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本想说要回房睡觉去。
可心头一跳,立即就生出了警觉。
他现在若真的回去了,定就如了这老妖怪的意。
玄机敢保证,老妖怪一定会跟过去。
只是玄机还没有开口,老妖怪圣尊却已经帮他说了,“那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嘿嘿……”
玄机惊出了一身白毛汗,“不,我要和神尊请教些问题,时候不早了,圣尊回去歇息吧。”
燕少淳默认了玄机的话,并未开口。
圣尊一脸好奇,“哦?不知什么问题,连休息都顾不上,就这么急着问吗?”
玄机有些瞠目结舌,他没想到糟老婆子如此的老不要脸,这么不识趣!
说着,她起身道:“你若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说,我跟你回房,你只跟本尊一个人说也可以。”
玄机傻眼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是骑虎难下。
燕少淳却突然开口道:“明日就举行祭坛大典了,圣尊还是先回去歇了吧,凡事可以稍后再说。”
当即有些扭捏的垂下了头,“是关于男人的……”
圣尊怎么可能就好打发,当即开口道:“这个男人的事,或许别人不太了解,本尊这般年岁知道的却是不少。”
“而且本尊对男人也很了解,有什么不懂的,玄机你说出来,本尊或许能给你答案……”
玄机在原地站了良久,怒瞪着空荡荡的门口。
随即猛的转身,就看到燕少淳一边收棋子,一边忍不住唇角勾着,明显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玄机磨牙了几下,“你就这么高兴?”
这已经算是一种暗示了。
圣尊的脸上露出一抹失望,可惜,也有些恋恋不舍。
狠狠的看了玄机片刻,这才离开。
玄机抖了抖,好像那老妖怪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似的,“不忍着,你有什么别的办法,牺牲色相的还不是我?”
“圣尊?”燕少淳看着门口喃声一句。
玄机登时心下一慌,猛然转头,门口哪里有人。
燕少淳实话实说,“看到你不高兴,我就挺高兴的。”
玄机抬手指了燕少淳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瞪我做什么,我看着那糟老婆子也厌恶,是你自己非要忍的。”燕少淳收好了棋子抬眸看着他道。
玄机自然是介意。
可他真的怕了老妖怪。
憋屈的跟着燕少淳的脚步走了进去。
知道被燕少淳戏弄了,玄机面容扭曲回头。
可惜,燕少淳已经转身往房里走了。
玄机正要发怒,就听到燕少淳慢吞吞的道:“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在我房里打地铺。”
由圣尊带头往圣坛而去。
身边跟着燕少淳和大护使,还有圣坛大大小小的管事,显得浩浩荡荡的。
若是摒弃阿馥被堵了嘴发出的怪异唔唔声的话,可以说很安静。
现在他和燕少淳都不能有所异动,那老婆子已经将他们给盯上了。
翌日,细雨蒙蒙,天空被染成了铅色。
整个神坛的人都动了起来。
她只是想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而已。
然而,这却不过是她做了一场华丽的美梦罢了。
如昙花一现。
所有人的均是满面激动,兴奋。
阿馥感觉自己就是一头猪,一头即将要被宰割的猪被人拖着往前走着,她却无能为力。
只一天一夜的时间,她体会到了自己未老先衰,一下好像提前进入了成熟阶段。
她到底能不能有这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只能看她的运气了。
圣尊还是给了她足够的体面,阿馥如一只木偶般,被人给换了一身白如雪的衣衫!
衣衫是普通到简单,没有丝毫的花纹。
可是却是让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若是时光倒流,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痛改前非,脚踏实地!
可是没人能听到她绝望的心声。
她的身后是燕少淳等人。
都是些举足轻重的人物。
随即,就有三名身着黑袍的老者走了进来。
简单的将阿馥也衬的很圣洁。
阿馥被人放在了星盘中间的玉石床上。
圣尊先是对着星盘行三拜九叩之礼。
同时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一些生硬,令人难懂的字句,显得格外的庄重。
在他们说完之后,同时运起异术,催动异力,对着星盘平推出双掌。
这是相隔了若干年,第一次开启圣坛。
分别站在星盘一角,呈三角站定。
三人先是高高的伸展了双臂,手掌对着星盘。
随即缓缓地垂落,放下胸前,双手交叉。
此时的画面,他倒是有过印象,因为那一次,他亲眼看到临千初在祭坛上流干了血,启动的祭台。
他紧张的原因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可能会超出所有人的控制范围。
他侧头去看燕少淳。
圣尊也有些紧张。
那双如骷髅的双眼紧紧地的盯着星盘。
玄机此时也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玉石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锁扣,啪啪啪啪几声,将阿馥的四肢锁上了。
锁扣里面靠近手腕处的边缘多出了一片薄如蝉翼的利刃。
在阿馥无所感下,她的手腕已然被割破。
燕少淳的眼眸微动了下。
两个人交换了个一会儿见机行事的眼神。
眼前突然大放异彩,星盘开始转动起来,由慢转快。
眼神有些空洞,眼前逐渐发黑,直至失去了知觉……
然而,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鲜血已然缓缓地流入星盘的刻纹中……
所有人目不转睛,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期待着祭台的开启。
阿馥大张着双眼看着上方。
眼前圣尊这一关,他一点底都没有。
“假的?”
老妖怪将这两个字说的字字千斤的感觉。
大护使已经面无人色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不该相信燕少淳的蛊惑,更不该相信那个妖女的允诺。
巨大的落差,让老妖怪整个人多出了几分癫狂之感。
一瞬间,衣服仿佛要炸开的感觉,头发也是无风根根要立起来的节奏。
她那已经堪称骷髅的眼睛看向大护使。
大护使冷汗横流,当即跪在了地上,“圣尊,这,她,她确定是六时女,这个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