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好一阵,伯妤终于沐浴完,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睛后不久,熟悉的灰色雾气包围住了自己。
在炎热的夏季里,感受到这样一抹清凉,也不算是坏事。
但舒心的不是因为这样的清凉出现在夏日里,而是因为这阵清凉意味着有高人来指导自己了。
伯妤屏气凝神,静候灰雾尽头的声音出现。
这时,灰雾尽头出现了一道清亮的女声:“小鱼。”
这声音让伯妤倍感安心。
她正准备回复,却听见灰雾尽头又来了一道老者的声音。
“孩子,你升级升得怎么样了,我上次好像没跟你说什么有用的。这样吧,你有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我。卦术师升级这事讲起来太杂太乱,要不你先问吧。”
怎么……还可以同时出现的啊?
虽然曾经设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是一直以来都没出什么事情,她就以为根据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两个卦神是没法同时找到她的。
伯妤背后一阵颤抖。
她于是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
试图掩饰自己这边出的问题。
毕竟她面对艮神的时候,都是哑着的声音。而面对巽神的时候,都是正常的声音。
现在总不能一会声音哑着一会声音正常吧,索性装病好了。
灰雾尽头的男女声交错出现。
“小鱼,怎么了。”
“孩子,你咋啦?孩子,你也被什么坎术师给害了?”
伯妤沉思道,艮神姐姐和巽神老头子,跟她在梦境里沟通的通道,似乎是单一通道,两个通道不会重叠在一起,所以他们两个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不然的话,两个之前已经打过的人,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她的梦境里再次大打出手了。
想到这,她又一次感叹,幸好自己没有去陪公主睡觉。
要是被公主发现自己不但睡梦中神神叨叨,还是在跟两个卦神神神叨叨,那就惨了。
伯妤继续演道:“咳……咳……我感染风寒了……”
灰雾尽头男女声再次交替出现。
“原来是这样。”
“孩子,你怎么感染风寒了?梦里也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巽神的语气里,还带着点疑惑和不相信。
伯妤想着赶紧掩饰过去,继续咳嗽道:“所以我在梦里也是感染风寒的一个状态,咳,咳咳……那今天就先不叨扰您了,改日我再来,咳,咳咳……”
灰雾尽头,两位卦神也开始和她依次告别。
“成为一级卦术师之后,体质会增强很多。你这几天多加休息。那我们下次再见,小鱼。”
“孩子,你真没事吗?真的没被什么坎术师所害吗?你要多注意周围啊!那我下次再来找你,孩子,多保重啊!”
伯妤大气不敢出,等待着面前这些灰雾慢慢消散。
等到灰雾散去,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她从梦中醒了过来。
伯妤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围明明灭灭的油灯里的烛火,还有熟睡中的两位女使,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这次梦境之后,她似乎掌握了一些快速入梦和快速出梦的技巧。
因为她内心渴望在梦里遇见卦神,所以睡下之后,就能越来越快地碰见那两位卦神。
而现在,她感觉到,如果自己内心想走出梦境的情绪很强烈,自己也会很快出梦,然后醒来。
就连这次那些灰雾散去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伯妤睁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很快天就亮了。
院子里哼哼哈哈的训练声陆续传来,旁边的两个女使也起床,和她打完招呼,去干自己的事了。
她也立马穿好衣服,翻身下床,去院里训练。
过了一会,伊康走到她身边道:“伯夷乌,现在你对宫里的事情也熟悉的差不多了,今天开始,你要值夜了。”
“值夜是四个人一组,每道宫门有一组人守着,一共十二道宫门,所以有十二组人。你平时也许偶尔能看见夜里守在宫门边的,不是我们的人,那都是戚王和王子们的守卫。”
“今天晚上我先带你去熟悉熟悉值夜的流程。同一道宫门,上半夜和下半夜也会是不同组来值夜。今晚我们是上半夜值夜,所以到了下半夜,你就可以回去补觉了。”
伯妤专注听着伊康的交待,伊康每说一句,她点一次头。
因为之前公主叮嘱过她,在追求自己力量提升的同时,也要履行好自己本身的职责。
她肯定也要向公主证明,自己不是那种在本职工作面前敷衍了事,却藏力气私下做别的事的那种,爱耍滑头的人。
到了傍晚,一群人风卷残云完陶碗里的吃食以后,休息的回屋休息,值夜的开始按组集合起来,去往各自要值夜的地方。
“伯夷乌。”伊康向伯妤招手道,“我们去第三道宫门那里。”
伊康的旁边,还站着仲莘,和一个矮矮胖胖的少年。
最后那个她不怎么认识的少年,看上去和仲莘差不多大,面带和蔼微笑,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商伯。
伯妤很快走了过去。
不出意外,她应该是跟这三个人一起值夜。
伊康也一边走一边向她介绍。
“仲莘你是认识的。这位是扁刹,是兑术师。”
扁刹对着伯夷乌笑道:“伯夷乌,你好哇。”
“你好,扁刹。”伯妤也回道。
因为守卫队大都知道她的传奇来历,所以她就不用介绍自己是巽术师了。
等到了第三道宫门那里,仲莘和扁刹站到了宫门的左边,伯夷乌便跟着队长伊康站到了宫门的右边。
伯妤抬头望去。
浩瀚夜空挂在头顶,温温月色开始现于天上,将这份温柔徐徐洒向下面这片上古之地上。
夜色静谧幽深,如果不是周围不停有守卫的身影晃动,此处倒是一处赏月的好地方。
“一只,两只,三只……”
伯妤听到一阵声音,打破了这份幽静,不禁看向对面。
对面脸带伤疤的少年嘴里念念有词道:“六只,七只,八只……”
守宫门确实是一件无聊的事,可她这位伙伴也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主儿,伯妤心里无奈道。
而仲莘旁边的扁刹,似乎和伯妤一样,也是第一次看见仲莘这副模样。
他倒是问得直白:“仲莘,你在干什么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扁墩墩。”仲莘喊着自己给扁刹取的绰号,自豪地解释道,“看守宫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