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人!”燕徊已经穿戴好了墨貂大氅往外走去。
柏恩当即面色就变了,连忙跟在旁边阻止道:“陛下,您吩咐一声就是了,可不能以身犯险啊,那么多的人,岂还能用到您……”
“柏恩,收起你的啰嗦,若是你不知道轻重缓急,耽搁了朕的大事,你就去修剪花木吧!”
柏恩面色一白,心中大急,哪里还敢耽搁。
很快,燕徊就带着禁卫军策马出了城。
留下的柏恩连求人的功夫都没有,想了想,他急奔凌霄台而去报信。
此时太皇太后正在凌霄台里坐着说话。
听到阿珂的禀报说皇帝身边的柏恩来了。
她眉头蹙了下,没等开口,燕少淳淡淡一句,“让他进来说话。”
柏恩跑着进来的,一见到几位大主子都在顿时哭着道:“老奴该死啊……”
里面倒是不少的人,燕绾和宁非情两个人也在。
他们出了门就来了凌霄台,正将和燕徊商议的事情和父母说。
太皇太后是听到风声说燕绾要带兵去边境,在她的眼中,那就是刀枪无眼的战场,哪里希望燕绾去,正在阻止。
柏恩连忙就将皇帝亲自出门救人的事说了出来。
太皇太后顿时身子一晃,虽然知道自己的孙儿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孙儿身份尊贵是不假,可危险却也是相同的。
“儿子,儿子……”
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倒是惊到了太皇太后,她一下就站起了身,“皇帝,皇帝他怎么了?”
燕少淳眉头一皱,“有话好好说,身为御前总管这幅小家子气成何体统?”
“快说!”太皇太后中气十足的一吼。
燕绾看向柏恩,“他不知道吗?”
柏恩:“老奴惭愧,当时去吩咐让人去请御医了……”
燕绾翻了个白眼淡淡的道:“恐怕也只有问谢尚书了……”
燕少淳见太皇太后如此慌张,当即起身上前扶住安抚道:“母后无需忧心,不会有事的,况且燕徊的功夫也不是谁都能伤的了的。”
燕绾顿时出言道:“父皇,绾儿这就去接应皇兄。”
“你去哪里接应?你知道你皇兄去哪里了吗?”燕少淳顿时问出了口。
“是,母后请不要担心,儿子这就派人去。”
太皇太后看了坐在一旁的临千初一眼,从她进来到现在她一句话不曾说过。
就连此刻她的儿子以身犯险,她当母亲的竟也没有说一句话。
“还是让我去吧!”宁非情开口道。
太皇太后整个人都是晕头转向的,孙儿就是她的命。
“少淳,你快派人去接应皇帝陛下!”
好在燕少淳就在旁边,“母后……”
他有些无奈,母后她到底是年岁大了,担不得什么沉重。
明嬷嬷连忙上前,“太皇太后您不用担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这让太皇太后有些不满。
不过她知道自己拿她没法子,话也就懒得说了。
“哀家回去等着!”说着她身子又晃了下。
燕少淳颔首,“先去问过了礼部尚书所说的路线,然后按照你母后的意思行事。”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儿子的身手,他比谁都清楚。
转而,燕少淳就看向了柏恩,“管好你的嘴,再管好燕天大殿那些内侍的嘴,若是陛下离宫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唯你是问!”
太皇太后想说什么,转而叹息一声就往外走去。
临千初懒懒的起身福礼了下。
整个凌霄台里有一瞬的安静,转而临千初对燕绾道:“带上人秘密出宫寻找你皇兄!”
燕少淳手里拿了一件披风,走到她的身边,为她披在肩头:“窗口风大。”
临千初顺手扯了下,拢住披风。
“在担心燕徊?”
帝王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柏恩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颤着声音道:“奴谨遵太上皇旨意!”
燕绾就算意识到事态紧急,可也不能盲目的就跑出去,也得去等礼部尚书谢树文醒来才能知道准确的位置。
待人一离开,临千初抱着手臂站在窗口处看着外面。
“这谁又说的准呢,恐怕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帝对议和之心的强烈。”临千初清声道。
说完,临千初转身看向燕少淳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谢尚书,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谢树文是燕少淳亲自提拔上来的。
听到燕少淳相问,临千初长长的叹息一声,“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你怀疑谢尚书?
燕少淳说完一洒,“朝臣有朝臣的私心不假,可他们还不敢做的这么难看吧?”
等到了燕天大殿的就近的空殿时,燕绾和宁非情正候在外面。
柏恩一脸小心的站在门口处。
几人看到太上皇和太后联袂而来,都是一阵惊讶,随即想要行礼。
“走吧,我也不希望他才上任几天就这么冤死……”燕少淳漫不经心的一句。
“嗤,不至于如你说那么严重!”
临千初和燕少淳也只以为谢树文只是受了点轻伤。
临千初一进门便扑面而来一股子血腥气,抬眸就见御医们都苦着脸,一副正在商议着什么,显得束手无策的模样。
转眼就看到太上皇和太后进来了,当即要过来行礼。
燕少淳出声道:“你们继续,救人要紧。”
被燕少淳给抬手制止了,顺势问道:“谢尚书伤势如何?”
“好像挺严重的,御医不让我们进去,怕我们碍事吧……”燕绾撇嘴道。
太上皇和太后进去自然没有人阻拦了。
御医们听到这句话顿时老脸一红,纷纷垂下了头。
临千初却提步上前去看谢树文,没想到他身上的伤势格外严重,伤口也是格外的深,身上数道伤口上还在潺潺流着血,他的气息也有些虚弱,情况十分危险。
其中一名御医满面羞愧的开口道:“太上皇,太后娘娘,谢尚书其他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妥当了,只是肩头这个伤口太深了,血流不止,我等刚刚撒上的刀伤药便血给被冲散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臣等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