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凤已经知道了“风筝”的存在,昨天的那一场酒局就是为自己准备的,要不是郭汝缜及时站出来,昨天的酒具如果只是郑耀先的独角戏,后果未必是现在这个样子。
郑耀先再一次独自来到空无一人的刑场,他知道,戴老板怀疑他,毛人凤也在怀疑他,甚至隔壁的中统也在怀疑他。
郑耀先面对萧杀的刑场,回想起昨天发生的额一切,他承认,自己有些冲动了,如果陆汉卿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允许他与这种愚蠢的想法,与组织失去了联系,郑耀先愈发怀念自己的老战友了。
郑耀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要不顾一切去搭救的同志却是一个可耻的叛徒,为了保全情报,防止吴福泄露我党机密,郑耀先决定杀人灭口,而郭汝缜却拦住了他。
郑耀先在给吴福的外套里放了一根纵火铅笔,他本以为郭汝缜作为毛人凤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发现了问题组织吴福穿外套,可是后来吴福还是死了,能解释通的只有一种可能:是郭汝缜杀死了吴福。
没错,郭汝缜就是自己的同志,他知道毛人凤不信任自己,如果那天晚上吴福穿着自己的衣服死亡,自己就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郭汝缜拦住了自己,然后自己扛了下来,这样做不是江湖义气,而是革命战友的情谊。
这是个让人苦不堪言的抉择,因为组织上也许并不清楚吴福已经叛变,这比血债到最后任然会记在郭汝缜和郑耀先的身上,可是眼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保全自己,挖出潜伏在延安的“影子”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郑耀先将自己的那个蓝宝石戒指摸了摸,他已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这是眼下他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地位物件。
郭汝缜这边,黎叔迟迟不联络,延安的"影子"活动频繁,国民党最近肯定得到了很多“影子”的机密情报,军事调动频繁,前线指挥官换成了李淮,这个人和裴光南不同,是个铁杆反共者,国民党一出手就拳拳到肉,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国民党还有很多军事调动都是卡在***的军队的咽喉要塞处,例如在昨天,国民党将部队派遣到从陕北通往山西的的路上,郭汝缜通过地图分析,国民党的这个调动看似简单,其实很高明,这样一来一旦国共开战,***在陕北撤离就会遭遇很大的麻烦,国民党之所以有这样的部署,肯定是“影子”情报的作用。
影子肯定是***高层,只有高层才能接触到八路军的撤离军事部署,这个“影子”肯定不会是常志宽,而是另有其人,现在要赶紧想办法找到“影子”,再拖下去,万一“影子”和“佛龛”联手,后果不堪设想,或许现在两个人已经“联手”了,郭汝缜也觉得到了和郑耀先摊牌的时候了。
吴福的事情之后郭汝缜得到了毛人凤的信任,而郑耀先的嫌疑加深,郑耀先已经被怀疑,居所被严密监视,更是不能贸然和郑耀先见面,郭汝缜已想利用系统面具去见郑耀先,可是军统在郑耀先居所外面安排了八个监视点,在这样的钱情况下,郑耀先见任何人都会被怀疑,就在这个时候,中统提供了个人股和郑耀先长谈的机会。
中统抓到了一名***情报人员,代号“坚冰”,坚冰同志不同于吴福,他面临中统的严刑逼供选择了咬舌自尽。
“坚冰”被送到了山城医院,好巧不巧是余小晚接诊的,她成了“坚冰”的主治医生,余小晚抑制不住对郭汝缜的思念,李宁玉走了以后更是经常来找郭汝缜,这件事情郭汝缜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毛人凤的办公室里,郭汝缜将此事做了汇报,郭汝缜认为,这个“坚冰”身上肯定有极有价值的情报,不能轻易放弃。
郭汝缜:“毛座,中统撬不开的共党的嘴,咱们军统或许能撬开。而且就算是撬不开,这个人也能成为试金石。”
毛人凤:“你的意思是让老六来审这个‘坚冰’?”
郭汝缜:“是的,六哥是一个能从死人嘴里抠出情报的人,属下建议,安排在在渣滓洞审讯,我也去,六哥不在的这些日子,他的屋子里可以添点东西,只不过和中通要人这件事情就劳烦毛座了。”
毛人凤吧唧吧唧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延庆的事情中统欠我们的,要人的事情好说,只不过这次不能再出人命了。在老六屋子里添点东西,你小子够狠。”
“他肯定会发现,可是发现又能怎样?”
“坚冰”咬舌自尽,是余小晚全力抢救才抱住一条命的,可是余小晚没想到“坚冰”才刚刚完成手术,郭汝缜带着军统的人直接从医院提到了渣滓洞监狱。
余小晚看着郭汝缜果决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骨子里是支持***的,要不然也不会私自动用血库来救人,谁曾想“坚冰”猜出中统又被军统提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将此事告诉了郭汝缜。
余小晚的心都要碎了,她对郭汝缜的爱是深刻的,郭汝缜是她心底的白月光,可是郭汝缜回到山城之后做的事情她越来越觉得两个人之间信仰的分歧已经是任何爱所不能填补的天堑,此时的余小晚心乱如麻,只能傻愣地站在那里,任由眼泪顺着脸庞滚落。
渣滓洞监狱,四个徐百川安排戒严,而郭汝缜和郑耀先根本没有审讯“坚冰”。
郭汝缜:“军统高层有位***潜伏者,代号‘风筝’,六哥,您就是这位‘风筝’吧。”
郑耀先:“***有个高级卧底,代号‘老枪’,这个人在裘庄事件之后就神秘的消失了,可是我知道,‘老枪’绝对不会暴露,慎之,你就是这位‘老枪’吧。”
郭汝缜:“是的,我就是‘老枪’也是‘老鬼’,你好,同志!”
郑耀先:“是的,我就是‘风筝’,你好,同志。”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里走进来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中年人将自己脸上的伪装缓缓去除,露出来他本来的模样-――陆汉卿。
郑耀先:“汉卿!”
陆汉卿:“你好,同志!”
郑耀先跑过来紧紧的握住了陆汉卿的手,看到这一切,郭汝缜满脸灿烂的笑,郑耀先也笑的灿烂,陆汉卿流着泪笑,渣滓洞监狱办公室里被这笑容铺满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