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心中郁怒,坐直了身体,汤红觞,你这是什么意思?
“坦白点说,我就是怕你跑了!”汤红觞说的坦白,笑的让人很欠揍。。
随后便将果子送到她的面前。
临千初哪里有心情吃东西,便自顾的去解腿上的绳子,懒得再搭理他。
到了午时,他的人回来了两个。
汤红觞见了,走到瀑布的边上很是和他嘀咕了一阵。
他对自己的心腹吩咐了几句,那两个人便匆匆走了。
可是汤红觞却是在瀑布边上站了良久,回来的时候面色十分难看。
直接到了临千初的面前,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水青色的圆肚瓷瓶,在明亮的光线下,瓶身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你……”临千初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便陷入了黑暗中。
车轮滚过地面发出的声音不住的在耳边响起。
临千初逐渐恢复知觉,张开眼,发现是在车里。
拔出瓶塞,从里面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就要往她的脸上抹。
临千初眉头一蹙,就要躲开。
汤红觞眸里一怒,对着她的后颈就是一个手刀。
“汤红觞……”
临千初咬牙一句,发现声音有些沙哑。
汤红觞冷哼一声,“你记着,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
而她正躺在汤红觞的腿上。
临千初直接就炸了,对着汤红觞的脸就抽了过去。
下一刻,她的绵软的手腕握被汤红觞握住了,汤红觞声音幽森的道:“临千初你最好不要逼我再敲晕你。”
汤红觞闻言当即就将她拎到了面前,捏着她的脖颈道:“你说对了,可是临千初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你以为你这个筹码没用了,我就会放过你?”
临千初面不改色,“不放我?那你就杀了我啊!”
“杀你?你也不用做梦了。”汤红觞说着将她甩到了一边。
气的临千初感觉脑门都在突突。
却也不想如他所言,再次被敲翻。
突然想起之前他的变化,临千初冷笑道:“一脸的丧气,看来美梦泡汤了?”
临千初心中移动,若她猜的不错,应该是和她有关。
然而下一刻,颈后一痛,眼前一黑,她有被汤红觞给敲晕了。
临千初发狠的想,快了,快了,她很快就能解开身上的毒。
气的汤红觞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临千初不以为意,慢吞吞的坐起身,却也不在开口。
这时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前面在排查,很严。。”
不过,对大燕有利就好。
她只希望燕绾平安。
然而,她却不知道,在她晕倒之后,汤红觞还给她灌了令人昏睡的迷药。
到时候,她一定要让汤红觞后悔不已。
不过若是她站在汤红觞的立场上,再没有比将人敲晕来的更加安全。
汤红觞情绪这么急躁,又这么小心,也足以证明现在对他极为不利。
而燕少淳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将燕绾暂时留在蜀国丞相府宁非情的家里养伤,而他则亲自去寻找自己的爱妻。
钟离煊等人安置好了一切,也开始加入了寻找临千初的大军中。
燕绾伤势虽然好了很多,但是腿伤却还没有好利落。
她压根不知道过了过了多久的时间。
也不知道此时的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可以说如今早已改天换地,蜀国已经签署了成为大燕附属国的协议。
看到她这样,宁非情安慰的话说了不少,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宁非情心中着急利用职务之便,将查找临千初的下落为重中之重的事。
之前就有公主凝下发的画像,上面名曰捉拿逃犯,赏银百两。
这下又大肆的张贴了临千初的画像,不再是逃犯,而是寻人的,赏金万两。
老皇帝已经被拉下马了,暂时由丞相宁珅主持大局。
余下的事,全全等着大燕新帝的旨意。
可是燕绾满心都是对自己娘亲的挂念。
这样的话燕绾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但她一向有礼貌,尽管心中难过焦虑又自责的,但还是低垂着头轻声应着。
云氏见她自打来了家里后,人都瘦了一圈,心里也着急。
这下,蜀国百姓们几乎都和打了鸡血似的,见到女子就双眼冒绿光的相面一回。
“绾儿你不用担心,相信很快就能寻到你的娘亲的……”
丞相夫人云氏拉着燕绾的手不住的安慰着。
任请了名医无数,都摇头而去,这让她曾一度绝望过。
好在儿子心气平和,从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什么。
但她给了二儿子更多的怜惜。
身为一个母亲,她哪里不知道儿子对大燕公主的不同之处?
