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万物复苏,西山脚下已然是繁花如云,一片灿烂,活力勃发,种类繁多的野花竞相开放。
就在这红花草绿中,雨后春笋般地搭起了一座座帐篷。
群星捧月似的一座豪华的大帐篷前,一座下宽上窄一丈多高的柴山。
柴山上端摆着两具尸体,正是广安门外的蒙古老者和少年。
几名腰系长腰铃,手持抓鼓或单鼓的萨满,在击鼓、摆铃声中,伴随着神秘的经文唱腔,围绕着柴山脚踏罡步而舞。
三祭祀静静地站在帐篷前,一动不动。
女真人、蒙古人,一个个面容凝重地伫立在两侧。
击鼓、摆铃声停了,几名萨满也停住了脚步。
这时,一名穿着萨满服饰的女真青年走上前,只见他嘴唇微动,一边用火把点燃了柴山。
他就是乌雅氏这一代觉醒血脉传承的萨满祭祀,先天境后期。
乌雅氏就站在火边,火光将他的脸映得通红,两只眼中映出的光却是冷冷的。
死在贾瑛手里的这两个蒙古人正是乌雅氏的奴才。俗话说,打狗欺主,贾瑛这是成心撕破脸皮与乌雅氏作对了。
火越烧越大,一丝寒光在乌雅氏的眼中闪过。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众人注目望去。
一名女真人抽着马向这边驰来,驰到柴山另一头猛勒缰绳飞身下马,向三祭祀飞跑过来。
三祭祀望着他。
那女真人扑通跪了下来:“禀祭祀大人,儒教的弹劾被汉人皇帝压下去了,汉人皇帝不见任何儒教官员。”
三祭祀目光一闪:“再探。”
那女真人:“嗻!”
“哼”了一声,乌雅氏走了过来。
三祭祀盯着那堆火:“什么事?”
乌雅氏:“回、祭祀大人的话,我想按中原武林的规矩,给贾瑛下生死战帖。”
三祭祀还是盯着那堆火:“小看任何一个对手都要付出代价的。”
乌雅氏一怔,小声地:“已经对他进行了详细调查。他踏足武道不过五六年,资质不算太好,因误食天材地宝侥幸突破先天境......据儒教的人说,贾瑛曾在扬州与佛教的空见和尚有过交手,二人实力相差不大。两三个月过去了,就算他突破了先天境后期,也不是我的对手。”
三祭祀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这些话:“不要小瞧你的对手。”
乌雅氏垂下头:“也没必要妄自菲薄吧。”
三祭祀的目光动了,慢慢望向了乌雅氏,但也就少顷,他的目光又移向了京城的方向。
一阵沉默之后,三祭祀说话了:“嵩山那边传来的消息,贾瑛修炼了一部顶级功法......昨晚心血来潮,占卜了一卦,咱们此行凶多吉少。”
顿了顿,“就连我也有陨落的风险。”
乌雅氏脸色大变。
三祭祀背着手,两眼忧虑地望着远方:“希望祖神能眷顾我们吧......”
大相国寺的香火比以前更旺盛了,香客如云。
禅房里,空见和尚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手里数着念珠,嘴里在默默地诵着佛经。
一阵一阵的木鱼声不时夹着清脆的铜磬声从前院的大殿里传来。
禅房门咔呀一声打开了。
一身粗布僧袍的空性和尚走了进来。
空见仍然在闭眼诵念佛经。
空性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步走了过去:“师兄。”
空见慢慢睁开了眼睛。
空性:“贾瑛回京了。”
空见站了起来,走到书案边,拿起笔写了起来。
随着笔锋,笺纸上出现了一個“战”字。
搁下笔,空见闭了下眼睛,拿起案上的那幅字:“这个字......给贾瑛送去。”
空性:“这个,长老说了,不让师兄找贾瑛的麻烦。”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现在孔家、儒教和女真人都在找贾瑛的麻烦。”
空见一怔:“哦?为什么?”
空性将广安门外的事和儒教弹劾贾瑛的事说了一遍。
空见怔了一怔,露出了笑容,接着又问道:“贾瑛没事吧?长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