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白鹿

两人出了密室,自后花园退出,再踏出了灵鹫宫,萧月生,牵着谢晓兰柔软的小手,一步一步,慢慢向山上走去。

因觉萧月生心情不好,谢晓兰也不再跟他闹别扭,任由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小手,漫步上山,心底处,却满是说不出的平安喜乐,恨不能漂渺峰无限高,此路没有尽头。

冰雪覆地,寒风凛冽,对两人来说,皆是不值一提,牵手漫行的两人,衣袂飘扬,气质洒脱,恍如神仙眷侣。

“夫人,这缥缈峰位置偏僻隐蔽,是处不可多得的好所在,只是气候寒冷,上下峰颇不方便,却不知当初的弟子们如何生受!”

萧月生望着四下低矮的群峰,出声说道,他们是了半晌,两人踏过的雪地,留下两串脚印,一左一右,均匀对称,在空旷的雪地上,显得颇为雅致。

“冷却不怕!我们灵鹫宫的武功以阴寒为主,若功力不是太差,不仅不觉寒冷,反而有益于功力的精进呢。”

谢晓兰颇带自豪的回答,未被牵着的小手掠了一下吹散的鬓发,被掠过的乌发却不肯安分,仍随风飘舞飞扬,而她那月白长袖亦翻飞舒卷不休,皓腕如雪,若隐若现。

“唔,原来如此,那倒也是相得益彰了!”萧月生漫不经心的点头,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谢晓兰说着话,尽是懒散的模样。

两人边是边说,虽有呼呼地寒风捣乱,仍无法令二人败兴,隐隐带着啸声怒吼的寒风。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吹面不寒的杨柳风。

两人且谈且行。一路逶迤,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方才踏上缥缈峰之巅。

是时,太阳当空而悬。

两人到了山巅,不再说话,所立之处,如履刀山,实乃坚硬逾石的不化之冰山,长立峰顶,亘年未化,其年之久,不可揣度。

越往上,空气稀薄。寒冷更甚,便是寒风肆虐之威,亦与山腰间不可同日而语,功力不够之人,怕是站不住脚,早被吹落冰山,直坠山下无底之谷。

萧月生俯看群山诸林,仰看银盘般的中天之日,壮逸思飞,而谢晓兰站在他牙后,却紧紧盯着面前男人地背影,仍沉浸在温馨的柔情中无法自拔。

衣裾飘扬中,默默而立地两人,仿佛成了一对峰上的石雕,迎着寒风傲立于天地间。

呆了半晌,萧月生转过身来,一把搂住仍娇思可可地谢晓兰,轻柔的问:“冷么?我们去天池那边玩吧!”

谢晓兰本就情思如涌,被他一搂,顿是失了神志,虽听到他说话,却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只有那微醺的男子气息,那温柔地眼神与微笑,才是她所入目,看他说完,盯着自己,便不由自主的点头。

于是天地瞬间陡变,寒风的怒吼顿然消失,鼻间不再是那清气,淡淡的花草香气缠绕过来,丝丝缕缕,直钻入心底。

“啊!”她忽然娇唤一声,因为身体忽然被萧月生横抱而起,太过突兀,她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呵呵……”萧月生放声长笑,惊起远处林间飞雀一片,一群正优雅的啃着青草地白鹿亦抬头望向他,目光中满是惊异。

他全然不顾,两臂小心的横抱着她,忽的坐了下来,坐到了那如茵的绿草地上,然后将惊叫的她轻轻放下,令其躺在柔软中带着坚韧的绿茵上,自己也肆无忌惮的躺在她身侧。

躺在草上,离开了他的怀中,她的神志方才清醒一些,不由娇羞不已,恨恨的横了一眼满脸舒畅的男人,他实是最会欺负自己了!

“唉,你真要建灵鹫宫么,夫人?”萧月生用膝盖轻磕了磕她丰润柔软的玉腿。

这般仰卧,身上罗衫尽贴于那凹凸有致,波澜起伏的娇躯之上,那山峦之形,实在太过诱人,早是吃过腥的猫嘴馋得厉害。

况且随着她细细的呼吸,一起一伏,精致的脸庞羞涩尚未褪尽,在青青的绿草映衬下,更显得面如芙蓉,恰正出水之时。

如流波般的目光投到他的脸上,谢晓兰瞧了他几眼,颇为直接大胆,不复刚才娇羞的模样,她轻蹙了楚如弯月一般的秀眉,声音温婉轻柔:“为何这般问?”

