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变态的老男人,临千初感觉自己心里的阴影面积好像又扩了下。
从信息上看,这位邵家的家生子一生未嫁。
也可能是长久的阴阳失衡,心里也一定在逐渐往变态的道路上狂奔的节奏。
否则,他至于用这种怨恨的眼神看她吗?
临千初很是不以为意的只是一扫而过。
到底没有打断邵侍君,便直接走开了。
但她依旧能感觉到来自身后那充满了恨意的目光。
这种眼神对临千初来说真心不痛不痒的。
只有无能为力才会以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好受一点!
临千初脚步不停,负着双手直直的走向角落里的一颗梧桐树下才站定。
想着的是房里的几个冰台。
良久,她才听到徐徐的脚步声,随之一阵浓重的檀木香味传来。
七月的天都像是在流火般的热,这太阳才刚刚升起,就已经热的让人烦躁了。
临千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袍。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了她这一世的父亲容貌。
皮肤偏白,五官清隽,一身的儒雅。
不用回头,她也能知道来人是谁。
临千初缓缓地转头,看到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
他说着,便当先提步前去。
临千初也没有多亲近,而是缓步跟在他的身后。。
临千初垂下双眼,微微一礼,“见过父亲。”
邵侍君眸里极为的平静,像是主人看着庄头,又像是上峰看着属下似的,说不出的平淡,“跟我来吧。”
临千初对她父亲的这座宫殿,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幽静。
事实上她从进了他的这座大殿之后,她就没有看到几个人。
邵侍君直接去的是前殿,到了正殿之后,邵侍君当走到长案之后跪坐了下去。
“坐吧。”
“不知父亲叫我来可有什么事?”
邵侍君却看向仍旧杵在一旁的老侍男,“去给殿下斟茶。”
此时也越发的感觉安静的过分。
临千初自然也没有什么拘谨,直接就坐在了邵侍君的对面。
此时的他看着丝毫看不出对自己有什么敌意和恨意了。
这让临千初不得不怀疑,这老家伙如此会演戏,不知道自己这个侍君父亲知不知道。
老侍男规矩的微微躬身一礼,“是……”
临千初的目光这才不咸不淡的看向老侍男。
邵侍君明显不赞同的一皱眉,“没事不要进宫。”
临千初没有开口,只张着一双淡然的眸子看向邵侍君。
待老侍男出去之后,邵侍君却开口了,声音温润的问道:“是你母皇传你进宫的?”
临千初挑眉了下,“是我自己进宫的。”
临千初无意探究他在焦虑什么。
邵侍君见她没有开口,不由皱眉,“现在立即出宫,以后都不准进宫,稍后,我会继续请求你母皇为你赐一块封地,你就去封地上安生的过日子。”
邵侍君也看她,只是此时却不再是之前的那种淡漠了。
尽管他极力的掩藏,可临千初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潜藏在内心中的焦虑。
他没有接她的话,给临千初的感觉他对自己已经没了什么亲情,更像是一种责任。
就好像她是他的累赘似的。
临千初眸光动了动,忍不住道:“父亲一如往昔那般无视我就好。”
邵侍君脸上的不耐明显了些,接着道:“还有一点,远离苍相和夜太尉他们。”
临千初说着站起身,一作揖,“千初告退。”
“站住!”邵侍君低喝一声,目光凌厉,片刻才沉沉的道:“你的蠢,难道现在还未病愈吗?”
但又不得不管,这种感觉很明显。
临千初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火气,脱口便道:“以前当我是陌生人,现在也没有必要管我,若是父亲将我叫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么我知道了,以后没有必要因为这几句话就叫我来一趟,不用再见更好。”
临千初这次转身便走,心里也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难过。
一直走出了煜和宫范围,她的脚步才慢了下来,没有人带路,她一时在情绪波动下,竟然一时偏离了来时的原路也没有发觉。
“呵……”临千初被气笑了,只是眸底并未有半分笑意,“我的蠢天下皆知的事,父亲又何必还要强调呢?”
邵侍君的身体轻颤了几分,放在长案上的手捏成了拳,“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就算你入赘苍相府,苍相也不会答应的,不止你和苍歌没有可能,就是你个夜小歌公子更没有可能,就算你清醒了,在所有人的心里,你也是不配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天知道,她已经在哪里了。
就在她想寻个宫人询问的时候,迎面而来两个人,让她的脚步微顿了下。
她之前虽是在皇宫里生活了十五年。
可事实上对皇宫还是很陌生的,因为一直被关在自己的宫殿里。
一个清雅出尘,不染尘埃。
一个忧国忧民,满身的亲和之气。
这两个人临千初都认识,一个是苍歌,一个是六皇女临夙染。
两个人并肩而行。
一双眼睛不时的瞄向身边的苍歌。
在看到她后,故意靠近了苍歌几分,炫耀她们之间关系亲密的模样。
随着逐渐越来越近的身影,看着极为的登对。
六临夙染的面颊染上了几分晕红,就连眼底都弥漫着两抹春色。
这让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面上同时露出了惊愕的转头看向她。
“八妹妹!”临夙染顿时出声道。
但临千初完全可以看得出,苍歌依旧如天上的云般,让人难以高攀。
临千初原本就心情不好,更懒得应酬,犹如陌生人一般,直接就如不认识一般走了过去。
苍歌那双清冷的眸子也弥漫起了探究。
在他的认知里,她对他的心思极为明显的。
就在不久前,她不但爬他家的后墙,甚至还千方百计的想要见他,更甚至还对他说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话。
可在那次见过之后,听说伤了腰,他再没见过她。
此时她见了她,她却如此的漠然,就好像不曾认识他一般,也好像之前她什么都不曾做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