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要比武,不但洛氏姐妹等原本的一群人,就连军营里的将官也有不少闻风而来,把这间并不宽敞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的,连院墙上、树上、房顶上都站满了人。
但一看比试的两人,很多人立马失去了兴趣:“切,还以为能看到一场高质量的比赛,也不枉咱们辛辛苦苦来帮着呐喊助威!原来一点悬念也没有,这比赛能有什么看头?”
“就是!先天境一层对化凡境二层,这还有什么好比的,干脆直接宣布结果算逑了!”
“唉,没劲没劲!还不如去看咱们军营里‘试血台’的比斗,比这个,好看多了!”
“不过来都不了,就这么走了好像也有些不划算。不如还是看看,至少可以看到一场虐菜的好戏嘛。最好再血腥一点,刺激一点。只要不闹出人命,权当是看戏了,有何不好呢?”
军营里全是男子,虽然时常有洛千芊等客人来住,但都是独门别院,从不与军营里其他人有何交集。因此军营生活是非常艰苦而枯燥的,现在有人免费表演比斗节目给他们看,他们自然乐得欣赏。反正打去打来,挨打的也不是他们,也不要他们出半个铜币的门票钱。
军人好赌,镇岭关的城卫军也不例外。很快,军官群里便开起了盘口,有几个职位高一些、薪俸多一些的军官当起了庄家,赌法便是:张元能够在黄大拿手里支撑多长时间。
“本将赌五分钟,二十枚银币。庄家赌多少?”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取出一把银币。
“切,刘将军,本庄家可不接受少于一枚金币的赌注!庄家赌他坚持不了两分钟。两分钟以内解决战斗,本庄家赢,通杀;两分钟到五分钟之间落败,赔率是一赔一点二;五分钟以上落败,赔率是一赔一点五!”设庄的是个年轻旗主,大声吆喝道:“买定离手!”
“那如果那个先天境一层侥幸赢了呢?”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跑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小妹妹,你懂个啥,那小子,有半分能赢的希望吗?你们说,能赢吗,能赢吗?”
“能赢,能赢个毛啊!”“赢个蛋啊!”“赢个锤子他赢!”“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一众军官哄堂大笑。那庄家笑眯眯地道:“小姑娘,你看,他根本没希望赢!”
“俺是说如果,如果他万一赢了呢?”小姑娘咬着指头,仍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他若赢了,这些赌金全是你的。而且,俺还按一赔二的赔率给你!”庄家咬了咬牙。
小姑娘笑嘻嘻地取出一小袋金币:“俺家公子说了,俺们借住在军营,也不好意思下太多的赌,怕伤了和气。俺这儿有两百枚金币,就押那先天境一层赢。庄家,你可收好了啊!”
两百枚金币!庄家看看面前,所有赌金加起来,也才不到五十枚金币:这是条大鱼啊!
“你家公子是谁?要不要引咱们去看看,至少,也得谢谢他送了这么多钱给咱们嘛!”
但小姑娘笑嘻嘻地跑开了。她个头娇小,一混进人群,哪里还能找到她的影子?
此时人群中央,十来丈见方的圈子里,两个将要比武的修士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要感谢你给俺这个机会!”黄大拿狰狞一笑:“不然,本少怎么能入得黎夫人的法眼?”
张元只淡淡一笑,双手背在腰后,连那柄刚买的极品凡器长剑也没拿出来。
“你知道本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装腔作势的模样!”黄大拿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给老子去死吧!”双手一合,一股强劲的锐风卷起,一只拳头已轰到张元面门!
“真是无耻,化凡境二层和先天境一层比,居然也玩偷袭,先说话分人家的心!”
洛含柳微皱着眉头,鄙夷地说了一句,一边担忧地望向张元。她虽听说张元战绩可观,化凡境强者也杀过,但她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心里隐隐对他还是有不少担心。
洛千芊却不搭话,只抿嘴一笑。说实话,她似乎比张元自己,对他还有信心。
那名为文晓燕的女子也笑了一笑,倒是她身边的肖涵、魏云杰,都看得极其专心。
“你没有第一时间用剑,甚至连兵器也没用,说明你还不算坏到家,俺便让你三招!”张元轻描淡写地说着,将身一侧,脚下一动,便躲开这一拳,两只手却连动也没动一下。
一击不中,黄大拿一言不发,身形一闪,又是重重一拳轰向张元腰眼。
张元上身不动,双腿跳了两下,又躲开这一拳;再身子一转,又是两只拳头落了空。
“好小子,你是属泥鳅的吗?”黄大拿气急败坏,张开五指往张元扇来,右手却轻轻一颤,一柄三尺长剑出现在手中,便有一道土黄色的罡劲破空而出,竟然又是偷袭!
“张公子,这一招你要是还要躲的话,本座就当你是自动认输了!”旁观众人正不齿于黄大拿的偷袭,却听黎情淡淡说道,不由都是一怔:这黎夫人,怎么对张元如此苛刻?
“好!”却听张元答应一声,右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柄长剑:“断流、刺天,焰魔斩!”
刷刷三剑。第一剑,一道淡淡的墨色光膜便笼罩在张元面前,挡住了黄大拿那道土系剑罡;接着是第二剑,一道锐利的白光飙射而出;最后第三剑出,却是接连三道赤红光芒。
“罡劲?”黄大拿骇了一跳,旋即冷笑道:“装模作样罢了!”
他知道张元领悟了意境,却并不知道,仅仅先天境一层的张元,居然也能凝炼剑罡!
然而他那道土黄色剑罡刺中张元那墨绿光膜,只在光膜上漾起一阵涟漪,那光膜却丝毫没有破碎的迹象;反而是张元接连四道剑罡射出,森森锐利,令人遍体生寒!
黄大拿挥剑便格,却忽然后脑勺一紧,竟有人一把将他提起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