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光又在外面喊了,我一出来就看他们仨都在,连忙问道:“光哥,昨天晚上最后怎么样了?”
“唉,那畜生被抓进去了,还是死不承认!”
付晓光叹了口气:“去小明家喝酒,边说边聊,十多年不见,咱们还没一起吃顿饭呢!”
刘长明父母都在市里打工,他一个人在家,应该是很方便,而民哥都结婚了,光哥也即将结婚,就去吧。
我们买了些熟食、小菜,在明哥家里坐了下来。
“昨晚你走没多久,就来人把秦书海那狗东西带走了,我们也跟着去了。”
付晓光举起啤酒瓶子,冲我示意一下:“那畜生说,他是第一次去山神庙,那里面以往确实有个老神仙,最近才离开山神庙的,以往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满口的鬼话。”
“不用说,我老婆就是被他给干了!”
王玉民气得还眼睛发红,一瓶啤酒干了大半瓶:“也是咱们愚昧,怎么就相信什么山神,早去的话,早就抓了这老色鬼!”
我听爷爷说过了,他们说的还真不对。
秦书海口中的老神仙,无非就是那南茅妖道,历年来,祭拜山神的女孩子,都是那妖道祸害的,还用五煞拘魂术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村里的女孩子呢!
“你们说,我是不是有病了?”
王玉民又看着我们仨,皱眉说:“昨天下半夜回来,我回家看到我老婆,脑袋里就浮现出秦书海趴在她身上卖力上的一幕,恶心的不行,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了,唉!”
显然,他们还认为,都是秦书海所为。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即便不是秦书海,也是被那妖道给祸害过了。
扪心自问,要是我老婆……心里也肯定不舒服的。
“大民,你不该这么想!”
付晓光劝慰道:“我老婆昨天不是也差一点儿?好在咱们去的及时!”
“差一点儿和一点不差,能一样吗?”
王玉民心里还是过不去,撇嘴说道:“你老婆不过就是被脱光了,还没被祸害呢,我老婆可被他祸害过了啊?”
付晓光看了看刘长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民哥,我认为这事儿不算什么。”
我接过来说:“古人说得好,声妓晚景从良,半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一生之清苦俱非,何况这还不是嫂子的本意,只要心在你这儿就好啊!”
“啥意思?”
王玉民没听明白,盯着我问道。
“做皮肉生意大半辈子的女人,改邪归正就是好人。”
我们四个人都不外,我呵呵笑着说:“贞洁烈妇,到老了开始搞破鞋,一辈子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是个坏人,嫂子是被害的,不是本意,古人都那么看得开,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小小,书没白念,说的好,我心里也舒服多了。”
王玉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很快就收起来说:“不过这么一闹,村里人都知道了,我还是准备去市里打工,和你嫂子离开这里。”
“行,我也要去找我爸妈了,去市里打工。”
刘长明立即点头。
“等我和苏萍结婚之后,过段时间也走。”
付晓光跟着说。
“正好,我明天也去市里。”
我呵呵笑着说:“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咱们再联系,还在一起。”
三人都连连答应,相互留下联系方式,才大喝起来,天色都要黑下来了,我才晕晕乎乎的回到家。
刚刚躺下,就听村子东边传来一声巨响,似乎天崩地裂一般。
难道山神庙又出什么事了?
那妖道已经不在了,爷爷去追杀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喝得有点儿多了,我也没起来看,稀里糊涂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口渴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大屋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谁?”
我心头一凛,一下坐了起来。
“小小,是妈啊!”
女人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炕沿边上,满脸慈祥的笑容。
最初女人进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只看请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等来到炕沿边上,我才看清,就是后院小仓房中,我无数次给泡花、磨牙的女尸,我妈!
我妈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模糊的光线,能清晰的看到,头发还很长,眼睛很大,皮肤白皙,牙齿和指甲,都不是那么长,看起来非常漂亮,又那么亲切。
“妈,你怎么回来了?”
我惊呼出声:“你的尸体不是被爷爷转移……爷爷把你救活了?”
一句话没说完,我似乎猛然间想起来,我妈早就死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坚持着泡花、磨牙的,我走了之后,爷爷又继续着这个工作。
而且,我妈浑身上下很干松,并没有丝毫被水浸泡过的痕迹,肯定是爷爷给救活了!
“唉,妈是被工人们炸洞救了。”
妈轻叹一声,幽幽说道:“当初妈死了之后,那妖道不敢放妈的鬼魂去那边,会告他的状,把妈的魂魄封印在村子东头的山洞中。”
“啊?”
我惊呼一声:“那你现在……找到爷爷了吗?”
“你爷爷即将闯下滔天大祸,妈就是来和你说一声的。”
妈皱眉说:“人死七天之内,要是魂魄归体,那才能救活,七天之后,就无法归体了,你爷爷用养尸之术企图救活妈,根本就是徒劳的,尸体不腐,吸取日经月华,会化为僵尸厉鬼的。”
“啊?救不活你了?那怎么办?”
我急得一头冷汗。
“救不活了,尽快找到你爷爷,销毁妈的尸体,否则就闯下了滔天大祸。”
妈轻叹一声:“小小,你是闾山的人,天赋异禀,严格按照修习之法,好好学习祖师爷留下来的奇书宝典,循序渐进,一定有大出息的,妈走了!”
“妈!”
情急之下,我一下扑了上来。
“噗通!”一声!
我从炕上掉在地上,瞬间睁开了眼睛,屋里一片漆黑,哪来的母亲?
做梦了?
忽然,我眼角略过一抹红光,连忙抬头看去!
院里,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缓缓的离开院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妈!”
我知道不是梦境,一定是妈回来看我了,狂喊着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