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徊本来都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经过娘亲的这一句话,那股酸涩感又来了。
顿时逃避的转开脸,“没有什么,就是想念娘亲了,过来看看娘亲而已。”
“嗤……”临千初挑眉了下,想了想,也煞有其事的点头:“的确,你和你爹最近日理万机的,的确很忙,嗯,咱们昨天还一起吃晚饭来着。”
小样,他这种烂借口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燕徊:“……”娘亲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看到儿子憋屈的小模样,临千初一下没忍住噗笑出声,“怎么样,感觉心情好些了吗?”
临千初担心儿子,但却一般不会表现出来。
燕徊却有些纠结,他一时又感觉透不气来。
实在无心其他,便想着也许娘亲会给他答案,便来了。
燕徊目露诧异,没想到娘亲是故意在开解自己,不由有些脸红,“娘……”
“别娘了,你现在都是皇帝了,说说,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的难受?”
自己的儿子,哪里就不关心?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有了心上人?不,你失恋了?”
临千初一连几句,才想到合适的词语。
可以说燕徊从小就听到娘亲说这些独特的词语。
可是见到了娘亲,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有些难以启齿。
临千初看儿子那模样,顿时满头黑线。。
转而眸光一闪,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组织了一下语言,迟疑的道:“也不能算是失恋……”
临千初毕竟是过来人,一下就能说到重点,“那……你是暗恋别人?但又没办法?”
燕徊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垂下了头,不敢看自家的娘亲。
耳濡目染的,也都习惯了,更明白是什么意思。
燕徊抿了下嘴角,只是自家老娘太直接了,都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得说出来,不然他会憋死的。
沉吟着道,“人生总会有些遗憾,就是你娘我也不敢说就圆满的……”
燕徊垂眸不语。
临千初双眼炯炯,暗道,他暗恋的人是谁啊???
临千初忍不住望望天,想说他这算是早恋?
想了想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太大。
可她好像也没有啥暗恋的经验啊??
瞬间,她啥心思都没了。
燕徊闻声抬头,见自家娘亲先慌乱了,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顿时也紧张的摇头,“娘,我……”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也算是事实。
“儿啊,你方便和娘说说,这个人是谁吗?只要不是有妇之夫,为娘也许能帮你一下,至少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燕徊的头垂的更低了。
这下临千初开始紧张了,“儿,儿砸,你,你真的……”
临千初见儿子如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组织着语言,想着该如何引导少年,而不会伤了少年令他生出逆反心理,“儿砸,你先和老娘说说,是,是谁家的小媳妇?”
“嗯?”燕徊错愕的抬起头,霎时意识到自家娘亲误会了,连忙摇头道:“她她她还没,还没成亲,就是有,有了意中人。”
这下临千初提着的到喉咙处的心,按了回去,没有成亲就好说。
絮之和宁非情本来就是一对,他知道不应该去想,可却管不住自己。
但他却又不愿意去做横刀夺爱的事。
况且,絮之也未必会见异思迁。
但我们是人,是人就要有原则,有底线,所以喜欢不一定非要要得到。
大道理想必不用我多说你都懂,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人家有了意中人,我们能做的就是祝福她。
相信娘亲,看着她幸福,远远比得到更让你安慰和快乐……”
她是真怕发生这种事。
但临千初也无心去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当即语重心长的道:“儿子,人的一生中总会错过那么一两个人。
否则,也就没有什么相见恨晚,或是君生我未生什么的经典诗词了。
如此,他想他知道怎么做了。
临千初看着儿子眼中逐渐凝起的坚毅,她想终究还需要他自己想开。
燕楚抬眸间娘亲那眼神里的担忧,顿时一笑,“儿子可能会让母亲失望了,明日儿子即将答应朝臣的请求,就当为了势力平衡吧……”
燕徊郁结了近月余的心,在娘亲这循循善诱下,心中的郁结消散了几分。
“儿子知道了……”
就像娘亲说的那样,也许看着她幸福就够了。
临千初拍了拍燕徊的手臂,“去吧,娘亲在这里赏一会儿梅。”
“那娘亲早些回去,这里风大。”燕徊说着:“儿子先告退。”
少年身材高挑,背脊挺拔,临千初目送着燕徊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临千初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想到他刚刚打消的念头顿时闭嘴了。
“不管你为了什么,无需委屈自己,爹娘相信你会做的更好……”
“是,儿子知道,娘亲无需担心。”
“就依众卿之意就定在腊月二十!不过秀女年龄在十六岁以上,二十岁以下。”
皇帝提出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百官还有一肚子的劝解的话还未说出来。
坐在至尊的位置上,这条路注定了不能随心所欲,她只希望儿子能幸福。
果然,就在翌日,朝堂上又一次提出了选后之事。
朝臣都心焦火热的,就怕新帝也如当年燕帝那般,会拒绝掉。
可历朝历代来说,有一个燕帝足以令百官恐慌了。
自然还是有女儿在宫中成为宫妃,能为家族带来的荣耀更高更为便捷一些。
新帝选秀的消息就这样的传遍了整个燕京。
可是这惊喜来的太突然,然他们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转而,反应过来,整个议政大殿上便是整齐的振聋发聩的高呼万岁之声。
而燕徊已经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她就听到万花楼后门处的龟奴等一众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议论。
燕绾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漱口的她就这样惊讶住。
絮之手里的牙杯也一时的掉落在了地上,面色发白。
一时间,整个燕京沸腾起来。
重点是,新帝还没有皇后,所以说,这一切都皆有可能,机会更是平等的。
燕绾和絮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正在漱口中。
这样的声响倒是将燕绾给唤回神了,顿时转脸看去,见絮之的神情,不由有些讶异。
顿时想起了昨日她哭的那般伤心难过之事,否则也就没有了借酒浇愁了。
两个人关系好,便也就脱口道:“昨日就想问你,你不是和宁非情是一对的吗?难道你移情别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