她亦是冰雪聪明之人,一听他的话,便感觉出其退缩之意。

但这次她却是误解于他,萧月生虽疏懒成牲,能少一事便少一事,虽然有时无聊时会多事,却难改他疏懒的本质,但他一旦答应,却从未反悔,只是想着看她的心思是否那般坚定罢了。

“嗯,……如你真想重建灵鹫宫,需要懂得的东西还有很多。”

萧月生微微沉吟着道,他轻拔了根青草,放在鼻间细细品味,沉吟半晌,他抬头哂然一笑:“做一个宫主,哪有这般简单?!你以后可没清闲日子过了!可莫要后悔!”

“哼!”谢晓兰大舒了口气,知道不是自己所猜那般,心中喜悦,却装出一幅不屑的模样,仰着玉颈望天,“才不会后悔!有事情做,也省得整日里胡思乱想!”

“如此最好!”萧月生点了点头,将指间夹着的青草放入嘴中轻轻咀嚼,带着疏懒的笑容,眼睛又瞄了瞄她,大是不解的摇了摇头,唉,这个小女人,真是自找麻烦呀,将来喊苦喊累时,一定要好好取笑于她。

“一想到,那么大的灵鹫宫,全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便满足得很!真是奇怪啊——!”

谢晓兰仰头看天,眯着星眸。正身的太阳虽不热烈,却也刺眼,她地芙蓉玉面上。满是憧憬,像是突然发光一般动人。

萧月生微微一笑。未予置评,心下却暗忖。这个小女子,倒是有些女强人的潜质,值得培养一番,那样更方便自己偷懒。

两人仰天躺在那里,受着飨人的阳光照耀。越来越懒洋洋。似欲睡去。

两只浑身雪白,唯四只脚蹄处带着一圈黑地幼鹿小心翼翼的靠近,透亮眼睛中满是好奇地光芒,萧月生不由想笑,又复感叹。这里是造化钟意之所,即使是白鹿,灵性也远愈别处。

白鹿优雅而又灵动的气质深深撞开谢晓兰地心扉,她顿时喜欢上了这些白鹿,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缓缓地摸向伸到面前的白鹿带着湿润的小嘴。

谢晓兰手心被它柔软地舌头舔来舔去,忍不住咯咯轻笑,白鹿柔顺的眼睛也带着喜悦的光泽,似乎更为亲近。

萧月生也摸着面前可爱的白鹿,它们的纯真温驯令他有些悲伤,脱不去食物链中的底层,实在有些残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何自己近来越发心软了呢?!

他面前地白鹿将整个头都伸到了他的怀中,还拱了拱,两只白里透红的长耳微微摆动,极是亲昵。

萧月生的身上有着一股使人亲近的气息,仿佛是春天的风,令人不知不觉脱下心上的棉衣,对于气息更为敏锐的有灵性的动物,更是体会深刻,故两只白鹿才会大胆的是到他身边。

他摸着怀中白鹿的湿嫩小嘴,手掌轻按它的脖颈,脑海中呈现出它全身的经络图。

另一只手拔了一撮青草,送到嘴边喂它,脑筋疾转,思忖着它与人的相异与相同之处。

谢晓兰的咯咯娇笑声随着拂面的清风阵阵响起,如有玉珠滚盘,清脆沁人,悦耳异常,令他的心情变得更好,恍如那此时的阳光般明媚。

白鹿的经脉与人相比,自是简单很多,萧月生先输入一股极细微的内息进入,沿看经脉运转,很快便是循环了一大周天,经过他仔细的探察,并未觉其有何异状,随即又输入较大一股内息,温润的内息令那嚼着青草的白鹿舒服异常,以微露的鹿角轻轻摩擦着他的大手。

萧月生在商海中浮沉,见识过无数人性的险恶,对人性了解的极为透彻,人性不如狗性,所以他行事之风,总是介于无情与有情之间,令人难以揣测。

他宁肯施惠于动物,也不愿惠泽于人,这也是他后世留下的烙印,怎么也无法抹去,任朝代更迭,历史滚动,人之一物,总是在不断的重复着历史,人性无论在哪个社会,哪个时代,都是相似的。

看到白鹿眼中陶醉的神色,萧月生不禁好笑,它的模样确实惹人怜爱,那便成全它一次吧,相遇即是有缘,缘之一说,已达天道的他比常人更为笃信一些。

内息源源不断的涌入白鹿的体内,替它洗髓伐骨,脱胎换,萧月生对内息从不知节俭为何物,天地之间,顺手拈来,无处不在,实在令他难以起珍惜之念。

白鹿虽有灵性,却毕竟智力有限,虽知眼前之人不会害自己,身上也是舒服异常,却不知已遇上了旷世奇缘,从此以后,世间便多了一只神奇异兽。

他盘膝坐了起来,一手轻抚着白鹿的白里透红的柔软长耳,一手按于它的颈间,看着它眼睛中对自己越发亲昵的神色,心中颇是高兴,更是喜爱异常。

白鹿舒服异常,越见晶莹的眼睛望着他,一圈黑毛环绕的右前蹄轻刨了刨草地,长耳调皮的轻动,发出哟哟的轻鸣声,似在撒娇。

此时,它体内经脉之中,温润如有的内息循行,越来越快,萧月生另一手放开青草,蓦然之间,迅捷无比的一指,轻点于白鹿眉心,速度实在太快,已非肉眼可见,仿佛他的食指本就一直停在那里,亘古未动一般。

