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刷黑漆,并不复杂。
李兴安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刷好了。
还别说,刷得挺平整的。
李玉竹贴着墙壁站着去查看是否平整,那漆好的黑板,反着一层光。
可见,刷得还算合格。
李兴安嘿嘿笑着求表扬,“三妹,我刷得还行吧?”
“还不错,三哥好厉害。”李玉竹夸着他。
李兴安笑道,“当然啦,我可比老二那家伙厉害多了。”
黑板刷好,需要晾三天才能使用。
要是遇到阴雨,时间可能还要延长到五天。
总之,以手摸到黑板上的油漆不会沾手,而且落上一点灰尘能轻易擦掉为优。
为防止调皮的孩子们前来捣乱搞坏黑板。
庐陵王对大家严厉警告,在黑板没有正式使用前,谁摸黑板罚打十手板。
抄书罚站或挨骂,都比不上罚打手板恐怖。
没一个孩子不怕打手板的,大家一起回答,“我一定不会摸黑板!”
三天后,黑板完全干了。
李兴盛做的一些粉笔也晾干了,虽然粉笔的形状一言难尽,但是,还能书写。
在李兴安嘲笑声中,李玉竹将粉笔拿给了庐陵王。
庐陵王马上试着用起来。
写过的字,拿干净的抹布一抹,字便掉了,又是一片光洁的黑板,又能再次书写。
庐陵王十分高兴,连连夸赞着这个法子好。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当天,他便用上了黑板。
黑板有九尺长。
庐陵王将黑板用白粉笔划成三份。
左边是大孩子的课程,中间是中间年纪孩子的学习内容,最右边是小年纪和刚入学堂的孩子学的。
将内容写在黑板上后,在没有要求书写时,庐陵王不准任何人低头看书。
这样下来,没一个孩子敢偷偷玩了。
也再没出现,一道题听成几种题目的事情。
学堂的事情安定下来后,家里的人又按部就班地忙碌起来。
李兴安和李兴茂哥俩,忙着田里的一些棉花地,再过一个月,棉花就能采摘了。
另外,他们又翻整了一些地,正忙着播种冬小麦。
二公子李兴盛依旧每天带着二郡主和大郡主去集市上。
李玉竹在学堂落成的第二天上午,去看了宋夫子。
这已经过去四天了,李玉竹决定再去看看他,量下血糖和血压。
穆元修得知她要出门,要赶着骡子车送她。
其实呢,最近都是穆元修送她去宋夫子家。
“那我就不客气啦。”李玉竹笑眯眯爬进了骡子车。
今天刮着大风,天气又凉了不少。
李玉竹穿着一件上杏色下竹青色的夹袄裙。
这是穆元修送给她的。
穆元修看着她莞尔一笑,坐上赶车位,将骡子车往清水河村赶去。
进了村,他们经过一处大水塘时,看到有好些人围在水塘边看着什么。
有人急得跺脚,还有人在惊呼,喊着会水性的人快下水去。
李玉竹正挑着帘子看那里,“怎么回事呢?穆元修?那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走,去看看。”穆元修拉了拉栓骡子鼻子的绳子,将车转道赶了过去。
到了近前,他匆匆将骡子系一根树上,挤进人群去看。
李玉竹也马上跳下车来,跑了过去。
大家往河里看着,有两个汉子,还在河里摸着什么。
有人指指点点,“这里这里,那里那里。”
这是清水河村一处较大的水塘,据说中间有三个人的深度。
岸边的也有一个人的深度。
河塘有李家五个宅子的大小,像片小湖。
“刚刚还冒了下头,怎么又看不见了呢?哎哟,可别出事哦。”一个老妇人拍着大腿跺着脚,十分焦急地嚷道。
“怎么回事?大娘?”李玉竹忙问道。
“宋夫子的孙女锦绣跳了河,一早还看到她去地里摘菜呢,这才过了多大会儿,怎么就跳河了呢?”老妇人急得不知怎么才好。
“什么?”李玉竹大吃一惊。
她飞快去脱鞋子,要跳水去看。
穆元修伸手一拦,“站着别动!”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鞋子已经脱了,外套也脱了,拦了下李玉竹后,他一个猛扎,跳进了水塘里。
“是元修啊,元修的水性好,有他下水,锦绣有救了。”有人大声说道。
穆元修是孤苦的孩子,他爷爷生前也是个瓦匠,他跟着他爷爷来往于各村给人干活。
后来他爷爷过世后,他又在各村零工给人做事,所以,清水河村和桃花村的的,大多数都认得他。
“穆元修,找到锦绣后从后面抱她上来,千万别抱正面!”李玉竹大声叮嘱着喊道。
这是救落水之人的好法子,同时也自救的最好的法子。
落水之人正处于惊惶之中,遇到一根稻草都要死命抓住,何况一个前来救他的人?
他会毫不犹豫的抱上去。
像八爪鱼一样,将施救之人牢牢缠着,生怕救他的人离他远去。
但施救者被这般缠住后,手脚不能展开,最后的最后,两人一同溺水。
很多血的教训告诉后人,施救者最好是从背后搂着腰划水,这样的救法,让被救者的手脚不能缠上施救者。
施救者用双脚蹬水,一只手划水,水性好的人大多不会出再意外。
李玉竹这么一喊,站在岸边上的人听不懂。
以为是不准穆元修去抱宋锦绣。
有人打趣道,“哟,小姑娘你怎么还嫉妒上啦?这么怕穆元修抱了别的姑娘不理你啦?”
李玉竹无语了,什么跟什么嘛?
“这是最好的施救法子,正面抱人,落水的人会将双手双脚缠着穆元修,他手脚都不能动了,还怎么救人?他自己也会有危险!”
李玉竹怒了,瞪着那个说话流里流气的青年汉子。
她又推了把他旁的一个人,那个人同样长得流里流气的,“你从正面抱着他,看他如何划水!”
她这么说,并让两个男子贴面做了个姿势,围观的人全都听懂了。
再不取笑她了,也更担心起穆元修起来。
那个青年汉子的脸色更是变白了几分,“对对对……对不住,我误会了。”
李玉竹冷冷看他一眼,再没理他,又专心看向水面。
她现在担心穆元修,没时间理会这无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