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临千初出去后,后面墙壁上缓缓的打开了一道门。
任谁也想不到,在整体的一面墙上,竟然还有一道门,里面竟然是一个密室。
就在门开之后,想起的是有些机械的拐棍戳地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慢,也很有节奏感。
很快从密室里拄着拐棍,走出一名半张脸上长了黑色藤纹的老妇。
让人心惊的是,老妇人那双老眼中满是骇人的死气。
若是仔细去看,里面仿佛弥漫着淡淡的黑雾。
她那双充满死气的老眼看着敞开的房门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就连她的笑声也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小家伙,有两下子……下一个轮到你了……”
老夫人走到白发人面前,先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很难听,让人很不舒服,显得阴恻恻的。
随即她转身进了密室里面,里面有两张长榻,长榻上分别躺着两个人。
一人白头,一人红发,二人张着眼,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上方。
老妇人不以为意,自说自话般的道:“任你拼了一身修为救了这丫头,可她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来是天意嘿嘿……”
单真人闻言睁开了眼死死地盯着老妇人,“妫(gui)姜劝你还是为自己留一条活路。”
笑罢之后,她看着白发人道:“单真人,你猜,谁来了?”
单真人拒绝与她说话,竟然闭上了眼睛。
“师弟,师弟……”
一旁长榻上的红发老者焦急的唤了两声。
妫姜阴恻恻的哼了哼,“这话你应该对那小女孩说,劝她乖乖成为我的傀儡,少吃些苦头。”
单真人瞬间激动起来,奈何起不来身,双眼瞠大一瞬,头一歪晕了过去。
“灭亡?哈哈……”妫姜仰头狂笑起来,“正阳,你告诉老身,何为善恶?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我们不过也为了生存,何错之有?你若是我,难道任族人成为奴隶,任族人如蝼蚁草芥吗?正阳,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正阳却不愿与她再多言,竟然闭上了双眼,当日收到燕王的书信,他出了山门。
妫姜看着他得意的笑了起来,绕过去,“正阳,你这师弟就不如你沉得住气了,他在尘世里待的久了,烟火气都这么足。”
“妖妇,邪不压正,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做的恶而给族人带来灭亡。”
……
藏宝阁发出这么大的动静,身在歌舞升平中的沐野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谁知半途就感受到了师弟的气息,他一路寻来,谁知还是着了这黑巫的道。
此时,他只盼望师尊他老人家出关算出他与师弟这一劫!
别说国舅了,就是当今皇帝来了,恐怕沐野也无暇顾及了。
等夏逸风到了藏宝阁的时候,看见沐野如疯了一般的大吼,“立即封城,只能进不能出,凡是抵抗者格杀勿论!”
太过震惊的他当场就掀了面前的食案,双目喷火的就出去了。
夏逸风看的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很快稳住心神的跟了上去,“诶,长公子,长公子等等本国舅。”
她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却将他摘的干干净净,甚至连疑心极重的沐野都没有对他半分怀疑。
夏逸风心中百感交集同时,又分外的担忧,只希望老大和燕王能平安无事。
夏逸风心里大跳,老大这是成功了吗?
到了此时,夏逸风终于明白了临千初当时的用意,原来她从开始就算计到了一切,甚至算计到了此刻的这般置之死地的状况。
请罪只是他的一个客套,夏逸风如何不懂?
他眨巴着小眼睛往房门大敞的藏宝阁里张望,好奇极了,笑嘻嘻的道:“好说好说,只是这是怎么了,早就听说西关王有个藏宝阁,本国舅早有观赏之心,不如借此机会进去赏宝……”
不,不是希望,是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沐野满身煞气的吩咐完一切事宜,这才看到夏逸风,当即眉头一皱,强按下一些怒意:“本王有要事在身,无暇相陪,请国舅先行回去歇息,稍后沐野自会请罪。”
沐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本公子说过,现在……”
一旁的梁布壬总算从眼前的画面中回神,连忙去拉夏逸风,“诶呦诶呦,国舅莫恼莫恼,下官陪国舅说说话,现在长公子实在是忙,下官陪您观赏美人如何?”
“夏国舅!”沐野本就怒火攻心,耐心欠佳,沉喝一声。
夏逸风顿时浑身一震,随即沉了脸,“长公子,你这是在和本国舅说话吗?”
夏逸风见好就收,冷哼一声,猛的一甩袍袖,转身气咻咻的走了。
沐野目光阴森的看了夏逸风的背影一眼,冷哼一声进了藏宝阁里。
心里则是责怪夏逸风没眼色,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更是暗怪沐野沉不住气,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这位爷,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然而,除了东客院的夏逸风,临千初的西客院里人去屋空,只剩下几名粗使仆侍而已。
沐野里里外外的亲自搜了个遍,俊美的面容一片狰狞,“临!千!初!”
进去后便关上了房门。
几乎盏茶间,沐野就杀气腾腾的走了出来,“来人,立即包围客院!”
沐野犹不解恨,又去了夏逸风东客院里,里外搜了个遍。
转而一把攥住夏逸风的领口,“夏国舅,说,临千初去了哪里?”
粗使仆侍们闻声更加的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然而下一刻,那几名粗使仆侍就成了沐野的刀下亡魂。
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亏!
靠近夏逸风,咬着森白的牙齿,“你们不过是做戏罢了,当本公子看不出来吗?”
夏逸风大肉脸顿时扭曲了,“沐野,你发什么疯,我和燕国夫人不睦已久,天下皆知,你问我人在哪里,我又没有给你看着她,人是在你的地盘上不见的,我还不知道回京怎么向陛下交代呢,你放开我。”
沐野此人一向自傲自负又多疑,从来只有别人吃亏的份,他哪里吃过亏?
猛地松开夏逸风的领口,“既然如此,那国舅不如就将圣旨拿出来,让本公子看看,如此本公子就相信国舅的青白。”
夏逸风当即心虚起来,小眼睛乱转个不停,吞吞吐吐起来。
夏逸风心头乱跳,脸色涨红,小眼神里却满是愤怒,“沐野你要造反吗?出了事,你和本国舅发的什么疯?有和本国舅纠缠的时间,不如寻到临千初,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其实沐野只是诈夏逸风罢了,试探的结果让他确定夏逸风没有与临千初勾结在一起。
沐野闻言双眼暴睁,咬牙切齿,“那我的人多次问你,你为何不早说?”
夏逸风被沐野这一喝给吓得一身肥膘一抖,“没有,没有在我这里,我,我不过就是,就是陛下派来监督临千初的,真的……陛陛陛下将……圣圣圣旨交给了燕国夫人……”
沐野心中咯噔一下,“夏逸风!”
夏逸风有些期期艾艾了下,转而理直气壮又气愤的道:“我我我怎么说也是身份高贵的一国国舅,若是宣读圣旨这种荣耀之事都没轮上,岂不是没有颜面?你让本国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蠢货!
沐野暗骂一声,恨声道:“临千初,原来你推诿,搪塞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本公子发誓,捉到你,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