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阳都不是她一辈子的归属,以后她定要去外面走走,和慕启两人游历山水。
司徒景紧紧抱住她不放手,嗓音有些微哽咽。
“我本来还想等你回来和你说重要的事,可现在,我已经要走了。”
苏萱笑着安慰他:“你就算要走了也可以和我说啊,我现在还在这呢。”
“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他想告诉她,他喜欢她,想要迎娶她为妻。
可现在,他回国之路还生死未卜,即便对她说了这些,她也不可能会跟他走。
而即便她肯跟他走,那些迎接他的大臣也不会让他迎娶一个平民为妻。
他明白,他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从今往后,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苏萱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疑惑问道:“不可能……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司徒景开口,慕启就上前把他们俩拉了开来。
司徒景正伤感着,怀中的人突然被强行拉走,不满道:“慕兄,你干什么?!”
慕启顿了顿,突然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司徒兄,一路好走。”
苏萱:……
司徒锦被这个拥抱撞击得胸口有些疼痛,一边咳嗽一边暗想着,慕启这个人其他都好,就是有些不解风情。
没看见他正和自己心爱的人告别吗?
不过相对于他平常的表现,此刻能够给他这么一个热情的拥抱,也算是比较看重他这个兄弟了。
“慕兄,等时局稳定,我定会邀请你们来禹国坐坐,你们到时候一定要来看我。”
慕启重重拍了拍他的背,点点头:“你放心,我和安兄都会过来看你的。”
好不容易平复一些的司徒景此刻又开始咳嗽起来,而且一度怀疑自己内脏被击穿。
慕启和苏萱两人在司徒府中待了整整一日,给他讲了此次出行路上的一些趣事,又喝了一些酒,玩得很是开心。
第二日,司徒景回国的队伍正式启程。
慕启和苏萱两人站在城门口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在尽头。
回来的路上,苏萱忍不住感叹道:“也不知道司徒兄此去是凶是吉,人生可真是无常,一不小心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局。”
“他自有他的福气,说不定日后真成了南禹的皇帝,坐万人之上。”
苏萱笑了笑,道:“那我以后可以吹牛逼了,就说我有一个当皇帝的好兄弟,让别人羡慕羡慕。”
两人一边说着笑着回去,心中给以最诚挚的祝福。
“对了,你不是想见王冬吗?今日她正好在慕府,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想见她,慕启,你说你是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苏萱笑道。
“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
紧接着往慕府赶去。
“你不是说小冬儿对你意见很大?她怎么会去慕府?”
“自然是我那好四婶请过去的。”
自从那日赏花会,他拂了她的面子之后,吴氏便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得知慕鸿的得力干将石古的夫人也不喜欢他,仿佛找到了知音,经常请她来府上坐坐。
本来王冬不愿意与这些权贵打交道,可若一直拒绝,对石古官场上的声名不利,只好也偶尔出去和她们喝喝茶聊聊天。
此刻慕府小花园中,吴氏正集结一众女眷在背后议论慕启的不是。
“我那个侄子呀,虽说是慕府正儿八经的小公子,可因父母早亡天生顽劣,大将军又一直忙碌,不得管教,所以做事从来没有规矩。也怪我从前对他太宠着了,以至于他目无尊长不把我这个四婶放在眼中。”
说完之后,吴氏重重叹了口气。
一旁的夫人连忙附和道:“哎呀,就慕小公子这样的人,有哪家的名门闺秀愿意嫁给他?现在人都二十了还没定下一门亲,只怕日后更难。等好姑娘都没了,去娶个歪瓜裂枣回来。”
“慕府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户,就算其他大家闺秀不愿意嫁,不还有那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嘛,总能够娶一个回来,嘻嘻……”
一堆人说着笑着,只有旁边的王冬一直没有开口。
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来这种无聊的聚会,奈何受邀,不得不来。
而且她虽不喜欢慕启,但毕竟是好姐妹的夫君,此刻听到他这样被人编排,心中不是滋味。
“诶,石夫人,你怎么都不说话?听说石将军又在前线打了胜仗,再过不久就能荣耀而归。可真是让我们几位好生羡慕啊!”
王冬露出一个浅笑,淡淡道:“都是用命拼出来的,我只是担忧他这次受了多少伤,其他的都不重要。”
“石夫人可真是贤良淑德有大家风范呐!”
“石夫人能够嫁得石将军这样年轻有为的夫君,福泽不浅!”
一群人把王冬强行融入了圈子里,石古是后起之秀,她们得和她打好关系。
吴氏这次邀请他们前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败坏慕启的名声,让众位达官贵族都不敢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
此刻和王冬聊开了,故意凑上前去问道:“我听说石夫人曾经是清河县人?”
王冬眼中暗藏一丝警惕,点点头道:“嗯。”
“我们家启儿曾经在清河县待过一段时间,石将军又是他推荐给公爹的,这样想来,启儿与石夫人不会是故知吧?”
王冬不知道她想从她嘴中得到什么消息,可无论想要得知什么,她的算盘都打错了。
“算不上故知,只是见过几次而已。因着清河县那场战役,我家夫君跟着慕小公子作战,这才得以认识。我一个妇道人家深居简出,对战场上的事情不清楚也不明白,所以并不关心那些事。”
听到王冬的这些话,吴氏心中藏着怀疑。
听说从前石古在阳都之时,只要慕启去石府,她都会称病避而不见。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次数多了任谁都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猫腻。
口中说着只是见过几次,说不定从前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交集,才会成了现在这种不相往来的状况。