鹿鸣的哟哟声陡然响亮,竟有几分凛凛威势。引起周围一片呦呦声此起彼伏,令萧月生不禁想起夜深人静的山村小庄,一犬之鸣,众犬相合之状。

正躺着与小鹿玩闹地谢晓兰惊讶的望着周围,她才发觉。这天池边的白鹿,怕有上百只!远处郁郁葱葱地林间。呦呦之声亦不绝于耳。

谢晓兰怀中抱着的小白鹿如她一般,惊异地看着萧月生身边的哥哥。不知它为何忽然间竟能发出这般宏亮地声音。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这是《诗经》中鹿鸣一章所云,其意境,当初萧月生读时,便心生向往,故观澜山庄周围的林子中。便有梅花鹿放于其中。

萧月生见小鹿撒着欢儿地叫,不仅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叫越欢,神色昂扬,不由好笑,点在它眉间的手指放下,捂住了它温润娇嫩地鹿嘴儿。

它的声音一哑,周围呦呦不绝的叫声亦停,萧月生呵呵的笑了几声,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倒有些领袖气质呀。

小鹿倒也不生气,温热的舌头不停的舔着萧月生地手心,两只白里透红,带着娇嫩的长耳如迎风般向后伏倒,神态亲昵。

“大哥,怎么回事?”谢晓兰精致的面庞难掩好奇,星眸闪闪,美目流盼,在他与他身边的小鹿不停逡巡。

“唔,我想着看能不能让白鹿成为武林高手。”

萧月生懒懒的回答,大手抚着小鹿长长的耳朵,柔软光滑而又软中带硬的感觉极好,令他的心情也极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谢晓兰抿嘴一笑,娇媚的横了他一眼,认为他又旧态复萌,再行古怪之事,对萧月生古怪行事之风颇有了解的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与惊异之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他按在小鹿颈间的大手业已放开,完成了筑基之过程,自此以后,它体内经脉的内息会不停运转,以祖窍为气海,随着内息的深厚,其灵智亦会不断增强,日后怕是狮虎亦如之奈何了。

“去吧,去吧,自己去玩儿吧!”萧月生轻拍了拍它的脑袋,语气轻柔,不输于对待女人,听得谢晓兰都有些嫉妒那只小鹿了。

白鹿似乎能够听懂萧月生的话,有些依依不舍的望着他,摇摆着耳朵不肯离开。

谢晓兰闻言,大是着急,她还未看到它变成什么样子呢!

于是往这边颇不淑女的一滚,翻身到了萧月生身旁,顾不得拍去罗衫上的草屑,两只小手伸展,一只手轻抬原来那只白鹿,另一手去摸萧月生身边的小鹿,两只鹿一只不落,贪心得很。

经过萧月生的食指点过祖窍,小鹿的灵智已然飞跃了一层,对伸过来的素玉小手闪了一下,眼中带着几分警戒之色。

谢晓兰被它不留情面的举动弄得一愣,耳边又听到一阵呵呵的笑声,不由大是羞恼,咬着红润而薄薄的下唇,狠狠瞪了一眼正盯着自己,满是警惕的白鹿,一卷罗袖,素洁的小手收了回去,又嗔怒的瞪了一眼身边兴灾乐祸的萧月生。

萧月生侧躺于茵茵绿草之上,左胳膊支撑着脑袋,看着紧挨着自己的谢晓兰,她羞恼的模样,薄怒的风情,实在动人无比,他乐得呵呵笑,另一只手轻抚着低头挨着自己的小鹿。

谢晓兰滚过来时,由于着急,不知不觉间已是紧挨着他,此时看到近在眼前,似笑非笑的面庞,她忽然感觉心慌,刚才怒瞪的神气烟消云散,慌忙垂下头,往旁边挪了挪。

萧月生眼神大是放肆,目光如炬,似要将眼前的可人儿吞下,赛过乌云的鬓发,白里透红的肌肤,微微颤动的睫毛,玲珑挺直的琼鼻,酽红如脂的桃腮,娇艳如草莓的薄唇,无一不美,精致绝伦,他只恨尚未成亲,否则定要仔细品尝,细细抚爱,那微微的喘息,吐气如兰,带着芬芳之气,更是诱人的春药。