宁家没有妾室,云氏只生了两个儿子。
只是她的二儿子,在多年前发生意外,从此不良于行。
变着法子,变着花样的给燕绾调养身体,已然当女儿般疼爱着。
而燕绾的表现,她也更加的喜欢。
因为有个公主凝在那里比着,云氏只觉燕绾千好万好。
也因此对长子忽略了很对。
如今她也只希望长子这一生能得偿所愿,她这个做娘亲的也就放心了。
便也对儿子在乎的燕绾给了更多的关怀。
“三日了。”云氏念了几声佛,“保佑大燕太后平安无事啊。”
宁珅换上了常服,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放心好了,大燕太后不是一般的女子,我相信她会无事的。”
这自信认真说起来很盲目。
宁珅下朝回来,见云氏忧心忡忡的模样,便顺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氏未语先叹了口气,“我是心疼绾儿,她心里想必很焦虑吧,她娘亲为了救她,到现在下落不明,这孩子急的整个人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走,我心疼啊……”
宁珅叹息一声,“非情几日没回来了?”
她超越男人,那是因为情势所逼。
临千初掀开车幔,看着道路两旁的杂草,头也不回的问道,“这是去哪里?”
她的心中不由警惕起来。
可宁珅却觉得理所当然。
一个超越了男人的女子,绝不会轻易的受制于人。
若是临千初在这里一定会大呼惭愧。
汤红觞已经睁开了眼,看着对面已经改头换面,穿着一袭布衣的女子。
“应该快到了,很快,我们就不用再赶路了。”
听到汤红觞的话,临千初抬起眼眸,他已经换了一张脸,胡子拉碴的,头发花白,打扮成了一名五十多岁的老汉。
汤红觞这两天并没有怎么给她用药了。
临千初不得不警醒,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已经离燕少淳越来越远了呢?
随之放下了车幔,见汤红觞神色极为不好。
若是冷不丁的看到他,临千初保证也认不出来。
更多的是,她心里冷笑,恐怕他原本是打算带着她去署京,可惜,他的希望又一次的落空了吧?!
汤红觞却是不在意的笑了下,“你可能不知道,燕少淳曾检查过我们的车辆。”
看着油腻腻的,十分辣眼。
临千初讥讽道:“我倒是忽略了你的本事,你这一手逃跑的本事……真的,真的无人能及!”
她的佩服是真的发自肺腑。
等马车停下,临千初去河边洗手的时候。
对着河水一照,她差点没一头栽水里去。
别说燕少淳,就她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
临千初听了心咚的一跳。
“可惜,他询问了半天,看了半天,却没有认出你来,当时我就在想,若是他认出你了,我就认了,也就当是天意了。”
临千初闻言顿时在心里狠狠的将燕少淳骂了一顿,枉她还对他那么信任,竟然连自己老婆都认不出来!
再看,脸上那皮肤和橘皮似的,到底她也是个女人,对于这种惨不忍睹的脸也受不了了。
她手入水中就要洗脸。
旁边却传来了汤红觞阴阴的话语,“不要浪费我的药水,你若是洗了,我会让你继续昏睡!”
里面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头发花白……
她一把扯掉头上的头套。
临千初面容一下扭曲起来,看了眼,直接气咻咻的甩进了溪水中。
临千初翻了个白眼,话语懒得和他说。
汤红觞说话兴致却很浓,继续道:“你从来没有好奇我的本事吗?”
“我对你没兴趣。”临千初直截了当。
临千初的手一下就僵住了。
双眼喷火的看向汤红觞。
他的手里拿着湿漉漉的头套,仔细的捋着糟乱的头发,“别给我添乱,我的话你最好听,否则,为了顺利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我不介意让你继续睡到地方。”
临千初这下连听的心情都没有了。
多数的时候,临千初都懒得搭理他。
汤红觞倒是多数的时候也在沉默。
汤红觞仿佛已经练就了铜皮铁骨,对这样的话语不痛不痒,“我擅毒,也擅长易容,还擅长……”
前两样,临千初已经领教过了,正等着他的下文,谁知他却不说了,不由抬眼看他。
见他正看着自己笑的贼贱。
一直又走了五六天,这几天的时间里。
临千初一直都很规律的睡和醒的,实则从药房中没少拿出各种解药,试图解开现在所中之毒。
然而,解药吃多了,好像也不是那么舒服的,她逐渐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