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花不情愿的接过了那半斤糖还有20块钱,心里又害怕又生气,恨恨地白了黄思雅一眼,老大不开心抛出一句:“还有啥事吗?没事的话我们还要干活,我们乡下穷老百姓可没那么好的命!也做不出来告状这种事!”
这都什么和什么?是在阴阳她咩?无所谓,事情解决了就好,黄思雅告别没好脸色的田婶子,心情愉悦地朝村集体大堂走过去,这是村子里开大会的地方,冬天村里的婆婆妈妈来这里搓苞米,即能赚点公分,又可以蹭公家的柴火。
一进去就挨到了全村嘴巴最碎的刘桂花身边,刘桂花正和人讲钱大花走了狗屎运了,白捡了个城里的漂亮媳妇,被别的婶子咳嗽几下才注意到了正主来了。
刘桂花脸皮厚啊,完全不脸红,还招呼着黄思雅坐过来。
“婶子们都知道屈飞翔同志在冰河子里救了我一命的事了啊,大冬天的我和屈同志裹的像个狗熊似的,我们能有什么啊?不过我掉冰河子里面是因为我们大队有人跟踪我,想要对我耍流氓,我一下就害怕了,走着走着掉进河里了。”
周围的婶子们一个个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乖乖,没见过这么胆大,不要名声的姑娘。
“所以你和飞翔成不了了?”刘桂花有点震惊,没注意什么流氓。
“桂花婶子,你这话说的,我们只是纯洁的友谊。”
黄思雅长的好看,在暖融融的炭火光芒下显得更加动人,明媚皓齿的,即使不是很喜欢娇滴滴城里姑娘的婶子也说不出话来。
乖乖,怎么掉进河里,反而还变得更好看了呢?
王贵香脸色却变了:“你还记得那个跟着你的人长啥样吗?”
王贵香就是二流子他娘,想想黄知青掉进冰河子里的那天晚上正好是自家二流子晚归,时间都对上了,从自己屁股里钻出来的,她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尿性?
刘桂花白了一眼王贵香,王贵香最喜欢贪小便宜,这家扯根葱,那家拔根青菜,她早就烦透了。
黄思雅就等着这句话呢,手上动作不停,脸色却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也想不到咱们公社竟然有这种败类,对不起公社这么多年的教导,那个流氓我好像见过,可能是咱们村子的,只要那个流氓站在我面前,我一打眼我就能认出来。”
“真的!!小丫头片子有这么好的记性?乌漆麻黑的,啥都看不见。”
王贵香心下有些慌张,嘴巴可一点都不饶人,连忙反驳。
“就是,乌漆麻黑的,你咋就看得清呢?”
“我眼神好,别的人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了,我可不一样,我看的一清二楚,我妈纺织厂小组长,就是因为眼神好,才评了个先进,最后才当上小组长的!我像我妈!”
“哎呦!这本事可不得了!”
刘桂花很惊奇,农村人营养不好,平时只能吃一些玉米碴子、南瓜粥,很多人都有夜盲症,像刘桂花表侄子就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黄思雅微笑的接受夸奖。
“所以你和屈飞翔真成不了啦!”
别的婶子没那么好糊弄,你一嘴我一嘴的问了起来,这可关乎姑娘的清白呢!真就这么轻拿轻放?
“各位婶子放心!我们俩穿的可厚呢,没啥接触,救命之恩那可不得感激涕零!我拿了半斤市里面来的水果硬糖还有25块钱报答屈同志呢!感谢他在危急之中救了我。”
“啥水果硬糖啊?”
刘桂花头号嘴馋,一听好像有便宜可以占,马上就开口。
“诺!就这个,一分钱一个!可金贵了,我身上也就只剩下这十个了,给婶子们甜甜嘴。”
在柴火的微光下,由镭射透明玻璃纸包起来的水果硬糖散发着五彩的光芒,五颜六色的糖果,乡下妇女们哪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一个个的手伸了过来,很快,十颗糖就抢完了。
“黄知青真是大方,长的又漂亮……”
“是啊!是啊!”
婶子们很快就绕过这个话题,拿人家好处,怎么好意思的嚼舌根?
搓了一会儿苞米,黄思雅就找了个由头走了,做了这么会功夫,也才赚一个公分,还要被一些大妈围着唠叨洗脑她可受不了。
大冬天的,又临近过年,女知青宿舍原本有四个女知青,另外两个女知青家里比较近,请了个探亲假,回家了,赵紫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黄思雅乐的轻松,把门窗关好,闪身进了垃圾站。
垃圾站的内层小空间里放着黄思雅这次整理出来的钱和票,贵重物品她可不敢放到外面去,丢了的话,可没地哭。
黄思雅先去‘跳蚤市场’看了下,嘿!还真有好东西!
在架子的角落,有个快递箱,快递箱上贴了个便条‘德州麻辣扒鸡,吃了一个不好吃,后悔买了不好退货,需要自取!’
德州麻辣扒鸡!黄思雅高兴的要跳起来了,这玩意儿是不咋地,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买过,味道不是很好,一股子塑料味,十几块就能整一只。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呀!现在是70年代!这可是难得的肉和油水。
数了一下,有两只鸡,每只鸡一斤半左右,真空保鲜袋塑封着,赶紧把鸡拎到里层的小空间。
继续往外面的格子一个一个打开来看,最外边盆景底下的小格子里面塞了一小包五颜六色的格子毛巾,便条往上贴着。
‘厨房抹布,双11剁手买了50条,太多了,要的自取。’
黄思雅笑眯眯的,这个抹布就是很普通的,25x25厘米的厨房抹布,虽然说是厨房抹布,但是用料也很扎实,料子非常软,是用棉布掺着化纤织的,还挺厚实。
数了一下,蓝色,绿色,粉色,红色差不多有五块,这个年代买毛巾,可是要毛巾票的,价格还不便宜,得一两块一个,好多人家把毛巾用的薄薄的一层,都快透明了,都舍不得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