萧月生道心之坚,在此显现,他将眼睛一闭,挪了挪身体,随着距离的拉开,那如同河堤欲溃的暧昧氛围亦消散一些。

身旁的小鹿拱了拱她地手,才将谢晓兰自又慌又羞,浑身发软中惊醒。刚才她有着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预感,没想到他能如此克制自己,她心中大是感激。心底深处,却也有着几丝被掩住的失落。

萧月生虽是荒淫异常。却是对自己地妻子,他对女子的尊重,后世所印下之烙印,远非当令社会可比。

“咳咳!“萧月生干咳了两声。以打破那暧昧地寂静,这个方法,也是后世后遗。

谢晓兰抬头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强捺着羞意,顶着头皮,硬着牙,轻声问道:“萧……萧大哥,它……它怎么样了?!”

似要将她全身地力气抽尽一般,说完话。顿如散了架,浑身绵软,再也使不出力气来。

“哦,……还好。”萧月生笑咪咪的看着她,更让她手足无措,其模样清纯动人,在她身上难得一见,他自然不会错过。

谢晓兰对他敷衍式地回答大是不满,不由忘了羞涩,抬头横了他一眼,又望向他身边的那头白鹿。

“咦,它真的有内力!”谢晓兰不由娇呼一声,转头望向萧月生。

因为刚刚开始,萧月生由于爱护之心,不敢拔苗助长,只是令一股微弱地内息在小鹿经脉内流转,故经她仔细体察,方才觉察。

萧月生微微一笑,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态,后又收敛了笑容而道:“权且一试,毕竟从未有过先例。”

谢晓兰眼睛盯在小鹿身上,心不在焉的点头,又不死心的伸出洁白小手,去接近它。

可惜小鹿不买她的帐,一摇头,甩了甩长长的耳朵。优雅地退了两步,是到萧月生另一侧,远远的躲开了她,看上去,倒仿佛是小孩见到生人时,有些怕羞,便躲到父母身后。

“好宝宝,快过来,让姐姐摸摸。”

谢晓兰仍不死心,想摸摸它的欲望反而更强烈,于是坐起身来,伸着一只小手,摆出甜美的笑容,温柔的声音,施展起了美人计。

惜乎它虽是只雄鹿,但审美有别,美人计对它效果全无,反而惹起他更大的警惕,望向谢晓兰的眼神中,颇带惊异。

倒是萧月生见到谢晓兰那娇美的风姿,有些受不大住,干咳了两声,忙说些事情分自己的心思:“在天山附近,有一今天山剑派,夫人知道么?”

“天山剑派?”谢晓兰仍徒劳的伸着小手,奢望小鹿能够靠过来与自己亲热,她黛眉微蹙了楚,摇了摇头,“还真没听说过,……是我孤陋寡闻么?”

“那倒不是!没听过也不足为奇,他们行事低调,即使在天山一带,天山剑派也是甚少人知,在中原更是知者寥寥。”

萧月生漫声回答,他趁着谢晓兰身边小鹿转到这一侧,将两人隔开,大手一按,搭在小鹿颈上,轻车熟路的输入内息。

他自感寂寞熬人,不想令自己身边的小鹿也落得同等境况,便出手成全它的同伴,那是只小雌鹿,优美匀称的身架,晶莹的眼睛,一看将来便是只美丽之鹿。

谢晓兰一看即知他的所作所为,心中高兴,却也不敢胡乱动弹,怕打扰了他行功,只是用小手轻抚着白鹿的小嘴,免得它乱动,看着它微眯着眼睛,四蹄发软的舒服模样,她不由抿嘴无声的轻笑。

轻风旋过西北方的几座银峰,再自光亮如鉴的天池掠过,带着湿润与清气吹拂着他们,身边的茵茵绿草轻伏,小鹿身上洁白的绒毛亦被这股清风梳理了一番。

随着萧月生抬掌离开小鹿的颈部,谢晓兰大舒了口气,不知为何,还没有半天的功夫,她已经对这只小白鹿感情颇深,虽对心上人的本领有着信心,却仍难免担心出点差错,伤了小鹿。

“今天我们去天山剑派玩玩,让夫人一窥门派之貌,如何?”

萧月生抚了抚这只雌鹿的耳朵,出声问道。

“啊?!好呀,求之不得呢。”谢晓兰有些雀跃,笑靥如花,为心上人的体贴顿生甜蜜之情,忽然微一蹙眉,柔声轻语:“我们明天再去,今天先休息一下,好么?”

她是见到心上的这个男人两度运功,生怕他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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