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宆很尴尬,尴尬极了,懊恼自己的冒失。
可话又说回来,她哪里知道太上皇都伤成那样了,还有如此那么大的精神头?
而且还求太后怜惜???
嗷嗷嗷啊,太后和太上皇的相处模式也太多彩了吧?
但临千初却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像也不在为老不尊的范畴。
但看到苏宆的样子,她想,好像是让人家晚辈尴尬了。
但她很是体贴,很轻松的就化解了这份尴尬,“你这易容术不错……”
果然,原本正觉得不自在的苏宆一瞬间瞪大了双眼,“是我哪里漏出了破绽?太后娘娘您也太厉害了吧?”
临千初看出了苏宆的执着,微微一笑,“你的易容术很完美,完美的无迹可寻……”
临千初一脸坦然,“嗯,是分析的。”
苏宆诚心又虚心求教,她觉得有错就得改,她好像就这一个像样的本事了。
就这一个本事都没能做到精益求精,还要破绽百出的,那她对自己会很绝望的。
苏宆瞬间恍悟的笑了起来。
十一岁的经历让我就起了警惕心,也为了不引人注目,也为了安全性,我就一直蓬头垢面的,有了能力之后,就花重金学的这手易容术,这么多年可以说无往不利。
“啊?”苏宆一脸错愕,感情这个还能靠分析吗?
临千初也不逗弄她,而是实话实说道:“皇室出品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你母亲是公主,那么选驸马,她总不可能挑那丑陋之人,如此高的基因,你又怎么可能如此的平凡?”
一张脸均匀的发黄发暗,脖子手臂都一样的颜色,即自然而又不违和。
从视觉上,就让人很容易忽略她的五官。
临千初颔首,“不错,易容的很高明,就连我也没有看出来。而且你也很聪明,若是没有自保能力,女子的容貌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危险。”
她这句赞赏的话十分诚恳,苏宆的这手易容很高明。
其实苏宆已经习惯顶着这样一张平凡的脸,听了临千初的提议,苏宆觉得着实没有必要再易容了。
便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
临千初自问,就连自己在这方面也差她一筹。
随即她提议道:“以后跟在我身边了,你若不介意可以洗去易容了。”
又喂了他营养液以及补元液等药物,她这才开始询问他经过。
燕少淳知道躲不过,便言语简洁的将经过说了个清楚明白。
临千初就那么一提议,并没有勉强苏宆的意思。
去端了早就准备好的清水进了船舱,亲自帮燕少淳清洗了一番。
燕少淳说完便闭着眼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心里紧张。
感觉大江大河都过去了,在这么一条臭水沟里翻了船真心丢人。
临千初听说东方璞玉兄妹竟然做了海匪,半天没有说话。
别说燕少淳,就是自己,恐怕也看到是东方璞玉也只将他当做一只小蟑螂而已,或许也会跟着混进船上去。
蓦然发现,只几天的时间,临千初竟然瘦了?
“阿初,你怎么清减了这么多?”燕少淳抬手去摸她的脸。
否则之前他也就不会耍赖了。
燕少淳没等到临千初开口,忍不住掀了掀眼皮,看着自己的媳妇。
所以,他才在匆忙之间给她送了消息……
燕少淳眯了眯眸,眼神里闪过一抹寒芒,“不过东方璞玉的身边却有几名高手……”
临千初握住了他的手,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询问道:“当时你是看到东方璞了才跟上去的吗?”
燕少淳被她的话给岔过去了,收起了玩笑,道:“没有,当时人数众多,但我看出早有预谋的,所以,我才和阿疾趁乱混进去的,可上了船才看到东方璞玉……”
临千初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即噗笑,很不客气的道:“怎么受挫了,感觉没面子?还是你想听我说几句安慰的话?不过是些臭鱼烂虾而已,难道你还真拿他当盘菜吗?”
被媳妇无情戳穿心思的感觉很不好受,燕少淳目光幽怨的白她一眼。
“哦?”临千初一下恍然,“这就说的过去了,想必是身手不错,否则,以你和阿疾的功夫想必就是百十名海匪也不一定能近的了你们的身才对!”
燕少淳有些忐忑,“阿初,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敢伤她的男人?
哼,那就是他们自己作死了。
临千初冷哼,“既然知道了是谁,摸清了底细,我们打回去就是了,剪了他的羽翼,他什么也不是,最多就是一条没有牙的疯狗而已。”
说后一句话的时候,临千初眼眸里闪着一抹杀机。
在误以为你被害了后,他竟和绾儿一起瞒着我,背地里他们自己想法子找凶手,虽然法子笨些,可我看中的是他的这份隐忍……”
燕少淳却是理所当然的道:“年岁再小他也是个男人,自是应该有所担当!”
不过,她的确是小看了这对兄妹。
临千初转而便说起了燕楚兄妹,感叹道:“没有遇到事不知道,这次我发现阿楚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临千初故作轻浮的挑起燕少淳的下巴,“呦啊,良心发现啦?那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我如今以身相许了,再说这样的话未免显得没有诚意,”燕少淳抬手握住她的手,仰脸看着她:“不如我下半辈子就给你当牛做马?”
说着,他的目光里却满是压抑的骄傲。
随即他带着几分歉意的道:“阿初,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燕少淳眯眸,“你嫌弃我了?”
临千初故作余悸的捂嘴道:“诶呀,我又说了实话,某人恼羞成怒了,我好像能明白忠臣为什么死的早了。”
临千初眼神轻蔑的打量了他片刻,“你现在都残障到不能自理,当牛做马的好像是我吧?”
合着她的意思是自己会残障后半辈子了似的,这女人越来越讨打了。
“原来你当我是昏君?”
燕少淳自己说着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你说实话,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你内心其实很窃喜对不对?其实你很想将我时时拴在身边?”
临千初故作震惊的捂住了嘴,“呀,竟然被你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