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低一侧肩膀,硬是将她扯了下来。
宋颜初一滑进他的怀里,叶谨年心里警铃大作,想着,完了。他没想到宋颜初的身体是这样柔软的感触,一落入他的怀中就化了。
他感觉握在她纤腰上的手指在抽筋,想挪也挪不开。
之前只觉得宋颜初的眼睛比大多数人的眼睛都长得标致,黑白分明,眼睫毛又密又长。谁能想到这样透彻,且充满灵性的眼睛每一瞥,都能风情十足。
叶谨年被她看得全身酥麻,没办法不去回应她的风情。
他低下头亲吻她。
连叶谨年都惊讶于自己的贪婪。
原本月凉如水,空气中还有微微的晚风浮动。这会儿却燥热得凝固起来,半丝都流不动。
叶谨年粗喘着放开她。
“去车上。”
宋颜初目色迷离,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叶医生……”
叶谨年捧起她的下巴:“怎么?害怕了?”只要她点点头,他就放她回去。
宋颜初直接抓住他两只手,“带我回家吧。”
一直以来,叶谨年以为男人是最具攻击性的。没想到女人攻击起来比男人还要可怕。宋颜初有一种神奇的吸力,只要她身体迎出去,他便不可遏制的被牵扯着上前。
深陷其中,被一片温热土壤紧紧包裹,直至将他永远埋葬。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又极具诱惑的体验。
叶谨年的卧室是颜色单一的冷色调,不管床上用品,还是衣柜,窗帘,不是灰就是黑。
宋颜初睁开眼,一下断定这不是她的卧室。她昨晚喝多了,最后体力不支,有点儿昏厥,一结束她就直接睡死过去了。
窗帘拉着,有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内投射进来。宋颜初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室内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她想出去看一看情况,赤脚跳下床,卧室门一下打开。
叶谨年英挺的轮廓立在门边。
她赤白的身体在半透明的卧室里竟是发着光的,那种青春,紧致,在指腹弹跳的触感,马上在叶谨年的心里不受控制的复苏回味起来。
他修指又抽筋似的动了动。
宋颜初反应过来,动作敏捷的跳上床,把自己包裹起来。
只露一颗乱蓬蓬的小脑袋:“我想出去看看几点了。”
叶谨年的声带也有一点儿发紧,他端着一杯清水放到床头柜上,说:“五点四十,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今天可以请假。”
“我可以上班。只是,我的衣服破了。”宋颜初仰起头,“昨晚被你撕破了。”
她绝对是故意的。
叶谨年抿了抿唇,昨晚他太急切了,女人的衣服很繁琐,有拉链,又有腰带,一向有条不紊的他忽然没了耐心,一使劲就直接扯破了。
没办法了。
“叫店家给你送过来吧,我不行,我要赶去医院,二十七床昨晚出了状况。”
钟文茜昨晚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到。
看吧,他是多么的居心叵测。他一边希望有人悬崖勒马拉他一把,一边又防打扰的关闭了手机。
其实昨天带宋颜初回来时,他不是没有迟疑,心里有一个很明显的声音在抗拒。但与此同时,也有一个谄媚的声音在试图麻痹他。告诉他男欢女爱算不得什么,现在的女孩子都玩得很疯。尤其这种没有父母管束的女孩子,肯定更加放纵,没准他就已经被她当成了一起玩耍的对象。
直到宋颜初身体颤抖的缩进他的怀里,呼出那个“疼”字。
他才猛地意识到她一生只有一次的美好被他给拿来了。
室内的空气太闭塞了,叶谨年呼吸困难起来。
他仓促的说:“我先去医院了,你能等到衣服就等,来不及就请假吧。”
叶谨年转身离开。
宋颜初叫住他:“我可以用你的浴室吗?”
叶谨年没回头:“用吧,干净的毛巾去柜子里找。”
钟文茜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哪里出了问题,或是因为某个问题被上级医师训斥过,她都会努力改过,下次绝不再犯。
就像钟佳宁说的,这是一个过份敏感的女孩儿,所以,每时每刻都绷紧思想的弦。
规培生本来实行的是三年的二十四小时住院医师负责制,每周五天的工作日,一般到晚上八点就可以回宿舍。
钟文茜这几天都很晚回去。
但好在她昨天离开得晚,帮了大忙,昨晚的住院部忙得一塌糊涂。
因为二十七床是她负责的病患,一出现问题,值班的上级医生就直接派她去查看情况,对症处理了。
前车之鉴,钟文茜担心再出什么状况,就想着先给叶谨年打电话请示一下。
结果语音提示关机了。
叶谨年一进来,钟文茜马上向他报告:“二十七床昨天突然发热,呼吸急促,血压不稳,心率136次\/分,还有四肢肌张力增高,我判断他是恶性综合症,对症处理,症状果然慢慢消失了。”
女孩子胜负心很强,她打电话应该不止是向他请示这么简单,而是为了扳回一局,证明自己的实力。
叶谨年看破不说破,他知道年轻人的傲气,和不容践踏的自尊心。
他点点头,换上白大褂问她:“怎么排除碳酸锂,利培酮过量中毒的?”
钟文茜信心满满的说:“二十七床碳酸锂和利培酮的使用剂量都为中小剂量,因此过量中毒的可能性不大。急查血锂,含量也不高,再加上二十七床的症状符合恶性综合症四大表现里的其中三项,所以,就排除了过量中毒这个可能。”
叶谨年靠到办公桌沿上。
他过来得急,头发没有吹干,发线蓬松。好像睡得也不好,所以,神色有一点儿懒,每一个表情都透着点儿漫不经心。这个样子的叶医生是钟文茜从没看过的。她不得不说,姐姐的眼光真好。他的干净,帅气,看一眼就能让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