又拿出的一把手术刀视而不见。
苍歌的眸光淡淡的扫来,付桃夭迎上他那警告的目光,一下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站在付桃夭身边的绯曳也是吓了一跳,因不是奔她来的,所以她看似很淡定的原地没动,实则是没反应过来。
转而看到付桃夭的模样顿时忍不住低声,道:“付桃夭你是来搞笑的吗?大惊小怪的真丢死人了。。”
只是她不屑去解释而已,因为她不相信他不知道这件事。
下一瞬,她眯了眯眸,“你的意思是……我以飞机上那么多人的性命为筹码,只为了逃你的婚?我虽干的是玩命的买卖,可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更不会为了这种荒谬的理由以那么多无辜生命为代价,只为了逃离你。”
“哈……”临千初一时没有忍住一下笑出了声,“还有,教官你没有和我求婚过,我也没有答应过,又何来的逃婚一说?”
片刻,苍歌轻声道:“千方百计的诈死,就为了逃婚?”
“嗤……”临千初没想到他开口的竟然是这句话,什么诈死?
她是炸机好吧?!
他是先给临千初一个缓冲的时间而已,其实已经计划好了,等她下飞机后,他就会正式求婚。
为此,他紧张坐立难安。
然而,等待他的是临千初坐的那趟飞机在中途炸机了。
苍歌一皱眉,他当日收到炸机的消息,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因为当日临千初在Q国刚刚执行完任务,他直接给临千初打了一通电话。
那是他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求婚的话。
苍歌心神有着刹那的震颤,那些让她成长的过往历历在目。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他,心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煎熬。
不等他开口,临千初面容里一片冷酷,“教官的掌控欲还是这么大,换了时空也能见到教官,真是让人烦恼!”
他出于本能的就是临千初诈死脱身之计!
因为她有那本事在炸机前跳伞离开,以此脱离他的掌控。
然而下一刻就听到临千初冷嘲道:“我从未答应过教官,更何况,教官难道忘记了对我最严酷的训练了吗?最原始的电击训练那一关我都过了,我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当面拒绝教官吗?”
临千初为突然生出的这种感觉而可笑。
面色无波,直言道:“我一向只知道教官是个无情的怪物,如今又装出这幅情圣的做派为的又是什么?
呵,痴情汉的人设可真不适合你,会让我觉得你的人设崩了!”
对于她话语中不易察觉的恶劣,苍歌倒是极为的包容,就好像包容着自家调皮的孩子般,“那你可知道,我又找了你多久呢?!”
这一声似是无奈又似是叹息。
让人突然生出一种,仿佛他跋山涉水,历尽了千年的时光。
而且还认识很久了。
只是她们怎么不知,这两个人是何认识的呢?
苍歌的声音突然有几分魅惑的沙哑,“不管你信不信,我……到我们第一次相见,我……找了你近千年的时间!”
他们俩的对话,让人听的似乎很明白,可下方的人却又听的有些迷糊。
付桃夭和绯曳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听这样的话,二人明显是认识的。
“找我?哈,我终于明白了,找我是为了控制我?
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真是不幸。我换了一个时空,你又追来,是打算继续控制我吗?
临千初不等他说完,目光幽寒,犹如一把锋利的剑般,有些咄咄逼人的道:
临千初心中一骇,她认识的苍歌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教官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我……”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现在任何人都休想控制我,凡是对我打这种主意的人,我定于他不死不休!
哦,还有至于那个我没有答应过的婚事,就更不可能会有结果……因为我都是快要做祖母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