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呀？”
师喧瑶昨日想了一夜，都没想出办法来。
师夫人道：“太后！”
“太后？”
师夫人点点头：“孝道大过天，太后不管怎么，名义上都是皇上的母亲呢，又不曾废掉太后的封号，她若是出面帮你，你在宫里就没这么艰难了。”
“可太后能出来吗？”
赵无疆有多恨太后，师喧瑶是知道的，还让她待在宫里，不闻不问，已经是最大的容忍。
不管怎么样，太后的名分摆在那儿，赵无疆也要给天下做了表率，不能让史官非议。
“交给母亲来办，这件事儿要想办得成，还需要一个人出面，你等着母亲的好消息吧！”
师夫人兴冲冲出了宫，师喧瑶很期待之后的发展。
没了师喧瑶打扰，帝后的日子又恢复到以前，像是没她这个人一样。
可惜，皇宫这个大漩涡，注定难以安宁。
这天，萧天爱接见了一个特殊的访客，聂老夫人，赵无疆的外祖母。
她在坤宁宫门口等着，亲自把人扶进门，聂老夫人欣慰笑道：“皇后，可使不得，折煞老身了！”
萧天爱：“外祖母，您是跟我见外呢！
宫里也没外人，不讲究那些虚礼，那些个规矩，只会让一家子生分。
倒是我，一直没能好好孝顺您，心中过意不起呢！”zuqi.org 葡萄小说网
让她坐在主位，自己陪在一旁，亲自端给她茶水。
聂老夫人神色复杂，感慨道：“疆儿娶了你，眼光不错。
你是个好孩子，外祖母一直都知道的。”
萧天爱满脸乖巧，一点儿没皇后的架子。
聂老夫人酝酿许久的话，反而说出不来，孩子对她这么孝顺，她却要做那个讨人嫌的人。
“外祖母，有话您只说，我做不到，不是还有皇上的吗？”
“哎……”
聂老夫人叹气，“老身本不该来给你添堵的，可是，又不能不来。
是关于太后的事儿。
毕竟是聂家的女儿，老身也不能不管她。
昨儿给我递了信，说是病了，都没人伺候，求我给皇上说说情。
事情都过去了，她毕竟还是太后，疆儿太苛责他，也没法给天下人交代呀！”
萧天爱眼神闪了闪，面色不变：“您老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只是太后那边的用度不曾减少，我一直以为她老人家颐养天年，不过问琐事呢。
既然病了，我马上派人给她治病，亲自伺候着，您看这样可行？”
聂老夫人欣慰道：“那就好，老身替她给皇后皇上赔个不是，你们都是做大事儿的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外祖母，您这么说，就是打我们脸了。”
午膳之时，赵无疆亲自来陪聂老夫人用饭，顺便说了聂枫的事儿，他希望建功立业，是好事儿。
不同于以往的强势反对，聂老夫人爽快道：“以前先帝坐皇位，外祖母不敢让他冒险。
现在整个天下都是疆儿你的，外祖母哪里还有不放心的？
孩子长大了，应该自己飞。”
“外祖母深明大义，小枫肯定高兴坏了，之前还羡慕天洛能去西北呢！”
聂老夫人笑的慈爱，只是眼底有淡淡的忧虑闪过。
饭后，赵无疆送她出宫，萧天爱没在意，毕竟他们是亲祖孙，自己这个外孙媳妇儿，还隔着一层！
赵无疆直接去了暖阁，处理政务，没有回坤宁宫。
萧天爱让人找来御医，亲自去慈宁宫探望。
哪知道刚出门，碰到了师喧瑶，笑盈盈走来：“娘娘，要去哪儿呀？臣妾陪你一起可好？”
萧天爱忍不住眯起眼睛，她可不相信什么巧合，摇头道：“不好，瑶妃记性不好，我说过，不想看到你的。
别跟我来这套，安安生生待在你宫里，咱们还能相安无事，别想搞事情。”
师喧瑶珉着唇，这个萧天爱，说话太耿直了，外面都传她温顺贤淑，都是骗人的。
“臣妾听说太后病了，想去探望，来和皇后说一声。
皇后不想看到臣妾，臣妾就先走一步。”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萧天爱蹙眉，聂老夫人和师家，难不成有什么瓜葛？
“娘娘，咱们要不要去了？”
萧天爱道：“去，怎么不去？
一个空头衔的太后，本宫还会怕她不成？”
萧天爱按照原计划，往慈宁宫去。
沉寂一年多的慈宁宫，红色的宫墙都褪了颜色，显得格外萧索。
大门紧闭，姜公公去敲门，是安姑姑开的门，看到外面的萧天爱，没有多少意外，只是闪过嫉妒，她倒是好运气，皇后做的挺滋润。
“参见皇后娘娘，瑶妃娘娘！”
“呵，安姑姑消息怪灵通的，瑶妃刚进宫，你都知道了？”
萧天爱绕过她，走进慈宁宫。
她以前常来，只是那时候慈宁宫奴仆成云，处处奢靡富贵，现在瞧着跟废院子似的。
宫里是个极为现实势力的地方，你没了权利，那些奴才的残忍，超出人的想象。
她记得历史上有废弃的太子，圈禁东宫，太子妃和几个孩子，都被活活饿死的凄惨事迹。
走进熟悉的大殿，安姑姑领着她们进了太后寝室，太后病了，卧床不起。
不过一年多不见，太后头上都有了白发，保养得宜的脸上，已经不复昔日光彩，皱纹丛生，老了十多岁似的。
太后直勾勾盯着她瞧，冷笑道：“皇后好大的威风，来看看哀家死了没有吗？”
萧天爱没行礼，坐在她对面，神色清冷，“太后对本宫有意见？
你和先帝那些个事儿，需要本宫跟你讲一遍吗？
当初皇上登基，你可是反对最激烈的，自己酿下的苦果，得自己吃。”
太后脸色黑沉如墨，“你就是这样跟哀家讲话的吗？
就算哀家错了，那也是为了大燕的江山，哀家再怎么样，也是你的母后！”
萧天爱都给气笑了：“所以呢？
太后想怎么样？
我和皇上也没说不是，你不是好好待在宫里的嘛，精力十足地训人呢。
本宫瞧着，太后气色挺好的呢，不像是病了，看来御医也不需要诊治了。”
太后气的半死，“你能嫁给皇上，都是哀家一手帮你，从未为难你半分，你就这么对哀家？
忘恩负义，你的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