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淳名义上还是太子府的死士,自然不好插手。
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隐藏起来,在阿娆拍向临千初的瞬间,他就已经被临千初给猛推了他一把。
他便顺势推到了门口处,目光却紧盯着步步紧逼的阿娆。
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阿娆的凶悍,并不是一般的色侍。
也是,她若没有什么本事,也不会被太子一直宠爱至今了。
阿娆一掌拍空,她只是微滞了下,紧接着脚步如行云流水般的跟上,第二掌向着临千初拍去。
临千初一直练的都是速度,顷刻间如魅影一般消失在原地。
转而,她抬掌就拍向了阿娆。
阿娆有所感应,那柔软到仿佛无骨的身子骤然一低,趁势就向临千初踹了过去。
临千初和人对打的经验丰富,她挥出这一掌,就已经算计到了对方会作何反应。
这一掌阿娆拍在了凳子上。
整个紫檀木的凳子应声而碎,成为了一堆碎末堆在地上。
已经躲在了阿娆身后的临千初眸光微缩了下,好强悍的掌功。
下一刻,临千初便对着她的脸就挥拳。
她的拳头又快有准,又无所顾忌。
这是阿娆没有想到的,她一边躲闪着,痛的她一边尖叫连连。
当然啊也不可能被阿娆踹到了,当即脚尖点地躲开她的这一觉,下一刻整个人趁势便向着阿娆如饿虎扑食般的扑了过去。
这是阿娆没有想到的,想要收脚闪开已然来不及,被临千初扑了一个准。
阿娆登时躺在了地上。
这下,痛呼尖叫的不止阿娆一个了,小蓝也痛的尖叫连连。
燕少淳看着自己媳妇打人的模样,越发觉得好看又可爱,他眸里就多了不是很明朗的笑意。
直到感觉到了什么。
小蓝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尖叫着就扑了过去,“夫人,夫人……”
随后,她就想要去抓临千初的头发。
可她的手还未碰到临千初的头发,临千初就已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即猛地一扯,就将小蓝砸在了阿娆的身上。
夫妻俩十分默契,临千初只听到了这么几个字,便想到了什么,随即就翻身下去,头发衣服快速的一扯。
小蓝不明所以,只以为是自己将人掀翻了下去,只想报仇,当即就骑在了临千初的身上。
阿娆一得自由,也顾不得脸上疼痛,只剩下暴怒了。
燕少淳耳朵微动,微微侧眸,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抹明黄的影子。
不用再看便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当即不知如何是好的搓着手高声道:“都住手,住手……”
这画面诡异又很乱。
阿娆感觉到了什么,眼皮颤了下,首先看到的是明黄的一片衣角。
随后她慢慢抬头,正是她的太子殿下。
她的脸是她的命,这个死女人竟然敢伤她的脸?她就要弄死她。
这么想着,她挥掌就对着躺在地上的临千初拍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阿娆的手腕被握住,而小蓝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直接撞在墙壁上,当场晕死过去。
临千初怒目而视,显得愤怒极了,甚至在洛一修看过来的时候,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明显是迁怒。
阿娆是聪明人,一下就权衡了利弊,可以说眼下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但该辩解还是不能忘记的,“殿下,不是您想的那样,我……”
洛一修面色铁青,看着阿娆鼻青脸肿的脸,沉声喝到:“你在做什么?”
“我……”阿娆想告状。
可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临千初。
“不是的,不是的,太子殿下,是她,是她……”阿娆顿时想要解释。
可太子却已经不耐,“滚。”
“太子?”阿娆难以置信的看着洛一修。
然而她却没有看到此时的脸,哪里还有半分艳美妖娆?
太子就算是再对她爱若珍宝,也难以入眼,顿时蹙眉,“本太子看到的是你闯入阿初这里,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当耳旁风?”
他和她说的明白,不要妄动,可她还是不听,擅自做主的还是来了。
不言顿时想要急于表现般的上前,直接就扶起了临千初,并且扶着她往床榻上送。
同时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轻捏了下临千初。
临千初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装晕,眼下她却改变了主意。
她不相信洛一修会对她说出这个充满了厌恶的字眼。
然而在看到洛一修要去扶阿初的背影的刹那,令她想起了自己来时的用意,她颤着声音道:“我与殿下相伴数载,难道还不如这个进府不足月余的女人?”
