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政府峻曾经要求你的不对协同作战,可是你为什么拒绝金陵政府军的请求,一意孤行?”
本田峻二抱着膀子继续发问,所有的问题都很简短,但是却能抓住战斗中最关键的点,这也是他能坐稳日本陆军军事法庭的原因。
三浦和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回答道:“我要先全歼暂七师,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本田峻二我需要提醒你,这场战斗我是最高指挥官,是否增援的决定权在于我,而不在于金陵政府军。”
“三浦和,我不需要你的提醒,就是因为你是指挥官我今天才来问你,你要是个小鱼小虾我回来找你吗?”本田峻二接着说:
”我可不可以认为,由于你的错误判断,在战场战斗的指挥中其实是掉入了敌人的陷阱。”
这个问题其实你也是三浦和自从醒来之后一直思考的,战斗一开始顺风顺水,可是战斗到最后综合来看,前期敌人的溃败的确像是为了诱敌深入,难不成自己真的中计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次战斗是三浦和率领香月师团一部和金陵政府近主动出击,军事调动极为隐蔽,三浦和自己都是秘密离开金陵的,敌人根本没有预判的时间,怎么可能落入敌人的圈套?
三浦和倔强的说:“新府山上的远程火炮至少在二十门以上,炮弹也很充足,要想在新府山秘密布置这么一个远程火炮阵位,没有三天的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暂七师和香月师团一接触在三十多个小时内就溃败了二十多公里,我想问一下,他们哪来的时间去布置陷阱?”
本田峻二冷哼一声说道:“再愚蠢的猎人也不能在见到猎物之后挖陷阱,这道理三浦和将军应该比我清楚吧。”
本田峻二说了这样很简单的一句话,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现场的温度下降到了冰点,三浦和的脑子里瞬间好像被一道闪电击穿,跟着本田峻二一起来的另外的两个人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如果这场战争的失败真的如本田峻二所说,那么敌人一定是提前掌握了日军军事行动的情报,这就说明,在金陵,日军高层和情报机要部门内有抗日分子高级卧底的存在或者有日本官员已经加入反法西斯阵营。
联想最近金陵发生的事情,这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本田峻二收拾起自己面前的记录本然后递给三浦和说:“你的身体还需要休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是我们的对话记录,你看一下没有问题就签个字。”
三浦和认真地看了一下记录,丝毫不差,但是却没有在上面签了字,他说道:“战斗还在进行,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我觉得‘战败’这个词不合适,所以我拒绝签字。”
本田峻二收起本子冷冷的说了一句“最后的结果早已经注定,帝国圣战必胜,如果过程中能减少一些愚蠢的失败,这一天会更早到来,这也是我们展开调查的原因。”
本田俊没有坚持让三浦和签字,他带着联合调查小组的人离开了病房,在门口的时候本田停下来说:“作为一个大日本帝国的指挥官,如果能将主要的精力放在研究与对手作战上,怎么可能会有这场溃败?如果这次战斗胜利了,三浦和将军,你会如何处理战俘呢?”
本田的话是不会记录下来的,但是这句话却让三浦和心里咯噔一下。
三浦和并不知道雾樱花号上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贩卖劳工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三浦和贩卖的劳工很大一部分都是战俘,这是一笔没有本钱的买卖。
日军战败,日本陆军总部阴霾密布,可是零号办公室缜这边却春光明媚,郭汝缜被因为“总统论”被汪先生单独约见,很可惜第一次见面被战败打断,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汪先生推开诸多事物特意安排了一次和郭汝缜的见面。
据传两个人谈话中相谈甚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郭汝缜和汪先生的见面不怎么谈论政治军事,倒是针对诗词展开了讨论。
汪先生年轻的时候颇爱诗词,文学造诣颇有功底,刺杀满清摄政王失败后曾经在监狱中写下绝命诗,给爱人的词在坊间也是广为流传,汪先生没想到的是,郭汝缜居然对诗词也有这么独到的研究。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郭汝缜现场“创作”的这一首现代诗更是深得汪的欣赏,郭汝缜走后,汪在本子上将他最爱的这句话记录了下来。
郭汝缜本就是穿越而来后世人,经历了后世千军万马争先恐后过独木桥的高考,脑子里掌握的文学知识绝对能和汪扯上半天,郭汝缜随随便便将后世一些现代诗在汪的面前秀一下就足够惊艳他一脸。
对比风光无限的郭汝缜渡部这几天很失落,自己辛辛苦苦将劳工贩卖案的幕后老板查出来了,本来以为将石川次郎会重用自己,顺着线索继续深挖下去,彻底调查三浦和,可是自从那天自己将纸条递给石川次郎之后就再也没了下文,渡部不明白,眼下三浦和战败接受联合调查小组问询,为什么石川次郎不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一并将三浦和贩卖劳工的事情查清楚呢?
渡部去石川次郎办公室主动请求调查,没想到得到的是石川次郎毫不留情的斥责。主动要求任务成了“不懂事”“不知道轻重”。
是官官相护吗?不应该啊,三浦和一直是石川次郎位置最大的威胁者,趁机扳倒他难道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吗?
渡部想不明白,劳工贩卖案调查又陷入死胡同,所以他只好借酒浇愁,就在这个时候,郭汝缜邀请自己晚上一起聚聚。
老地方,老朋友,唐部长、渡部、郭汝缜还有伺候酒局的何朝伟,最近太忙了,四个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聚在一起了。
四个人中,毫无疑问渡部的情绪是最失落的,酒入愁肠,渡部的话也多了起来。话里时不时开始抱怨石川次郎对劳工贩卖案的不处理不深究,其实更多的是不满意对自己的安排。唐部长听了只能笑笑,对于日本陆军内的权力斗争,唐部长从来都是置身事外的。
郭汝缜和渡部一起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边洗手一边对对渡部说:“老哥,你觉得你有可能坐到特高课话事人的位置上去吗?”
郭汝缜的问题很直接,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渡部最近思考最多的一个问题,渡部再傻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再怎么努力,眼下的情况自己要想顶替加藤坐上特高课话事人的位置是不可能的。
渡部看着郭汝缜无奈地摇摇头,而郭汝缜则是冲着渡比了一个2说到:“老哥,特高课还有金陵眼下的局面,其实坐上第二把交椅还是很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安全,而且很肥。”
一语惊醒梦中人,渡部忽然觉得能成为特高课的二号人物相比自己之前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啊!而且比起风头浪尖上的话事人安全多了啊!
“老弟,人情世故你看得透,老哥现在因该咋整?”
“老哥,这事的关键点在加藤身上。”
“加藤?不会吧?”
渡部不知道郭汝缜想的啥,原来渡部和加藤都是石原派,可是随着加藤逐渐亲近东条派,加藤对自己这个铁杆石原派的态度是弃如敝履,而且加藤现在还在泥潭里呢。
“老哥,有些时候烧烧冷灶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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