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一包绵密细腻的橙色粉末,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花香。
周截神色甚是得意,“姑娘你看,这包药叫做‘如来笑‘,沾上一点之后就算是西天佛祖也得犯色戒,此乃本派祖师传下来的方子,再加上历代长老改良,当今世上无任何春药能出其右。”
梁燕捂嘴瞪眼惊讶道,“这么厉害的药,刚刚唐大哥怎么没跟我提起啊。”如果陈三陈四在旁,见到梁燕这副模样定会忍不住大笑出声。
周截对梁燕的反应很满意,语气中再添几分自傲,“如在下方才所说,这药是祖师传下来的,唐师弟自然是没那个资格赠出,我想他是怕在姑娘面前丢脸,所以才没提起半点。”
梁燕眨着眼看着周截,“那周公子你呢?你有资格吗?”
周截点点头,“那是自然,这仓库里的药物暗器,姑娘看上什么拿走便是,有我在,整个唐门谁敢说个‘不’字?”
梁燕崇敬道,“周公子地位比唐大哥高那么多,那武功也一定比他更高吧?”
周截摇摇头,鄙夷道,“练武功做什么?那是粗人干的事。他唐辛武功再高能怎么样?不还是只有对我点头哈腰的份?二十多岁了还才是个小小队长,拿着区区三两月钱,他未来娘子跟着他恐怕连身像样衣服都穿不上。”
梁燕脸上的崇敬更深,“那周公子你月钱多少啊?”
见面前姑娘上钩,周截喜不自胜,“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月钱多少没有意义。只要姑娘愿意跟着我,每月我给你二十两作为花销。”
梁燕害羞道,“周公子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周截微微一笑,手抚上梁燕肩膀,“姑娘你猜猜看?”
梁燕手指沾上一点“如来笑”,然后轻轻放在周截嘴唇边,“我猜,公子想要我让你笑。”
周截全然没料到梁燕会如此大胆,但转念一想定是自己方才几番话让其心悦诚服,所以才急不可耐要献身于自己,当下便将梁燕手指含住,吮尽上面的沾着的药粉,“我想要姑娘让我哭出来。”
梁燕点点头,从周截嘴里抽出的手指在周截胸前穴道一点,周截立刻无法动弹。梁燕道,“公子,这可是你说的哦。”
“姑娘喜欢这样?”无法动弹的周截心痒难耐,使得药性发作更快,“我全听姑娘的。”
“那我可不让你碰了。”
周截觉得浑身发热,气血上涌,“不碰!姑娘你动手就行,我绝对不碰!”
梁燕脸色一变道,“我碰?我嫌脏。”说着,将药粉收好,转身就走。
周截意识到梁燕并非在调情,泛红的脸上布满焦急,“姑娘!姑娘别闹!”
不顾周截的呼喊,梁燕头也不回往前走,“谁跟你闹,憋到死吧你!”
“姑娘!姑娘别开玩笑,会出人命的!”周截完全没了那种心思,但身体的反应仍然越来越强烈,并且很快就会变成煎熬。
梁燕哪里会回头,她继续往门口走去,离周截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他的呼喊。
推开仓库大门,门口坐着的唐辛闻声抬头,“姑娘!”唐辛站起来,“你没事吧姑娘!”
梁燕瞥一眼唐辛,心想原来你很清楚那周公子是个什么货色,居然还能眼睁睁看着本姑娘跟他进去。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刚认识不到一天,你也确实犯不上为了我去得罪那小子,你能在这儿等那么长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
“我能有什么事?走吧,去找老白。”梁燕笑嘻嘻道。
唐辛往门里张望,却不见周师兄身影,“周师兄呢?”
梁燕知道唐辛在担忧什么,笑道,“放心吧他没事,估计他现在正舒服着呢。”
唐辛满脸疑惑,想进仓库看看但是梁燕又不让,最后被梁燕拉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真没事吗?”
