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桃夭以为梦洛尘会张开嘴吃掉的时候。
梦洛尘却终于挣脱了她的引诱桎梏,猛然推开她,抬手拍开了眼前的那枚透明的丹丸。
他竟能挣脱她的异术,这是付桃夭没有想到的,丹丸滚落在了青皮地上。
付桃夭神情微愣,转而,抬起美眸去看他。
梦洛尘早已满头大汗,狼狈的单膝驻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一缕鲜红的血液从唇角溢出,再难抑制,噗的喷出一口血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啧啧,看看,说了不要反抗我,你用多么大的力气排斥我,你遭到的可就是双倍的反噬……”
然而,此刻她突然发现,眼前的男子好像不是一个普通的蝼蚁,尽管此刻那般狼狈,可那身如清风明月般的气质犹在。
付桃夭身姿袅袅的走上前,捡起躺在地上的那枚药,轻笑了一声,“看来公子喜欢用强的?好吧,付桃夭成全公子就是了……”
说着,她几步走到梦洛尘的面前,蹲下身。
梦洛尘那双一向温润的眸里满是冷冽,猛的抬起头,看向付桃夭,“佛口蛇心,如此费尽心机对我,不如坦白一点到底要做什么,没准我会考虑一下。”
付桃夭美眸眯起,这才开始认真的正视起眼前的这个被她视为蝼蚁的这个男人。
从开始只是无聊,所以她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就如猫戏老鼠般打发时间。
她凑近梦洛尘的耳边,“刚好,我也喜欢用强呢……因为,我就是要告诉你什么才是力量。”
有东西滑入喉咙……
随之梦洛尘清晰的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开始游走在四肢百骸。
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明明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绳索,可是他却难以动弹分毫。
付桃夭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捏开了梦洛尘的双腮,将她手中那枚透明的丹丸塞进了梦洛尘的口中。
他要死了吗?
梦洛尘想,自己可能是要死了……
他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临千初的身影。
下一瞬,好像有什么强行的要与他融合在一起。
刺心般的疼痛弥漫开来,那双清雅的眸子里弥漫起红光。
梦洛尘难以承受的顿时倒在了地上,手紧紧地按着心口,身体缩成了一个虾子般,从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在这一刻,他念的,想的,都是拥有这个名字的主人。
他望着上方那如洗的碧空,惨笑了声……
他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将她藏在了心底,只要看到她。
梦洛尘张了张嘴……
阿初,阿初,阿初……
他无声的念着那个藏在心口处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随着说话声,一袭黄衣女子身姿蹁跹,摇曳生姿的飘然而至。
付桃夭犹如突然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当即腾身飞起,快的犹如流星闪电般。
只眨眼间她就已经坐在了红纱帐里。
只要离她近一点就好……
付桃夭退后一步歪头看他,“好心劝你不要白费力气挣扎了,没用的,你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女子的轻笑声响起,“呵,诶呀,我可真是开了眼了,真没有想到一向无往不利的付桃夭也有失败的时候?”
绯曳一愣,妙目一闪,掩唇娇笑的起身,“付桃夭,难道你对他动心了不成?”
付桃夭娇哼了声,“有事就说事吧,不要耽搁我的时间,若是我的人出了岔子,恐怕你也不能向少尊主交代。”
绯曳也不在意,走到她的面前娇俏的笑道:“少尊主见你几日未回,担心你犯了老毛病,所以打发我来传个话……”
红纱垂落间,她的身影朦胧,掩映在里面传出了咯咯咯的一声娇笑,“绯曳,你错了,我是想换一种玩法而已,这叫乐趣……”
绯曳但笑不语的梦洛尘的身边,顿时伸出手,抚向梦洛尘的眉眼,声音满是怜惜的道:“啧啧,可怜了这么纯净的人儿呢。”
就在绯曳的手还未碰触到梦洛尘的时候,付桃夭带着警告的开口,“绯曳,不想我剁了你的爪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我的人……”
绯曳却是无奈的叹息一声,“真不明白尊主,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凭我等只之能,明明可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多简单啊。”
付桃夭眼神闪了下,“尊主是何等人?不是我等可以揣度的,不过,天机阁从来都没有出过错,这次也定是如此,总之,我们要尽快完成尊主之命就是了。”
绯曳闻言,顿了下,转而便若无其事的笑道:“我不过就是这么一句,你呢,就左耳过右耳,权当一阵风就好了,行吧,我话也传到了,就先走了……”
付桃夭面色一整,等着绯曳继续。
“少尊主说宁缺毋滥!”
