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萱的表情瞬间僵硬。
“你在胡说些什么?”
司徒景环顾四周,让手下的人全部撤退到十丈之远。
才开口道:“朕没有胡说,早在四年多前知道你女儿身身份之后,朕就喜欢上了你。一直想找机会对你说,只可惜那时有缘无份,直到从陈国离开,朕都没有来得及和你说。”
苏萱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明明是兄弟。
可现在,司徒景的表情让她不得不相信。
深吸一口气,她让自己的心情强行平复下来。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够强留我。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看待,而且我肚子里面已经怀了孩子,我是不可能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宁儿没关系,朕可以等,等你喜欢上朕,等你心甘情愿和朕在一起。”
苏萱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不会有那么一天。就算没有我肚子里面这个孩子,我也不可能留在这宫中一辈子。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愿被束缚。”
“宁儿,你就不能为朕委屈一次吗?”
“我从不委屈自己。”
“若朕坚决不放你走呢?”
“那我们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苏萱的眼神十分坚定,她并没有打算因此做出让步。
司徒景低头静静看着她,心仿佛被刀绞一般,生疼。
空气沉默良久。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夜风徐徐,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两个人的思绪更加清醒。
“宁儿,朕昨晚想了一夜,在想要不要就此放手让你离开。可最终,朕并没有说服自己。曾经朕已经错过了你一次,现在你又回到朕身边,朕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了,就算是绑,朕也会把你留在这里。从今往后,你只会是朕的女人。”
“司徒景!”
苏萱的刀再次举了起来。
司徒景却没有半点要避让的动作,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面前。
等到刀尖落在他胸口之时,他依旧没有躲开。
苏萱狠狠咬了咬唇,从牙间挤出几个字:“司徒景,你果真要这样逼我吗?”
司徒景抓住她的手,身子又往前一步,刀尖刺得更深了一些。
苏萱狠狠瞪着他:“司徒景,你是不是疯了?!”
“对,朕已经疯了,朕为了你整个人已经疯了!朕每天都在想着要如何把你留在身边,要如何才能够让你不再过问其他人的事情。朕每天都害怕失去你,若是你执意要走,你就把朕杀了。如此一来,你可以不顾一切离开这里,朕也不会让其他人拦着。”
苏萱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杀了你,我还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留在朕的身边,好不好?”
说这话的同时,司徒景又往前靠了靠。
他想抱着她,即便是刀尖刺入血肉。
回旋刀一点一点深入,把一身龙袍染得通红。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苏萱始终没有忍心下得了狠手。
她眉头紧蹙,用力把刀抽了回来,道:“司徒景,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算你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的。”
因为刀子的抽出,司徒景身子重重一颤,捂着胸口差点一下没站得稳。
可他那带血的嘴角却扯出了一丝弧度,笑道:“没关系,朕可以等,朕相信会有那一天到来。”
说完之后,再也按捺不住胸口的痛意,身子往前倒了下去。
苏萱无奈接住他,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站在远处的侍卫们看到这一情形意识到不对劲,立即往司徒景的方向狂奔而去。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安美人,你竟敢弑君!”
“大家把安美人拿下!”
顿时,沉寂的夜被打破。
在众人吵闹的声音之中,司徒景虚弱的嗓音响起:“都退下!”
本来想上前缉拿苏萱的众人齐齐愣在了原地。
“皇上,安美人这可是弑君的大罪!”
“朕让你们都退下!”
司徒景的声音大了不小,也正是因为这一声怒吼,让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鲜血吐在了苏萱的肩膀之上,把她身上那一袭白衣也染得通红。
“宁儿,你还不打算带朕回去疗伤吗?再耽搁下去,朕可能就真死了……”
苏萱看着他的眼神极为复杂,深吸一口气,扶着他往云华宫走去。
房间中,司徒景看着苏萱忙里忙外的身影,心中有从未有过的踏实。
这两个多月他的心一直悬在了半空中,现在把话说清楚,他的心倒是放了下来。
只要苏萱能够留在宫中,留在他的身边,无论他的心有没有在他身上,都无所谓了。
因为他相信只要时间够长,总有一天她会喜欢上他。
苏萱把伤药全部都准备好,冷着一张脸来到他面前,道:“把衣裳给脱了。”
司徒景眼巴巴看着她:“朕现在很虚弱,动不了,你来帮我脱。”
话音刚落,苏萱就冲外头喊道:“紫嫣,你进来,帮皇上把外衣给脱了。”
司徒景无奈,只好微微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道:“不必其他人伺候,朕自己脱。”
站在门口的紫嫣看看苏萱又看看司徒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听谁的。
“美人……”
“既然皇上知道自己动手了,你就先下去吧。对了,把烧好的热水端过来,我要给皇上清理伤口。”
紫嫣急匆匆退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再在那里多呆一刻整个人都会炸掉。
司徒景把腰带解开,艰难把衣裳脱了下来,露出白皙却健壮的胸膛。
胸膛上的那个血窟窿现在还在渐渐往外冒着鲜血,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苏萱心中不是滋味,眉头不自觉皱起。
“司徒景,我并不是因为不舍得你死才帮你疗伤,我只是不想我们拼得鱼死网破。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放我走的。”
司徒景已经痛得麻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扯了扯嘴角:“好,那就看我们俩人谁先改变想法。”
下一刻,一坨白布抵在了他的伤口之上,痛得他额头上的汗水瞬间涌了出来。
“宁儿,你这是想谋杀朕吗?”司徒景强忍着痛意道。
“反正之前已经杀了一次,不差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