“没事了。”白文成双手搓了搓脸,“全部说完了,老头子,下次再来看你吧。”
白文成拍了拍石制的墓碑,回头看见谢无锋身旁的中年人,怔了一瞬后便移开视线,“你来做什么?”
听那语气,白文成对这中年人似乎心存不满。
中年人慈祥地笑笑,“唐辛说你回来了,我抽不开身所以昨天没去客栈看你,我想着你肯定会来这里,所以今天特意过来。”
白文成“哦”了一声,动着步子就要离开。
“你心里有话也可以跟我说,我答应过你师父要好好照顾你。”中年人又道。
“多谢掌门好意,再会。”白文成嘴上说着谢,但步子完全没停,渐行渐远。
这人是唐门现任掌门唐帆?谢无锋心中闪过一丝惊讶,怪不得武功如此之高。
“小兄弟是白师侄的朋友?”唐帆问。
谢无锋忙抱拳行礼,“是,晚辈谢无锋,见过唐掌门。”
唐帆摆摆手,“小兄弟不必多礼,老夫还得向小兄弟赔个不是才对。”
“掌门何出此言?”
唐帆道,“昨日城外之事,老夫已经知道了,老夫对门人管教不严,冲撞了小兄弟及几位贵客,还望小兄弟海涵。”
一派之长向自己赔不是,谢无锋多多少少有些惶恐,忙道,“掌门言重了,晚辈几人初来贵地有些不懂规矩,该是晚辈赔罪才是。”
两人一来一回寒暄几句,结伴往墓园外走去,期间谢无锋一直想着告诉唐帆白文成被人追杀一事,可又想到白文成连唐辛这个发小都没告知,明显是不想让唐门的人知道,自己总得尊重他的意愿才是。
刚走到门口,谢无锋突然看见一个白色人影从门外飞进,不待他出手,旁边的唐帆身形已经接近那人影,将那人轻轻托住放在地上。
“文成?你这是?”谢无锋走近细看才发现飞进来的是白文成,心说这小子不是不会武功吗?
“外面打起来了!”白文成急道。
唐帆闻言立即窜了出去,谢无锋跟白文成紧随其后。
门外的石阶上,一个黑衫老者正跟梁燕斗得酣畅,老者招招磅礴却是次次落空,梁燕在石阶上如履平地般闪转腾挪,数次险之又险的避开老者手掌。
“周长老,为何在此处动武?”唐帆沉着脸道。
那老者手上不停嘴上回话,“这小杂种害了我儿!还请掌门主持公道!”
梁燕趁着老者分神回话瞬间一指刺出,凌厉剑气直面老者而去,那老者全然不惧大掌对着剑气随手一挥,剑气立刻烟消云散。
“老东西你别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儿子调戏本姑娘在先,你当爹的教不好我替你教,你该摆几桌谢谢本姑娘才是!”剑气被破,但梁燕丝毫不恼,嘴上也半点不饶人。
“一派胡言!”老者怒火中烧,近掌逼命。
“怎么回事?”谢无锋问。
白文成道,“我哪里知道,我刚出门就看见他们俩在打,刚想劝几句还没开口呢就被周老头打飞了。”
“唐掌门,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这位姑娘是晚辈的朋友……”
唐帆抬手打断谢无锋,接着脚下轻点进入战圈。
正跟周长老交手的梁燕突然觉得身后有异,还未来得及回头就感到一阵酸麻从右肩传来,接着全身内力四散,顿时泄气动弹不得。
周长老见梁燕被掌门制服,大喜之下使出全力一掌打向梁燕天灵盖,这一掌却如同拍在铁壁上发出一声巨响,同时气浪四散开来。
“掌门!”周长老惊愕不已。
唐帆收回阻挡周长老的手掌,“周长老,应该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怎能随意伤人性命?”
周长老愤愤道,“我儿正在仓库,请掌门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