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将情报呈送给日本陆军作战指挥部之后,作战指挥部发现汪曼春的情报和自己破译的情报重合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七,其中关键情报重合率为百分之百,日本陆军作战指挥部立刻根据汪曼春提供的情报进行了兵力部署。调整了摧毁中国第三战区的根据地,进攻常德的计划。
第三战区风云变幻,嘹亮的军号声中,战旗纷飞。
国民革命军中央军第7集团军傅作y和***的第18集团军zd,联合作战,双方以兵力8个步兵师、14个步兵旅、2个骑兵师,挟制住日军的左肋,粉碎了日军的进攻阴谋。
在一场狭路相逢的战役中,我军以4000人的代价歼灭日军主力两万六千人。
这一仗是第三战区最关键的一仗,烈士的鲜血打开了胜利之门,胜利属于英勇无畏的中国人民。
日军指挥官当着藤田方正的面,一把撕毁了“第三战区军事部署计划”,愤怒地嚎叫到:“情报是假的,假的!帝国的军人,就像一群乌鸦被农夫设下的天网给吞噬了。”
藤田方正一头虚汗,全身战栗。
“毒蝎,毒蜂,都是假的,蠢货!”
丧钟最终敲响,形势急转直下。
如狼似虎的日本宪兵拖着汪曼春走出76号,汪曼春大声咒骂着,76号的特务们人人自危,都不敢上前。
“我要见藤田方正将军,我要见明楼长官!”
特高课的青木大佐走到汪曼春面前,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吼叫道:“带走!”
七十六号的梁仲春站在窗前,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汪曼春像扔死狗一样被扔上囚车的背影。
朱徽茵走进来:“梁处长,特高课的藤田将军先生下达了最新命令,从现在开始,由您
接手汪曼春所有的工作,76号情报处和行动处两个部门,合二为一,听命于梁先生的号令。您看,需不需要马上召开集体会议,卑职认为,宣布新的任命,才能稳固军心。”
梁仲春转过身,颇有意味地看了看朱徽茵:“朱小姐,你很聪明。”
朱徽茵笑道:“卑职职责所在。”
“好,去宣布吧。”
“是,梁先生。”
梁仲春轻舒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在心里告诉自己,76号的话事人位置这下子可是坐稳了,汪曼春只不过是路过的一片云而已,梁仲春拿起办公桌上汪曼春的档案,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另外一边,隶属的阁楼上,和煦的阳光照在明台熟睡的脸上,阁楼房间里弥漫着药香气。明台缓缓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他有些疑惑,这泪水从何而来?
被救出来之后,他已经子啊这阁楼里养了一个星期的伤,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哥、阿诚都没消息,大姐的情况如何他也不知道,他在这阁楼上,只有黎叔每天给他熬药,换药,明台睡着之后,黎叔就会坐在一旁痴痴的看着他,程锦云自从救护车上一别也再也没有见面,刚刚的梦里,明台他模模糊糊中看见了程锦云秀丽的面庞,梦里,程锦云不搭理自己。
“锦云?”他试探地叫了一声,生怕下一秒“幻觉”消逝,重新跌落到万丈深渊。
“明台。”阁楼之下传来了程锦云应着声,声音明显带着哽咽,“明台,没事了,你没事了,明台。”
一阵脚步声,程锦云站到了明台的面前。
明台感觉自己恍若隔世:“锦云?是真的?锦云。”他一下子坐起来,伸出一只胳
膊,“来,咬我一口,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程锦云的眼眶湿润:“你一身都是伤。”
明台毫不犹豫地自己咬了自己一口,叫着疼。
程锦云一把拽住他的手,嗔道:“傻瓜,你还真咬。真不是梦,不是幻觉。”
明台的眼底放出光来:“这些时间我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我活了?我没死?真的没有流血和牺牲。”
“明台。”程锦云再也抑制不住,扑到明台怀抱里。
“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会死在阴暗潮湿的地沟里,我就想,这个世上除了我大哥、大姐外,谁还会记着我?没人会记得我吧。”明台气虚地说道。
“我爱你。”程锦云哭出声来,“我真心爱你。”她想着,对于明台的感情非关策反,自己原来一直深爱于心。她要让眼前的男人明白自己是十足真心,脱口而出道:
“你要死了,我决不独活,明台。”
听了这话,明台心暖如春。“傻子。”
滚烫的唇贴了过去,程锦云的双唇紧贴过来。由于刚刚替明台尝过中药,那一瞬间,沁人心扉的药香流于唇齿之间,明台顿时感觉双唇像着了火一样的滚烫。
他们热烈地缠绕在病榻前亲吻。
明镜最近由于伤心担忧而憔悴了不少。她这几天住在苏太太家,在明家明镜睡不着觉,夜夜噩梦,这里苏太太照顾得周道,又懂得宽慰人心,要不然明镜早就撑不下去了。
苏太太端着一碗莲子粥走过来道:“因为明台的事,大小姐气急攻心,还好,今天的气色好多了。阿诚刚才打电话来,说过来接你回明公馆。”
明镜直愣愣地坐着,也不说话。
苏太太看到阿诚走进来,站起来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阿诚来了。”
阿诚低着头进门,叫了声:“苏太太,大姐。”
明镜没吱声,苏太太应和道:“我去楼上给明小姐把外套拿下来。”她大约嗅出气氛不对,借口上楼避免尴尬。
明镜直愣愣地盯着阿诚,像是压着火苗子。
“大姐,我们回去吧。”
明镜质问:“明台在哪?”
阿诚想说,但又停顿了一下,这一下,让明镜十分紧张,紧张地连呼吸都急促了。对明镜而言,这还是第一次不敢追问阿诚。
“大姐,我们回去说。”
“你的意思?”
阿诚微笑着:“早就回家了。”
“回家了”三个字,几乎是个制胜法宝,再加上一个“早就”二字,足以说明一切,明镜的眼睛立刻亮了,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低声追问:“真的?”
阿诚点点头。
明镜想再问,却因为苏太太从楼上拿了外套下来而咽了回去。明镜站起来,毕竟自己是客人,对苏太太客气道:“我也耽搁久了,苏太太,等我回去养好了精神,再来找你说话。”
阿诚接过明镜的外套,道:“谢谢苏太太,麻烦您了。”
苏太太笑道:“一家人,不用客气。”明镜穿上外套,阿诚和苏太太对视一眼,转身走出了诊所。身后,苏太太吴侬软语的客套话回荡在空气中。
就在明台走出地狱的时刻,特高课的监狱里,汪曼春枯坐在那里,他的脑海里在复盘整件事情,包括这行动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
短短一夜,汪曼春的两鬓已经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