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凑近了她耳语了一番。
临千初听完也是双眸大睁的看向玄机,她总算明白玄机为何如此神秘谨慎了。
能不谨慎么?!
关乎收回她那个生母所赠与的恩赐,如今变成了诅咒之力异术。
临千初只沉思了片刻,便看向玄机。
想必他也是挣扎了很久之后才将这个至关重要的秘密说出来的吧?
但她却不能怪他说的晚,他能将事关他自身利益之事说出来,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的确,这件事玄机是在拿到时光镜之时就浮上心头的问题。
他挣扎过,纠结过,反反复复的抉择过。
收回这个玄凰恩赐,就代表了解开了诅咒之力,以后大家都是普通人了,包括自己。
临千初神情凝重:“这个要如何才能收回?”
最终当他把时光镜交给临千初的时候,他想就这样吧。
然而,他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临千初。
他说着顿了下,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不过,这心头血不是那么好取的,一个不好,你就会没命,所以,你需要想清楚!”
临千初听了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取血之事自然难不倒她,只是,她竟然忽略了,神坛还有个祭坛。
她隐隐意识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玄机活的够久,知道的自然也多,他看着她道:“需要你一滴心头血为引,启动祭坛……”
若是她就这样的回去了,那么这些人身上的异能之力不解除,将来必然多生事端。
人心不足蛇吞象,活的越久,想要的就越多。
她只毁了圣宫的祭坛,却忽略了神坛。
不过这多亏了玄机的提醒,让她意识到事情的后续。
说话的是前世。
临千初的脚步一下顿住。
临千初根本就无需考虑,就做出了决定,站起身正色的道:“好,我们即刻出发去神坛。”
“不,我反对!”
玄机顿时了然,对她颔首一下就走了出去。
临千初却缓缓地坐了下来,问前世:“为什么反对?”
玄机看到临千初脸上有异,惊讶的问道:“怎么了?”
“你先去和少淳说明情况,我稍后就过去找你们。”
“我有玄凰之火,他们敢造反,我就烧死他们!”前世说的理所当然。
前世是见识过临千初和圣尊大战的,所以,对此很自信。
前世很急躁:“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我现在是圣凰陛下了,而且我也传承了玄凰之火,他们也不可能再兴风作浪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临千初冷笑,“你觉得你能驾驭的了他们?你能长久的镇压的住他们?”
“死一个老妖怪还有下一个小妖怪,足以令你一世寝食难安,人是最复杂的生物,也是最自私的,涉及到自身的安危什么事都会做的出来。”
“是你杞人忧天!”
临千初很不客气的道:“若是留着就是隐患,你不记得你上祭台的一幕了吗?”
“可那个老妖怪已经死了。”
临千初登时冷嗤一声,“你做决定?就以你现在满心都是男人,男人把你卖了,你还在为男人数银子,我敢保证,若是苍歌和你要恩赐之力,你会毫不犹豫的给他!”
前世理所当然的嚷道:“他要是成为了我的夫君,我当然要给他,难道让我看着他几十年后老去,死去吗?我要和他长长久久的做夫妻,给他恩赐不是应该的吗?”
临千初听了前世的话,她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见识过活了千八百年后的他们,他们不会安于现状,他们的野心足以毁天灭地,我不会任这种事情发生的。”
前世登时跺脚怒吼道:“现在你可以回未来就好了啊,接下来要如何做,也该由我做决定。”
“不过,我相信,时间会见证一切,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事情是在前世的撒泼咆哮之下举行完成的。
临千初知道无法扭转前世的想法,便也不愿再苦口婆心多费唇舌!
果断的道:“我没想问你的意见,也不会征得你的同意,因为这是我回来的初衷,我不会留下任何隐患,不过我相信,苍歌若是真的爱你,他不会在乎你是普通人还是玄凰后裔这个身份。”
因为他们明显的感受到了身体不同的变化。
这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因为临千初在燕少淳和玄机的配合,以解开神坛众人的反扑之力为由进行的十分顺利。
这一刻,神坛的人欢喜若狂,眉飞色舞,口中高喊:“圣凰万岁……”
十六重殿近在眼前,临千初看着燕少淳道:“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
燕少淳抿了下嘴角,身体的变化,他也感受到了,只是他并未看她,而是看着欢欣鼓舞的众人方向,“你要说什么。”
临千初和燕少淳离开了祭坛,直接往十六重殿方向走去。
她选择在十六重殿离开,而玄机此时就等在十六重殿里为她准备着。
也只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我想很快就有人会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异力没有了,届时可想而知,定会出现一些乱子,我希望在关键时刻,你能护她一命。”
临千初明知不该麻烦燕少淳……
可是在这里,她也只信任他。
临千初唇瓣蠕动了下,想说她毕竟是自己的前世。
这完全是出自于自爱,前世的自己是天真幼稚的。
燕少淳看着她却突然的笑了,仿若昙花一现……
却也好不凉薄,“临千初你不觉得你这要求过分吗?我为什么要护她一命呢?她和我又有何关系?”
天真的可怜,否则也就不会成为祭品而死了。
与其说是为前世留个生机,不如说是怜惜前世的自己而已。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突然也笑了,“也是,生死有命,对于即将要一走了之的我来说,我也是多此一举了。”
临千初的这句话一下就刺激到了燕少淳。
他的气息有些粗重了起来,他突然一下捉住了她的手腕,“临千初,你当自己是谁?你当我是什么?你凭什么可以扰乱了我心神后,还能如此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