洛一修的那将将要弯下的腰身就那么顿住了。
听到那句越矩,阿娆的双眸里闪过一抹痛苦,她明知今天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知道在纠缠下去,只会令那个女人看她的热闹,便忍下心痛,打定主意,身子一软便装晕了过去。
“阿娆……”洛一修面色一紧,话语出口时,他已经将阿娆接在了怀里。
这个只能坑阿娆一时,毕竟阿娆脸上的淤青可是做不得假的。
而洛一修听了阿娆的话当即就是一皱眉,却也有些松动,他哪里会对她没有感情?
但却不假辞色的道:“阿娆,你越矩了!”
临千初的这突然的一声,成功的令洛一修停住了脚步。
“我想我也是时候告辞了。”
洛一修眸子一眯,那张完美的脸上神情莫测,晦暗不明。
随即抱起阿娆,刚走出两步,微微转身,看着临千初道:“阿初姑娘莫要与阿娆计较,她不是有意的。”
这一句话,对他来说,已经是极为客气了。
“太子殿下!”
那婆子却也是个规矩的,更是个识趣的,大步进了屋里后,便放轻了脚步,目不斜视的走到角落里,将还在昏迷的小蓝拎起就走。
临千初却眯了眯眼睛,看来是个练家子?
转而,见人出去了,故意气咻咻的怒声道:“关门。”
“稍后,本殿会令阿娆给你赔礼道歉。”他说完这句,转身便走。
“把我房里的人给我扔出去。”临千初登时寒声一句。
燕少淳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对门外的婆子吩咐道:“将人给送回去。”
毕竟有太子的宠妾阿娆姑娘都差点被打残了啊。
待燕少淳关好房门后,临千初清声道:“如此足以证明,洛一修还不是真正的绝情呢。”
燕少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到底是友情还是无情,也只有在真正的关键时刻才能体现出来,男人无情起来,不是女人可以想象的……”
燕少淳忍俊不禁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去关好了房门。
躲在外头的甲一等人默默怜悯了一番。
但也确定了这个阿初不是个好惹的。
还是被自家男人。
顿时一股脉脉温情在空气里流动开来。
燕少淳负手踱步了片刻,在一副山水图前站定,淡淡出声道:“太子羽翼已丰,要想除掉太子,必须要斩断他的羽翼,同时拿出他不轨的证据,双管齐下,方能一举拿下。”
临千初清凌凌的眸子看向燕少淳,“那么你呢。”
“我怎么样……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才对,还用得着问我么?”燕少淳好笑的摸了下她的头。
临千初感觉脸颊有些发热,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转身看向临千初的时候,夫妻二人那无良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
临千初眨眨眼,“这好办啊,接下来,洛一修的安宁之日到头了。”
燕少淳看着她那自信的模样,心头欢喜,他最爱的就是她的自信。
临千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神,仿佛又身在北燕中,而眼前之人那运筹帷幄,在这一刻与真正的他仿佛重叠在一起。
“这个好办,没有证据,我们可以给他制造证据。”临千初凉薄的勾了勾唇角:“盛慕行已经行动了,相信,只要玄天皇帝归来之时,就是太子落马之日。”
“在这之前,我们还得继续让太子忙起来才行。”燕少淳也是唇角微勾。
临千初闻言面色也渐渐严肃起来,“你好像有所疑惑?”
鱼子兮看了看她,我也只是怀疑,做不得数的。
“说说看。”
他相信,他的阿初绝不是随便说说的。
当夜,临千初在燕少淳的掩护下,很顺利的与鱼子兮接了头.
鱼子兮面色极为的凝重,“那些人明显早就没有气息了,可却依旧能走到,太过诡异。”
可万万也没有想到还有木偶人。
鱼子兮道:“木偶人是一些邪术中的一种,早就被圣祖皇帝禁止了,我并未见过,只是听师傅与我说过一次而已,所以也无法确定。”
“他们是怎么成为的木偶人呢?”
鱼子兮听她如此说,便压着声音道:“我怀疑是禁止了百多年的禁术,木偶人!”
“木偶人?”临千初重复了一句。
这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是蛊人。
想必任谁也引不起怀疑。
鱼子兮也是极为的愤怒,“有个不好的消息,我被发现了,好不容易才逃出那个村子的。”
“可有被人认出你的身份?”临千初看着他道。
鱼子兮听到临千初如此问,他抿了下嘴角,“师傅只说是邪术师用药物炼制而成,能令身体不腐,但人却可以听命行事,而人却再也不知疲惫,不惧疼痛……”
临千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竟然如此的阴毒……”
二人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棺材铺。
“没有,我是乔装去的……”
“那就好,你不要再去了,想必已经打草惊蛇了。”
临千初说完,来回踱步,“我好奇的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