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刑讯员端起一个粗瓷大碗然后从火锅里面家了几个羊肉片之后端到了许奎林的跟前,鬼子蹲下身子将粗瓷大碗放在许奎林的跟前然后说:“貂蝉先生,你比吕布聪明,吃吧,吃饱了我带你你去录笔供。”
鬼子说完将许奎林从柱子上松绑,只保留手上的镣铐。许奎林真的是饿极了,端起粗瓷大碗就把里面的涮羊肉往嘴巴里面塞。
“混蛋!不要吃,你这个怂货!”陈浅发了疯一般的呼喊。
“别管老子!”许奎林大吼一声,手里的碗摔跌落在地上摔碎成了碎片,可是饥饿了的许久的许奎林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吼完之后的他好像一条狗一般趴在地上用带着镣铐的手从地上抓食。
“真可悲,我居然和你这样的怂货当了这么久的搭档!”
“滚!老子饿!老子要吃!老子要活下去!”许奎林此时此刻的眼睛里只有食物,他不顾地上的血水泥污,一把一把将地上的火锅涮羊肉从粗瓷大碗的碎片中抓起来往自己嘴巴里面塞。
军统杀手貂蝉,此刻就是一只贪吃的猪仔,毫无尊严。
陈浅忽然平静地说:“他不行,我来告诉你们想要的!”
陈浅的声音很小,可是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震惊到哑口无言。
“去告诉井田将军,饥渴审讯有效果,两个人都招,抢着招。”刑讯官大发门口的守卫去报信,而刑讯室里许奎林,停止抓食,愤怒的看着陈浅,好像要吃了陈浅。
陈浅面如平湖,看着鬼子刑讯官继续说:“我的级别比他高,他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他不会知道,傻子都知道现在应该怎么选。”
“混蛋!”许奎林变成一条分够扑向被绑在刑架上的陈浅。
“你为什么要断我的路!混蛋!”许奎林一边骂一边挥动手臂朝着陈浅的身上砸下去,陈浅被绑,只能毫无办法的接受着昔日生死搭档的拳打脚踢。
两个日本刑讯官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大笑着说:“真是热闹啊,中国人有句话叫做‘狗咬狗’,我想就应该是眼前的这般景象吧。”
“真的是狗咬狗,一嘴毛,今天的刑讯真是太让人难忘了。”
“我有绝密情报!”陈浅大喊之后,鬼子的刑讯官终于走过来将许奎林从陈浅身上拉开。
陈浅对一名刑讯官说:“我有关于金陵军统、中统高级潜伏人员以及潜伏在日本陆军军部反法西斯同盟的人员名单,我说过,我知道的比他多,不信你过来,我先告诉你一些荒木惟的秘密藏身点。”
刑讯官自然知道这份情报的价值,他缓缓走到陈浅跟前,让后将脑袋凑在了陈浅的嘴边。
陈浅看着要带出去的许奎林有气无力的说:“许奎林并不是真的要背叛,他是给老子送刀的!”
“嘭!”捆绑陈浅手腕的皮带崩断,没等刑讯官反应过来,粗瓷大碗的碎片已经割开了刑讯官的咽喉。
刚刚许奎林是在演戏,他故意打碎粗瓷大碗然后趁着抓食的时候掩人耳目在嘴里藏了一片,刚刚和陈浅“狗咬狗”的时候借机瓷片划开了陈浅手腕上的皮带之后递到了陈浅的手里,这样才有了这次刑讯室内的反杀。
陈浅解开自己的捆绑从刑讯架上踉踉跄跄走过来,手中的瓷碗碎片划向日本刑讯官的咽喉,鲜血喷溅。
与此同时,许奎林拼上自己最后的力量和全身的重量用手上的铁链缠住日本刑讯官的脖颈,两分钟就会导致脑补缺氧,人体的基础神经中枢就会停止工作。
陈浅和许奎林他们两个人等不了两分钟。
得手之后两个人赶紧从刑讯的鬼子身上找到钥匙,打开镣铐,换上鬼子的衣服。陈浅拿来一把刑讯室的匕首后搀着受伤严重的许奎林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外走。要想从日本陆军内务调查科的刑讯室走出去,每一秒钟都很关键。
没想到刑讯室外面的连个值守宪兵居然被陈浅骗了过去。
两个人走到了日本陆军总部大楼一楼大厅,按照陈浅的计划,两个人穿过大厅刀后院然后从后院逃离。
“你们是谁?”万万没想,井田裕次郎老远就看到了陈浅和许奎林,井田裕次郎刚刚去用加密电话给石川次郎打了报告了许奎林和陈浅招供的好消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在大厅去发现了乔装打扮的两个人。
井田裕次郎的喊声让大厅门口的日本宪兵警觉,而陈浅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战斗在所难免。
“噗嗤!”陈浅用匕首刺穿了大厅值守日本鬼子的心脏,夺下了他的步枪后朝着井田裕次郎开了一枪就开始往后院跑。
“砰!井田裕次郎朝天鸣枪喊道:“抓活的!”
带着腿伤的许奎林夺过陈浅手里的三八大盖后推开陈浅说:“别管我,你赶紧走,替我活下去!”
“兄弟,我要走何必等到现在?”陈浅拉起许奎林就跑。
许奎林朝着井田裕次郎开了一枪,一名鬼子应声倒地,暂时延缓了追击的速度。
三八大盖不断朝着追击的日军开火,可惜枪膛内只有五发子弹,若不是井田裕次郎要抓活的,陈浅和许奎林早就死在乱枪之下了。
后院的大铁门就在前面,在日本陆军金陵总部,大铁门上只有一把普普通通的锁把守,陈浅只需要一根铁丝不到一分钟他就能把他拨弄开。
可惜的是,陈浅已经没有时间了。
井田裕次郎带着日本宪兵已经追了上来,许奎林的步枪子弹已经打光,井田裕次郎的南部十四年已经对准了正在拨弄锁具的陈浅的腿。
扳机扣动,南部十四年枪火喷射,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是跪射姿态的许奎林恰好起身,刚好挡在了陈浅和子弹中间。
子弹击穿了许奎林背部,一道血雾喷溅,许奎林轰然倒下,就在这个时候,陈浅手中的锁打开了。
井田裕次郎傻了,这么重要的犯人居然被自己误杀,随着许奎林的死掉,他身上的线索全断了。
陈浅眼睁睁地看着许奎林为了掩护自己死在自己的眼前。一直支撑着陈浅的那个精神支柱轰然倒塌,几天以来的拷打、饥渴、疲惫随着许奎林的牺牲瞬间袭向陈浅,虽然大锁已经打开,可是他却无法打开门继续逃离,陈浅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当陈浅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回了日本陆军刑讯室的干草堆上,手上挂着吊瓶,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医生顾曼丽。
陈浅并不认识顾曼丽,可是他认识“信物”:顾曼丽头上发卡,那个代表着“战友”的螺旋形珍珠宝钗发簪!
陈浅知道,营救自己的人来了,他就在眼前。
一颗药丸才能够顾曼丽的手里塞进陈浅的嘴里,很快,陈浅的意识陷入模糊,不过他却清晰地听到顾曼丽的声音。
“将军阁下,犯人身受重伤,很难救过来,这里的医疗条件更难,建议立刻转移到日本陆军医院进行最高级别的抢救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希望。”
救护车呼啸飞驰,而陈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跳趋于停止,手腕上的点滴由于血液循环系变得缓慢,人体体温也在逐渐变得冰冷,但是是陈浅还有清晰的感觉和意识,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胸腹覆盖了一层凉飕飕的什么东西。
他知道,自己这次绝对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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