付桃夭听了绯曳的话只勾唇一笑,抬手勾了勾耳边的一缕长发,“那就劳你转告少尊主,就说付桃夭知道了!”
“你说梦洛尘和我一起从那个摊位上离开的?”
竺雨颔首,“是,我再三确认那对夜摊的夫妻俩,他们看过梦公子的画像之后,非常确定,确定您在他们家的摊位上吃过饭后便离开了,而后又去而复返。”
临千初陷入在了沉思中。
倒在地上的梦洛尘眼睛已经冲了血,尽管痛苦难当,可两名陌生女子的对话还是尽数传到了他的耳中。
更令他心惊的是,那女子离开的身姿过于诡异,就连轻功也没有她那般的快,只眨眼间,那黄衣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与此同时,临千初已经听到了来自商盟的消息。
如今的竺雨已经而立之年。
启动商盟所有力量这是他经过的第二次。
第一次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正是主子收服南越和西泽还有东凌的时候。
竺雨等了半晌,“主子,是否还继续寻找梦公子?”
“找,启动商盟所有力量寻找梦公子!”
竺雨闻言面色一凛,躬身一礼,“属下会立即将梦公子的画像分发下去,全力寻找。”
然而,竺雨却是猜错了。
因为就在他的想法刚起,就听到临千初继续道:“另外留意所有的可疑之处,不管是人还是事,一旦所有发现,立即上报……”
临千初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泛着光的金卡。
这一次,却是为了寻找一人。
可见这个人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了。
他又怎么能不当成大事来办?
正好竺雨出了大殿。
阿珂沉默的对竺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当先迈步而去。
临千初则坐在长案之后没有动,手指下意识的屈指敲击着长案边缘。
“一旦有消息,你让宫门守卫将这张卡送去凌霄台即可。”
“属下知道了!”竺雨看了一眼这张格外独特的金卡,仔细的收进怀里,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阿珂,送竺雨出宫。”临千初扬声吩咐道。
临千初顿时上前扶起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絮之痛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临千初有些无奈,“你呀,至于这么着急吗?”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是絮之面色焦急的走了进来,“母后……”
可能是太过着急,絮之进门的时候被自己绊倒了,直接趴在了地上。
痛的絮之闷哼一声,感觉手掌都麻掉了。
絮之简洁快速的解释了一遍,从昨天到现在,她没有见到燕绾的人影,便打发黛黛去揽月宫问问。
谁知揽月宫宫人只说燕绾昨晚就没有回来。
絮之以为燕绾昨夜宿在了燕王府。
听了这句话,絮之顿时顾不得疼了,面色都变了,“母后,燕绾不见了。”
“燕绾不见了?”临千初重复了一句,“她没有在揽月宫,就是在宫外燕王府里,还能不见?”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当回事,只是昨日到现在她都没见人影,平时每天早上会帮我处理些宫务才会出宫的……”
临千初听完之后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看来这事情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这事情过于蹊跷,来的也过于突然。
“母后怎么办?”絮之面色发白的道。
开始也没有当回事,就在一个时辰前,她就派了宫人又去燕王府一趟。
燕王府的人回话说燕绾昨晚就没有出府,可是进去一看,燕绾包括带进去的两个小姑娘都不见了。
絮之便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一路上越想越是不安,所以急匆匆的来寻母后了。
絮之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说着,她从手里拿出了两个瓶子,“你拿好了,你和燕徊每人一个,若是发生什么危险或者特殊情况,只要轻轻一旋转对着对方甩下便可,不过你要切记到时要先屏住呼吸……”
临千初又仔细的和絮之讲了一遍用法,这才将絮之打发走。
临千初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件事交给我,你先回去吧,哦,对了……”
她直接去了燕天大殿,手里捏着两个小巧的瓶子,既然是母后给她们保命的东西,她要快些交给燕徊,免得燕徊发生还是先嗯么危险。
到了燕天大殿,燕徊正在伏案批阅奏折,听到又脚步声,燕徊抬眸间是絮之,脸上浮现出一抹欢喜,“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